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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餐厅最喜欢的甜食是6号窗口的鸭子炒饭和8号窗口的咖喱鸡。这两件事叫做“软硬”。
咖喱鸡是土豆块、胡萝卜丁、鸡肉混搭覆在米饭上,再以咖喱浇盖完成。事先将混搭配菜放入一两尺高铁桶,倒入凉水煮沸,再加入咖喱粉或咖喱块搅拌,如此便将浇盖物准备完毕,米饭是蒸箱蒸出来的。米饭盛在盘上,咖喱汁盖在米饭上便大功告成了。鸡块不甚好吃,但咖喱甚好,状浓稠、味软糯,甚是喜欢,也是我最中意的与吸引我的。
据传咖喱是音译,起源自印度,其泰米尔语意为“许多香料放于一起煮”。以姜黄为主料,辅以各种香辛料,故印度的咖喱味辛辣带甜。食堂的咖喱并不辛辣,带有一丝甜味,大概是放入土豆的缘故。
印度人是怎么想到将各种香辛料放入一个锅煮出这么鲜美的咖喱的呢,莫不是有个人突发奇想,桂皮、辣椒、白胡椒、小茴香、八角、孜然这些配料和牛羊一起煮都很辛香,为什么不放在一起煮,这样不就可以一次尝到很多种香味了吗?
这人兴许还处于山区,环境潮湿闷热,所以找寻了一堆辛辣的配料。也有印度民间传说咖哩是佛祖释迦牟尼所创,由于咖哩的辛辣与香味可以帮助遮掩羊肉的腥骚,故此用其帮助不吃猪肉与牛肉的印度人。说法不一,但无疑对其推崇备至,朴实的老百姓总会把一些人间美味、奇闻怪事归于神佛的介入。
如此简单而美味的食物不知中国的老祖宗为何没有想到,也许想到了也做出来了但并未流传开,若是早些出现在百姓餐桌,今日许是满地咖喱,便可早早知晓有如此简单鲜美之物。
今人,特别是开餐馆、跑原料的商人,把咖喱玩出了各种花样——咖喱粉、咖喱块、咖喱土豆、咖喱鸡、咖喱饭,甚至还有咖喱饼干、咖喱三明治。一个咖喱竟能做出如此多花样,不得不感叹这些人的经商智慧。我在南京大街小巷的餐馆里,都可发现咖喱的影子,可见咖喱在得利人的引导下是深入百姓餐桌。就以校园这一咖喱窗口来说,每至中午都要排上二十来人,加上后来的零散的该有四五十之多。
“沸水菜”中,咖喱当是我最喜的一道。“沸水菜”是我自称的,指那些用水煮沸、时而搅拌便可完成的菜,如鸭血粉丝、地锅、香锅、冒菜皆属其中。“沸水菜”多是吃配料、吃香味,其营养并未有多少,但其鲜香是实打实的,那鲜香多是配料与汤料的功劳,可偶尔尝尝,并不能当作日常菜。
上述咖喱鸡,因其咖喱浓稠、土豆软糯,故称其为“一软”。
六号窗口的烤鸭炒饭是用勺舀少许油洒在铁板上,再将蒸熟的白米饭倒入,用两个小铁铲来回按压、翻炒,炒至米饭表面半黄,撒入事先准备好的鸭杂、鸭胗、鸭肉、鸭肝等,接着翻炒至米饭亮黄即可。
若是想吃鸭腿炒饭,饭炒好后,厨师会将鸭腿切块摆在饭上,整个过程约四分钟,极为简便。鸭子多半是从外面批量进的,事先便分好摆好的,只等顾客来点。味道尚可,但并非特别好吃。喜欢它完全是因为它压饿,油亮的炒饭里拌着鸭子肉和蛋花,冒着一丝热气,特别亲切,像是幼时奶奶做的鸡蛋炒饭。
人们常戏说“南京的鸭子游不过长江”,确有几分道理。南京鸭多以盐水鸭出名,每年都有大量的旅客和当地人买上几只,南京旅客每年都有上千万之多,南京鸭子过河的唯一通道怕是只有做成包装鸭了。
盐水鸭虽打头,但其他做法的鸭子也不在少数,烤的、煮的、盐焗的、酱的。还有卖各种部位的,鸭头、鸭脖、鸭架子、鸭心、鸭肝、鸭肠、鸭腿,大街小巷都可见与鸭子有关的招牌。
以前人吃鸭子都是整只吃,现在把鸭子分开了,每个部位明码标价,鸭心鸭肝营养多贵点;鸭头没什么营养,加点配料也卖贵点;鸭肠和青椒一起炒,或是卷在一块单饼里,也卖贵点;鸭腿没什么可装饰的,也不能像鸡腿一样裹一层面炸一炸,就单卖吧。
拆开来的鸭子用不同的做法卖来的利益要比整只来得多得多,商人可真厉害,稍稍加工,二十块的鸭子拆开来就涨成六十块甚至更多。如这烤鸭炒饭,鸭腿炒饭十一块、鸭肝八块、鸭杂十块、鸭胗九块,一只鸭拆开可做成两份鸭腿炒饭、半份鸭肝、半份鸭杂、半份鸭胗,除掉其他部位算起来可有三十四块五。一整只烤鸭不过二十五。还是商人会玩啊。
烤鸭炒饭因其可填饱肚子,故称其为“一硬”。
‘一软一硬’美味不止流于口齿,更在心中留下一缕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