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玉涛
每年立秋后,母亲都要从街上买来南部山区的二斤花椒,回家洗后择干净,开始做一点新鲜的花椒酱。
母亲把花椒用石臼先捣碎,碎花椒更能出味,花椒先下锅,使用热花生油激出花椒的香麻味后,放上葱、姜、蒜,“鸡丁”状五花肉,慢慢煸炒“炼”出一小部分“大油”来,这样做出的花椒酱特别香。
然后放上切好的黄瓜“丁”,母亲在大铁锅内,用铁铲子翻炒一段时间,把黄瓜“丁”里的水分干煸出来,最后挑上一小碗用馒头发酵“撕”成的面酱,拉风匣小火慢慢炒酱才香甜可口,出锅前加上适量盐、味精,少许绵沙糖和香油,一道美味可口的花椒酱就做好了。一家人围在饭桌上,一顿饭下来所剩无几。
午后,母亲顶着响午的太阳,用篦子盖铺上报纸,把多买的花椒摊在上面,晒几天成了紫红色,花椒开口笑了,黑色的种子撤满了报纸。母亲晒好的花椒装到小陶瓷罐子里储藏,过年蒸排骨、打“冻”,与茴香、陈皮一起用“苞米皮”或纱布包起来放入锅内做调料用。
花椒作为调料,始于南北朝,因此前的文献中,未见有花椒直接入味的记载。后来,魏贾思勰在《齐民要术》中记载了关于花椒脯腊的内容,被视为花椒进入调味角色的先河。从酸、苦、甘、辛、咸的五味角度来看,由花椒所主导的麻味并不在其中,中国人的“五味”观与“五行”、“五脏”、“五气”及“五病”相对应,是中国人饮食文化的哲学体现。
在我记忆深处,一股浓烈的香气弥漫开来,花椒酱味浓,但母亲味道情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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