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心态
-风水君语-
哈尔滨长谷
"忍受这个没有用。
啃完就完了。" "
吃男女,人生根本摆脱不了。(西方,人生谚语)食物的故事一直是关于物产、气候、文化和宗教的,但哈尔滨料理藏不住迁移这两个字。
哈尔滨地形图。绘图/刘浩冰
几千年前,东北三大古族的——宿神定居于此,满族文化在此生根发芽。历史的车轮向前翻滚,在关东、俄罗斯殖民后,随着偏爱重盐赤油的鲁米和咸味的俄美和满族味道,做出了今天的哈尔滨菜3354豪菜。至此,不到100年的时间里,这座城市以独特的饮食符号屹立在中国北部。
为什么总是用猪食杀死哈尔滨?
康熙七年(1688年),清廷封锁了他们的“龙兴地”——东北。此后,物产丰富的东北成为北方异族统领中原的补给地。清廷有理由这样做。早在几千年前,他们的祖先——宿信人就栖息在沿江东部、松花江上下游的平原上。
霍兰河边。照片/冰城形字
河水给了先民们生活的水源和栖息的屏障,使他们不为寻找季节性河流而挣扎。松嫩平原天生肥沃的黑土和来自日本海方向的季风,使先民在捕捞的同时发展了农耕和畜牧业。当时哈尔滨这个城市还没有。但是从那时开始,满族先民的基因逐渐摆脱了“生理限制”,饮食习惯导致了今天的哈尔滨人。
哈尔滨冬季捕获,满载而归。绘画/视觉中国
以前,每次过年,满族人都必须宰杀一只纯黑母猪。"在上帝面前枕着做菜。"“今天,杀猪的习俗由哈尔滨人延续。除夕以后,家里的男人们“磨刀,给肥猪”磨刀。经验丰富的老兵一刀毙命,猪血也不坏,充满血浆。杀猪日,主妇们负责招待客人的“猪肉料理”,包括白肉、皮酱、红烧肉、猪肉蒸、盐水肝、酸菜粉等。
满族制造杀猪后,烹饪血浆是固定环节。绘画/图虫创意
充满东北味道的白肉是哈尔滨人对猪肉的爱。胖了还和酸菜一起咕嘟咕嘟煮,怎么煮都香。捞出一棵腌了半年的酸菜,切好菜,过滤水分,为浓汤留出空间,在吸浓汤的酸菜上铺满白猪肉,做一盆温热的酸菜白肉一会儿。
地道的杀猪菜少不了肥厚的白肉。图/网络
半透明的白肉颤颤巍巍,咬一口,浓烈的肉味杂糅着八角香。配合着一筷子脆爽酸菜,解腻,细品竟有一丝甘甜。哈尔滨人爱这道菜,添些粉条、血肠,或者直接把白肉换成猪大骨,总有别样滋味。在天寒地冻的哈尔滨冬日里,吃一桌地道的杀猪菜总能暖至心窝。
▲ 杀猪菜香气氤氲。图/网络
不似冬日严寒,夏日的哈尔滨较温润,夏日食肉,要来盘猪肉冷拼。这道菜的前身是充满贵族气息的“努尔哈赤黄金肉”,又叫“阿玛尊肉”。将大块的新鲜猪肉配合香料煮至烂熟,按头肉、尾根、肩、硬肋、肺、心等部位为序,码于盘中,佐以酱油、蒜泥调成的汁水,蘸点食用,肥者不腻,瘦者不柴。若将满是酱汁的肉块卷入口中,蒜的辛香、酱的鲜咸、肉味的浓郁会一齐迸发。
▲ 如今的冷肉拼盘,肉品更丰富。图/汇图网
打包饭,是夏日哈尔滨的又一美食。辛香的葱段是打包饭的精髓,鸡蛋酱则赋予打包饭以灵魂。鲜酱与鸡蛋同炒,制成蛋酱,选一大叶生白菜抹上一层,再将冒着热气的米饭佐以不分青白的葱段,如果喜欢,你可以添点土豆泥,切记不要贪多,否则脆生的菜叶可包不住。
▲完美的打包饭,从一勺鸡蛋酱开始。图/网络
双手捧食,让牙齿破开脆生的菜叶长驱直入,直至将肉感的饭团与纱绵的土豆泥一起填进嘴里,蛋酱的咸味在清新的菜叶中消融,只留鲜香。脆生、肉感、绵密、软糯,口腔层次丰富的口感充斥,慌乱中只剩下鼓鼓的腮帮子了。
有了好吃的豆瓣酱,用不着开火,拾捯点儿蘸酱菜,清清凉凉,就着米饭就饱了。干豆腐、黄瓜、生菜、葱段、小白菜、水萝卜都可以拿来蘸酱,还有春日里的蒲公英,虽有丢苦味,但配合着豆瓣酱,也不觉得难以下咽。
▲黄瓜蘸酱,一口清脆。图/网络
松花江畔先民傍河而居,又怎能不擅渔猎?“下粥肉味无多品,止以鱼生、獐生、间用烧肉。”女真人好鱼生,系属同族的赫哲族也好这口儿。鳇、鲟、鲑、鲤、草根,都是做鱼生的好食材。鱼肉要取活水活鱼,现宰现吃,才能保证肉质鲜美,不至过腥。
▲赫哲族杀生鱼。*注:生食鱼肉有风险。图/图虫·创意
松花江鱼类丰富,民间有“三花五罗、十八子、七十二杂鱼”的说法。哈尔滨人爱吃鱼,懂吃鱼。四月回暖,待松花江面上的冰块碎成冰碴,鱼儿们破冰而出了,不过还没晒多久太阳,便被渔民捕了去。一年中,属四月的开江鱼最为鲜美,鱼肉紧致。
▲随着哈尔滨松花江开江,渔民开始捕捞开江鱼沿江贩卖。图/图虫·创意
住在松花江南岸的得莫利渔家,会选最大的开江鲤鱼来做“铁锅炖”,宰杀后腌一会儿,再配着豆腐、粉条一起炖熟。雪白的鱼肉顺着鱼刺滑落沉入汤底,满是滋味,整条鱼属鱼肚、翅根、腮上的月牙肉最鲜嫩。粉条此时也已饱含汤汁了,入口顺滑劲道,满是鱼鲜。
▲嘘!闭着眼睛品粉条儿。图/网络
“闯”来的鲁味
1688年的封禁没能吓退关里人,不让去,咱就硬“闯”。自1653年起,便陆陆续续有关里人突破种种障碍,闯出关外了。自古,东北便与中原连成一片,人参、沃土吸引着着“燕鲁穷氓”——任何时代,都不缺少心向中原的北方人与逆流北上的拓荒者。
▲“闯关东”的关里人家。图/网络
上世纪二十年代,哈尔滨迎来了“闯关东”高潮。从那时起,哈尔滨的飞禽走兽、稀有山珍,吸引着一波又一波的鲁菜师傅来此大显身手。宫廷飞龙酒锅、清扒鸡茸猴蘑、人参高汤水鱼、银耳冰糖雪蛤,组成一桌难见真身的“飞龙宴”;清汤燕菜、、清蒸白鱼、蜜汁橘子金枣莲子、烤鸭,再配上猴蘑、飞龙等本地山珍,拼成“五四燕翅全席”... ...
▲骨汤猴头菇,猴头嫩如豆腐。图/图虫·创意
哈尔滨的鲁味,够得着“天上盛筵”,也撑得起“人间烟火”。
传统甜口儿哈埠菜——酥黄菜,如今已经很难尝到了。酥黄菜以前名叫“酥白果”。鸡蛋入菜,饭馆称“白果”。能拔丝的糖浆里面含着一片片蛋饼,油炸过的蛋液凝固后会有特殊的蛋香,趁热夹起一块儿,糖丝飘逸,入口酥脆清甜,毫无油腻之感。
扒肉、砂锅配油饼,在哈尔滨人心中算得上绝佳搭配NO.1。大块扒肉肥瘦参半,外表焦红,油滋滋的。肥肉入口即化,瘦肉紧实不柴,虽甜但不齁,满满蜜香。油光锃亮的一块扒肉放在坛间,配上清口儿的砂锅解腻,劲道的油饼解咸,会带来绝妙体验。
▲油滋滋的扒肉。图/网络
哈尔滨砂锅不似广东砂锅食材丰富,也不比上海砂锅精致,但对于哈尔滨人来说,吃得是一口热乎,一口踏实。哈市砂锅清口重口两开花:菠菜粉条配羊肉——啥也抵不过一口羊肉的膻鲜;牛腩番茄锅——柿子糜挂在牛肉块上,满勺鲜甜;萝卜豆腐锅——烫嘴的豆腐消磨着食客的耐心,幸好如玉的萝卜块吊起了几度鲜。
▲哈尔滨砂锅热气腾腾。图/网络
还有什么比酱大骨更解馋的呢?大块猪肉贴于骨上,入味十足,脊髓充盈。带上一次性手套,拿起肉骨直接啃咬,没有斯文,只有撕扯。多汁的瘦肉间,还掺杂着筋膜,嚼劲十足,特别下饭。
▲哈尔滨酱骨。图/网络
充满油脂与蛋白的骨髓躲在骨棒深处,若遇到粗一点的骨棒,用筷子伸进去便也能拉扯出来,但若骨棒过细,非吸管不能解决如此困境了。
▲要用力吸哦。图/网络
听说“混血儿”都好看
1898年中东铁路修筑与运营之后,大批的俄罗斯人涌入了哈尔滨,除了殖民哈尔滨的野心,他们还带来了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东正教教堂,以及红肠、列巴和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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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为罐牛、大列巴、沙一克、红菜汤,向右滑动查看更多俄餐。图/王寰
即使走遍俄罗斯,你也找不到比哈尔滨红肠更“正宗”的红肠了。这个来自波罗的海东岸的美食,传到哈尔滨,被添上了一丝东北味儿——“里道斯”风味儿,即蒜香。没闻过哈尔滨红肠味道的哈尔滨人,除了没见过,很可能连火车也没坐过。
▲里道斯红肠满满熏肉香。图/汇图网
小块儿的白肉与浓郁的蒜香是哈尔滨红肠的灵魂,弹性干爽的肠体与极具光泽的褶皱赋予哈尔滨红肠以品格。最原始的哈尔滨红肠是用大兴安岭的老果木熏制成的,若技术好,表面会粘附一层果木炭灰,要连着碳灰一起吃,嘴里满是大兴安岭山野的味道。
▲红肠烤着吃、炒着吃、炖着吃都行。摄影/cerkang
传统制法的列巴,要用东北森林里的硬杂木烘烤,烤出的列巴味儿酸,微硬,还有些焦香。夹上些奶油,上锅用蒸汽熏一下,让奶油融浸到列巴里,出锅后在抹上一层马林果酱,便可食用了。熏过的列巴香气氤氲,松软又不失韧劲儿,一口列巴,配三粒花生米,柔软与脆生并存,再来一大口搅了蜂蜜的温牛奶... ...
▲大列巴麦香四溢。图/网络
喝哈啤,一定要去哈尔滨本地,那里生啤只经过简易过滤,啤酒的原有风味得以保留,麦芽香醇厚,口感扎实,3-8摄氏度的啤酒最喜人,微凉爽口,只是保质期不逾一周。
▲哈啤,要来一扎吗?图/网络
本地人管哈啤叫“大绿棒子”,一定要冰镇后方可入口。无论男女,餐桌上吹一棒子才不至生分。夏日的街边烧烤、大排档,冬日的火锅、铁锅炖,配上哈啤一起,这气氛才算燥热起来。在所有哈尔滨俄式餐饮中,只有哈啤是纯粹的俄式风味。
▲长夜里,烧烤摊、绿棒子承着哈尔滨人的热情。图/视觉中国
在哈尔滨,还有另一个北境之王——锅包肉。谁家厨房若飘来一股呛鼻的酸味儿,多半是做了锅包肉。酸甜浆虽轻薄,但足够把一块块酥肉粘合在一起了,葱丝、香菜与胡萝卜丝洒落其间。啖一口金灿灿的肉片,外酥里嫩,香脆弹牙,酸甜浸润口腔。夹空了酥肉,还有沉落于盘底的配菜,它们此时已与酸甜汁融合,送入口中,是另一番风味。
▲锅包肉闪闪发光。图/网络
锅包肉是为了适应俄国人口味,由哈尔滨大厨推改良后京鲁菜,将鲜咸口味的“焦炒肉片”改为酸甜口味的“锅爆肉”,洋人发音不准,读成了“锅包肉”。东北人随性,也就由着他叫去了。番茄里脊、樱桃肉,都是锅包肉的“后裔”。
▲樱桃肉,有番茄香哦。图/网络
如果用两个字形容哈埠美食,我觉得是“诚恳”。这种诚恳你只有走进哈尔滨,才能体会。那儿没有精巧绝伦的摆设,没有夺人眼球的噱头,只有实惠到骨子里的饭菜,暖到心窝子上的味道。食在哈城,“醉意是慢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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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编辑丨玄子
封图丨图虫·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