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后,小时候被作业和考试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从小承受着沉重的压力,过得很忧郁。60多岁以后的父母不是这样的。他们的童年很“疯狂”。说来奇怪,你们疯了,为什么不让孩子也过痛快的童年?
小时候的记忆里,除了玩,好像在玩。当时学校、读书、作业都是耙草免,大多数时间都是玩耍。学校不追究,成年人不督促,也没有作业的说法。我和朋友们一起在村外、整个山川疯狂地玩耍。我们白天玩,晚上玩,放学,上学,又玩。故乡的田野是我们的乐土,故乡的山川河流是我们广阔的舞台。我们在这里自由成长,我们在这里收获童真。每次农户都喂几只兔子或一头猪,放学后我们提着篮子三五成群地拔草。拉草的时间不多,其间主要在玩。
女孩子玩得最多的就是抓抓、跳格子、踢踢、跳绳。抓住,去河边用石英石砸吧,我们叫“火石”。用火石砸的儿子一开始很涩,握了手,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后,变得光滑圆润了。最后抓住的时间变长了,儿子磨得抓不到了,又打碎了。一对是七个,一方开始抓,失手就说“再见”,这一方说“再见”就轮到另一方抓了。最终比谁得到的分数计算谁会赢。一年到头,女孩子右手的几个指甲之间有个坑,那是抓的。
做粽子要用麦当娜和鸡毛。家里好像总能找到“麦当娜”,甚至在粪堆里也能挖到“麦当娜”。马钱中间有一个方形的洞,两个马钱互相重叠,用火罗酒,在上面种上野鸡羽毛后面的细管子,在管子上插上鸡毛就可以了。
鸡毛必须在公鸡的尾巴上,色彩明亮、柔软、悠长。一到冬夜,家里最帅的大公鸡就会遭殃。鸡都上架了,大人喊着抓住老公鸡拔毛。鸡毛要在尾巴中部,不能向后靠,也不能向前靠。后面的鸡毛短粗,插不进管子里,前面的鸡毛不华丽。
除此之外,我们还玩更多的游戏。
夏夜在明亮干净的麦田里,我们辗转反侧,打着水麦轮,藏起了毛狐狸。躲猫狐狸的时候,一个人说。“咣当咣当,打开后门,我先跑!”“跑了,剩下的人都去找了。有时跑去鸡场,有时躲在猪舍里,让人找不到,哪里都敢藏。老鹰抓住小鸡,指向星星月亮,丢了手帕,玩过家家。那真有趣!
后来大队成立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排练样板戏和其他节目,宣传队经常组织到各村演出,小孩子更是模仿。夏天的晚上,几个大孩子带领着一群孩子,站在村头上,用纸卷的喇叭筒朝河对岸的村子大声唱着番剧,那边听着,面对面地唱着歌。两家互相对阵,最后嗓子哑了。女朋友中,淑玲的声音最高,最亮。她选了《红灯记》里李奶奶的一段,很有名。
在任何场合,权威的孩子都会说:“淑玲,过来!”只要说:“淑玲,过来!”"淑玲开始统编《革命者的历史》。"17年来,风雨害怕谈论过去,你的小野心可能很强,所以要说几次我的嘴。“最后几乎成了她的专利,每个场合都要求淑玲唱歌。
那时大人很忙,家家都有很多孩子,不能照顾做父母。妈妈充其量是“不要走悬崖,小心掉下去!”说。我们沿着悬崖爬坡,高低不平,没有地方敢去。
不像现在的一个孩子,这个不敢做。它不敢管束孩子。所以我们也肆无忌惮地在外面疯狂地玩了一整天。
长大后,看到家乡的村庄很荒凉,田野贫瘠,三叉戟梁、四坡坡、两条河水流经村庄,村前的竹子大多数住在窑洞里,远处是光秃秃的山,真的谈不上好的山和水。但那时是我的乐园。
我们整天在村里、田野里跑来跑去,到现在闭上眼睛,我还能说村里的房子,谁和谁粘在一起,谁住在家里,谁在家种什么花,种什么树。
我还能叫得出村里块块田地的名称,它们的方位、形状。什么十亩地、扣窝地、后村崖畔、硝土窑、苇园地、前河畔、土地庙、后堂庙、北坡跟子,还有六亩坑子、老坟边子、大河沟、小河沟、狼沟、咕咚壕,等等,都记得清清楚楚。童年的玩耍,一是和吃嘴分不开,二是和生产劳动紧密相连。小时候,怎么那么吃嘴呢?而处在饥馑年代,家里没有什么可吃的,糁子饭、玉米面馍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有什么零食?家里没有,我们就去野外寻觅。
春天里桃花刚落不久,我们一群孩子就开始剥吃小桃,那时桃核还是软的,我们就把桃核塞到耳朵眼里,说是“暖鸡娃”;四月里的青杏,酸得让人打牙,但我们照样上树偷摘,酸得呲牙咧嘴,也不肯罢休;到田野上割草时,吃芦芦葱、酸不溜、荠荠菜、叶叶菜,还有一种叫“鸡大腿”的植物根茎,吃得嘴巴乌绿乌绿。
在我们小孩子眼里,没有什么不能吃的。麦子快熟时,掐嫩麦穗回家烧烧吃;农历五月,到崖畔摘“破板”吃,红红的,像草莓一样的味,酸甜酸甜的;还有一种叫“疙门”的果子,也是很好吃的。母亲常嚷我,“吃嘴妖精,太害糟人了。”
秋天自然是一年中最丰盛的季节,玉米快熟了,到田里折“甜甜杆”啃,那是没有结玉米穗的光杆子,和甘蔗一样甜的;农历六月六刚过,就开始摘核桃吃,说是“六月六,灌香油”,也就是核桃刚灌浆,还是稀水汁子,就开始吃,一直吃到核桃仁饱满。整天用一把小刀子剜核桃,手被染得乌黑乌黑,见了人很不好意思,总把两只手藏到身子背后。有时急的到河边寻个涩巴石头磨,想把手磨白,结果把手都磨烂了。
秋天下霜后,柿子红了,我就和小孩子一起上树摘哄柿子吃。常常被涩得呲牙咧嘴,有时连嘴巴都张不开了。秋天里山坡上的野果子都开始熟了,酸枣,欧李子,木胡梨,野葡萄,什么都有。每天放学后,就带着妹妹,爬坡沿崖找野味。我们还到邻居家后院摘桑椹吃。冬天里,实在没有啥可吃了,就拿上镢头去刨菅草根吃,也甜津津的。
学校门前有一个大队林场,林场有许多梨树。春天里梨花雪白雪白的,非常好看。到了秋天,枝头挂满梨子,一天天长大了,很是诱人。从梨树下走过,馋得人口水长流。但看园子的人看得很严,根本没法到树根。
有一次,我和一群小伙伴商量好,绕到梨园背后,在距离庵子很远的地方,摘了一些梨。结果被看园老头发现了。老汉一边喊叫一边撵,把我们撵得屁滚尿流,但小孩子家腿脚利索,一蹦子跑了老远。我们不敢往回家的方向跑,朝着相反方向跑,一直到天黑下来,才绕道回家。到家大气不敢吭一声,乖乖睡觉。第二天上学,还只怕看园老汉认出,忐忑了一阵子,见没有动静,心里才安生。
村里有个郭老汉,喜欢种果树,他家的院子里栽有杏树、樱桃、梨树等。但郭老汉不苟言笑,看得严,谁都害怕他。村里村外的果子不等熟,都被小孩子摘吃光了,但他家院子里的果子还完好无损地挂在枝头,伸过墙来招摇着诱惑人。每次路过,我们都馋得直流口水。大家就想,怎样才能吃上郭老汉的果子呢?有一次,我们瞅势郭老汉挑水去了,就和小红几个人,攀着树枝上到郭老汉的墙头上摘他家的大梅杏。刚摘了没几个,郭老汉就回来了,他边走边喊:“这是谁家的娃子,真害糟人?杏还没熟呢,就偷着摘吃?走,寻你家大人去!”我吓坏了,双腿直哆嗦,溜下墙头低眉顺眼等着郭老汉训斥。谁知他走近了,却没有再说难听话,还把撒在地上的青杏拾起,塞给我,说:“不是不让你们吃,是得等熟了。”我接过果子,撒开腿跑了,从此见了郭老汉都觉得不好意思。
崖畔上种了两亩西瓜,队长派村里最厉害的二杆子叔看瓜。二杆子高腔大嗓子,为人不讲情面,人们都怯他。一次晌午,我和几个小女伴,商量好去偷瓜。我们在瓜庵子里和二杆子叔攀扯,派另外两个人在地头摘瓜,顺崖滚下去。等摘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出瓜棚。谁知她们摘得瓜都不熟,用拳头擂开,里面的瓤还是白色的,但还是你一块我一块地啃将起来。
整个童年我就是在故乡的田野里、山坡上度过的,我和土地、山川、河流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以至于后来,参加工作后,住在城里好长时间不习惯。过一段时间,好象得了什么病,头痛、胸闷,呼吸不畅,浑身乏力,说不出的难受。星期天回家转一圈,看看山,看看水,站在山野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什么毛病就没有了。
作者简介:
骆淑景,女,六十年代生人,现居三门峡市卢氏县;喜爱文史,笔耕不辍,著有多部长、短篇作品。
豫记版权作品,如需转载,请微博私信“豫记”或发邮件至yujimedia@163.com
豫记,全球河南人的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