个国家的大庆,并感到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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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客饺子
徐俊霞
国庆节长假,我回老家探亲,正赶上秋收,家乡有逢节吃饺子的习俗,老爸张罗着买肉、调馅,督促老妈包水饺。
迎客饺子送客面。每次回家,老爸总是从我到家的第一天就让老妈包饺子,直到我离家最后一天老爸还是怂恿老妈包饺子。记得小时候,家里来了客人,老爸在七大碟八大碗之外总会端上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饺子在老爸的概念里是对客人的尊敬。
老爸包饺子速度快,一个人顶好几个人,我和老妈两个人擀面皮都供不上他用。所以我们家每次吃饺子,老爸都是干活的主力。老妈负责和面、擀皮、剁馅,老爸负责调馅、包饺子、煮饺子。老爸包的饺子卖相好,个个玲珑匀称,不像出自一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的手。我小的时候嘴馋,喜欢吃带馅的面食,饭店里卖的小笼包太贵,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消费得起的,老爸就经常包饺子给我吃。家里的日子不宽裕,买不起肉,老爸别出心裁地用自家菜地里种的蔬菜包素食饺子。
韭菜、茴香、白菜是素食饺子常用的几样食材,以这三样菜为主原料,把香菇和木耳剁成末儿,加入豆腐乳和芝麻油调味,香喷喷的饺子馅就出炉了。豆腐饺子也很好吃,可以用豆腐、萝卜、粉丝做馅,也可以用豆腐和白菜做馅。另外,野菜、芹菜、西胡和吊瓜等都可以用来调馅。调馅是老爸的拿手活,他总能把普普通通的菜馅调得色香味俱全。
舒服不过倒着,好吃不过饺子。老爸包的饺子除了个大皮薄馅多,关键是老爸的配料搭配齐全,捣碎的蒜泥、加了香油的醋……饺子吃起来汤汁饱满,少不了佐料的点缀。荤饺子趁热吃,素饺子宜凉吃。这是老爸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他说这样吃才能保持自然的味道。
老爸有一位上海朋友黄叔叔,每年暑假都要来山东小住一段日子。黄叔叔和老爸刚认识那一年,老爸包野菜饺子煮给他吃,他赞不绝口,说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野菜饺子。众所周知,水饺是北方人喜爱的面食,南方人家里家外很少吃水饺。
南方人口味轻,以甜、淡为主,北方人口味重,以咸、辣为主。黄叔叔自然也不例外,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和老爸却能吃到一起。老爸做什么饭菜,黄叔叔就吃什么饭菜,两人的口味越来越接近。一次,黄叔叔偷偷地告诉我:“你老爸的手艺真好,连我这副挑剔的胃都被他‘俘虏’了。”原来,起初住我们家,黄叔叔也吃不惯山东的饭菜,老爸就研究上海菜系,研究南方人在饮食上的喜好,慢慢地竟然琢磨出一套南北结合的菜系,黄叔叔才越吃越上瘾。
每次给黄叔叔准备的迎客饺子,老爸在调馅上总是下足功夫。菜馅浓淡适宜,咸甜中和,吃起来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有一年中秋,一位到我的家乡玩虫子的北京小伙和我们全家一起过节,老爸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想了想说要吃水饺。老爸用菜地里刚摘下来的小白菜包了白菜猪肉丸的水饺,北京小伙吃得满嘴淌油。他坦言他在英国留学工作多年,最为怀念的就是家乡的水饺,在伦敦的唐人街压根吃不到这样正宗的水饺。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老爸的客人,这些年只身在外,很少吃饺子,更不用说包饺子。我不会和面,不会调馅,想吃自己手工包的饺子不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虽然超市里出售各式各样的速冻饺子,饭店里有现包现做花样丰富的饺子宴,但总吃不出家的味道,想吃水饺的时候就是想家了,想吃老爸亲手包的最有味道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