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丛林一片宁静
恐惧和慌张
在大自然面前竟显得一丝温和
生命
悄然无息
却是野蛮生长
又不忘初心
这里,幽深将白日拉入黑暗,每一株植物都是一个独自的世界,它们各自生长,彼此缠绕,自然,不动声色。这是我第一次在深山老林徒步旅行的时候所观察到的,茂密的枝叶将峡谷遮掩的投不进半点儿光线,大自然的静谧仿佛陷入了黑夜,变得一阵死寂。
这时候,唯一能听到的就是队友之间彼此走路的沙沙声,和偶尔的交流。难以想象,梅州五指石竟然是一处这么安静的丛林山峰。
少有人会来此穿越,除了附近的洋坑村的村民会进山挖药材,因此带领我们走的这条路也正是洋坑村的村民,我们叫他赖叔。
五指石其实并不高,但穿越丛林里的峡谷对于第一次参加户外的队友而言是有些难度的,有的人戏称这是“野外求生”。在峡谷里行走是看不到五指石风景到底有多美,但在这里却能深刻感受自然与生命的静谧之美。
说来奇怪,这不是我第一次户外玩耍了(这次旅行并不能称之穿越),却从来不会在雨林里观赏大自然的一枝一叶。也许这次的属性正是玩耍,而不是驴友之间的穿越,所以放松了警惕,提高了对自然的观赏性。
因为丛林繁茂,树藤密布缠绕,青天白日仿佛进入黑夜,灌木树丛尤其静谧,我总觉得森林里的小精灵就要飞出来了。若不是队友走路的沙沙声,我真以为世界都变得寂静。
赖叔走在最前头,我紧跟其后,他拿着镰刀有时候会砍出一条路来,有时候不知道从从哪里扛着一根大木头突然从我身后走来,峡谷里的溪水很多,尽管没遇上瀑布这样的景观,但经常需要脱鞋子踩水走路,赖叔考虑到我们这一行人到不专业性,以及从不同的城市过来,山里人的认知是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苦的,哪怕是赤脚蹚水,都要埋怨一番。
所以木头就成了暂时的独木桥,但一路走下来,赖叔所找来的这根木头似乎是没派上用场。森林里除了队友们在蹚水的时候发出了兴奋的惊叫声以外,大自然的一切仍是寂静的。
奇怪,五指石的野生动物很少,唯一见到两次还是一只特别小的松鼠,从五指石博物馆得知,这种身型迷你的松鼠是这里常有的野生动物之一,但个头太小,如果不是它会爬树,我真觉得那是一只田鼠。
至于其他的野生动物就再没遇上,哪怕是虫子都没看到一个,因此我的注意力自然放在了植物上去,一些奇特或是特别好看的植物往往使我眼前一亮,有时候风落下的叶子都能不经意间成为一道独立的风景。
虽然没有阳光穿透进来,但生命仍然散发着美丽,大自然依旧野蛮生长。
队友们也开始拿出相机彼此留影,或是拍一些小花小草,赖叔时常要停下来等一些掉队的伙伴,他的步伐很快,虽然上了年纪,可身体灵活的很,有时候拽着树藤爬陡壁的时候,他都是第一个上去,当我提议需要绳索的时候,他却说这简单得很。
看来专业的户外装备对于生活在山里人而言算是一种累赘,他们天生就跟大自然如此亲密,彼此之间不需要任何外借的力量。
自然永远是悄然无声的,它若发怒或是温柔都是人类难以预料的,而生命的生长更是任凭喜欢和任性。
蹲下身认真观察某一株植物的时候,发现它还挺害羞,一直保持安静,毫无生色,其实它心里紧张坏了吧。
这般猜想,忍不住把自己都给逗乐了。没人理解我怎么会突然对一棵草失声笑起来,其实我也不能理解,突然之间发现这很有趣。
如果植物也有语言的话,那么它们的日常交流是什么?每天的话题又是什么?估计我们的到来吓坏它们了吧,它们唯恐在慌张商量对策吧。
当镜头对准它们的时候,它们会不会认为这是一场袭击?所以才紧张的保持一动不动?树林里一丝风都没有,仅是四月,就已深感夏天。
突然觉得植物学家可真是厉害,不仅熟悉大自然的一切,更能了解每一种植物的秉性,这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如果说掌握动物的心理就已经十分困难的话,那么植物的心理是不是更无从下手?
植物它会有思想吗?除了阳光和水以及土壤,它生长的条件还具备什么?包含思想吗?
小时候,爷爷告诉我在野外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之后,就要去找毒蛇经过的地方,那些地方生长的草木往往是蛇毒的解药。
这句话的真伪我从未验证过,但爷爷每年夏天都会在院子里种上一种名为“七叶草”的植物,他说一切蛇类碰到它都会躲的远远的,“七叶草”到底是否真的这么神奇,我也不知道,但邻居家都会种,大人们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我在想,这些植物本身的“神奇”会不会就是一种思想,或者是一种警告。
就像滴水观音那么好看,长得像荷叶,但叶尖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却具有毒性。在五指石的雨林里,它被我命为“致命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