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被蜡风腌住,为了防止冬天而储蓄。“最近气温经历数日零下后,土地所含热量迅速“提取”出来,是加工腌肉的好时机。
走在常州的大街小巷,我们发现,许多人家屋前、窗台上都多了咸货的踪迹。风鹅、咸鱼、腌菜、萝卜干……串联起独属居民区的鲜活气息。
萝卜干
作为常州招牌的萝卜干,是岁月和风雨沉淀下来的美味。常州萝卜干历史悠久,明代成为皇室贡品,上世纪30年代出口南洋。过去,常州城西北港和新闸一带,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制作萝卜干的习惯。
常州旧时的萝卜干,可分为咸、甜两类。咸的一类即五香萝卜干,它是萝卜干的改良品种,在腌制中加入五香(八角、陈皮、花椒、丁香等),其特点味香浓郁,咸度大,水分少,易于贮藏。而甜的一类就是香甜萝卜干,在腌制过程中适当降低咸度,增加水分含量,加入甜味料精制而成,多为百姓休闲食用。许多外地人称香甜萝卜干为“茶干”,是因它既可做小菜,又可作为消闲食品。
最近但凡往常州老城区或者乡镇走一走,就能看到萝卜干晾晒的风景。一排排、一串串,红红白白,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雪里蕻
没有雪里蕻配包子馒头粥的冬天,是不完整的。对,和不将秋裤塞进袜子里一样不完整。
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个时候了,大太阳的时候去老社区里走走就能看见正在晾晒的雪里蕻,绿绿的一把,大片大片的。雪里蕻必须先趁着天晴的时候进行晾晒,随后进行腌制。
腌好的雪里蕻是绝佳的入馔美味,雪里蕻炒毛豆、雪里蕻豆腐汤、雪里蕻炒肉丝、雪里蕻冬笋……都是是常州人最爱的搭粥小菜,鲜的眉毛掉下来。
咸肉
猪肉切成条状,打上花刀,抹上一层一层的盐,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码在大缸里,静静地腌上10天左右的时间。
等来一个艳阳天,沥干盐水,用铁丝或塑料皮穿上,挂在墙壁或树枝,晒上几个日头,最初晾晒时,咸肉表面会泛起一层盐花,约一周后,油脂会慢慢往表皮渗透,形成一层油润的光泽,诱人的咸香也慢慢发散开来。
有了咸肉,不论是切片蒸熟还是与蔬菜同炒,那晶莹剔透的肥肉透着猪肉的咸鲜,而瘦肉部分则是越嚼越香。两者搭配,肥而不腻,相得益彰。
咸肉是众多美味之中的点睛之笔,用刚腌好的咸肉做一碗香喷喷的咸肉菜饭,是再合适不过了。正宗的咸肉菜饭,讲究的是饭粒油亮、青菜甜糯、咸肉喷香。鲜嫩翠绿的青菜,与肥瘦兼有的咸肉丁搭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加上糯滑香甜的米饭,粒粒香浓。
咸鹅
说到咸鹅,不得不提到溧阳。溧阳独特的地形地貌,广袤的丘陵地区杂菜颇多,自然条件适合鹅的生长。听说以前,每年秋后(收稻子后)农户的鹅已养到最肥,但离春节杀鹅还有一段时间,农户为了节约粮食,等到草枯时便开始宰鹅,由于当时没有冰箱,只能先腌制再拿出来晒,使之成为腊、香、咸、鲜的一道美味。
如今,每到腊月时分,在溧阳各个乡镇店铺门口都可以看到一排排腌制好的咸鹅,他们成为冬季里的一道“风景线”,深深地烙刻在溧阳的饮食文化中。
咸鹅可以做咸鹅明炉火锅,咸鹅块在高汤里煮沸,放入莴苣、冬笋、菠菜、豆腐等烫熟,热乎乎的。或者就着咸鹅吃泡饭,也是不错。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这质朴而隽永的家乡味道。
灌香肠
近几年猪肉价格贵,可年底将至,许多常州人还是舍得下血本灌一些香肠。
灌腊肠最好选猪后腿的肉,三分肥七分瘦最好。把猪肉切成2厘米见方的小块,放入盆中,加上调料,用手搅拌均匀,盖上保鲜膜腌制24小时入味。肠衣先用温水洗去表面的盐粒,再在温水中浸泡5小时以上。准备好灌肠的工具,把腌好的肉慢慢塞进肠衣里。灌好的香肠找一个阴凉通风的地方挂起来风干,而后放入保鲜袋中入冰箱冷冻室保存即可。
吃香肠的时候切片放入蒸锅中,旺火蒸熟就可以吃了。或者加上菜薹、蒜苗爆炒也很香。再或者把腊肠放饭里一起蒸,那个香呀,挑着有腊肠的饭吃,不用其他配菜,就可以干下一整碗饭。
早年人们腌渍食物是为了更长久地保存蔬菜和肉禽,用盐锁住新鲜,到了物质条件极为丰富的今天,常州人依然保留了这一习惯,腌制咸货成为了一种食品加工方法,乃至风俗习惯,深深地烙印在人们的饮食文化中。
从科学角度来说,腌制品不宜多食,可每年此时,它们依旧是人们心中挥之不去的家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