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龙宇清平注视我们
最近一年,过年在网上突然& amp# 039;跪拜& amp# 039;视频大量涌现,山东拜年文化似乎成了热门词。
辛亥革命废除了膝盖。当初西方也因为这样的嘲笑嘲笑我们野蛮的落后,与其跪着磕头,不如:周节、握手、磕头、孝道方面也磕头。
所以跪拜大礼火起来,我觉得观看者的心理可能主要有以下原因吧:1.随着城市化的加快,很多习俗人们日常没有见过,新奇。
2.传统影视作品中见过类似场景,第一次发生在身边感到震撼。
3.认为这是封建陋习,对于这样事情的存在感到吃惊。
那么,磕头在当下社会中究竟一枝独秀是传承还是陋习?
磕头与鞠躬、作揖都源于中国古代对天地、神灵、祖宗的一种祭祀礼仪———鞠祭。
鞠祭是一种隆重、虔诚、正规得,但确实又是非常麻烦费事的一种祭祀仪式。随着社会的逐步演进和发展,古人把在“鞠祭”中,用弯曲牺牲来对天地神灵表达特殊恭敬的方式,引申到现实生活中,逐步演变为活人在祭祀中模仿采用的一套礼节。
我们在祭天地祖宗时,摆上供品后,祭祀人还要跪下来,再俯下身低下头,把自己收缩蜷伏成一团,这实际上就是“鞠祭”的遗风。祭祀者把自己模拟为“牺牲”,奉献给天地,藉以昭示其忠诚之心。这就是现代祭祀时,人们下跪磕头蜷成一团的来源。
现在,我们祭祀祖宗时俯身低头,蜷缩一团,便是“鞠祭”的形式演化。祭祀者将自己模拟为“牺牲”以祭拜祖宗来表达对祖先的怀念。其后,磕头作为一种礼节形式,逐渐扩展到对君王、师长的敬拜之中,以示自己的尊敬和虔诚。
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间里,磕头逐渐成为社会的通行礼节。
磕头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到拜年呢?
正史中并未过多涉及。有关庶民拜年最早的文字记载于宋代杂记中开始出现。
其中, 《东京梦华录》 记述了开封府拜年的情况:“正月一日年节,开封府放关扑三日,士庶自早相互庆贺。”明中叶陆容在 《菽园杂记》 中说:“京师元旦日,上自朝官,下至庶人,往来交错道路者连日,谓之‘拜年’。” 而在清人顾铁卿 《清嘉录》 中这载:“(大年初一早晨) 男女以次拜家长,毕,主者率卑幼,出谒邻族亲友,或止遣子弟代贺,谓之拜年。"
中国传统社会的群体关系多是基于血缘而形成,并结成了稳定的家族关系结构。但北方农村地区很多是属于拟亲式的关系结构,将血缘关系中的亲属称谓范围加以扩大,形成了基于此种拟亲式亲属称谓结成的人际关系网络。磕头拜年,这一集体仪式的实践,代表着村内各种等级关系的再次呈现与强化,“仪式成为各种权力力量的舞台。”在拜年者与被拜年者之间往往存在一定的拟亲关系,然而其背后却有着十分明确的身份等级关系,更有着村庄社会舆论作为支撑。同时,磕头拜年也是一个打破群体之间的界限,获得群体成员资格,得以融入村庄日常生活世界的重要实践。
我们如何看磕头拜年火了这件事?
国学大师钱穆曾在《中国历史精神》一书中说:“若把代表中国正统文化的,譬之于西方的希腊般,则在中国首先要推山东人。自古迄今,山东人比较上最有做中国标准人的资格。”
山东为孔孟之乡,两千余年深厚的文化积淀,孕育了独具文化特质的山东人:好客,耿直,善良。重礼仪,规矩繁琐已经成为了一个群体性的标签。比如:酒桌上的规矩,当初次入山东的人,会感觉到一阵阵的懵逼,原来一个小小的桌子上会有这么多的道道。
其次,山东是人口大省,同时农村人口比重较高,村与村之间相距较近,村民在不断的轮换、流转,拟亲式的社会关系穿插在日常生活中,联系密切,个体与周边的人联系密切,存有诸多潜在关系线,需要发生交流,交流过程中仪式则成为了保持关系,拉进关系最为简单有效的客套。磕头拜年则是成为节点式活动,一起组织发生活动,一方面表达对长辈的敬重,另一方面拉进同辈的关系。
因此,拜年磕头在山东保留至今是存有地理、人文、社会等多因素的影响的,它或许并不是一个陋习,而此习俗会随着城镇化加快,生活环境的改变后逐渐的稀释。
这也是为什么在城市里相对较少,而农村里较为常见。城市化是必然结果,但我们在获得较好的物质条件时,到处的钢筋混凝土让城市少了很多的生气,也就是人情味,集中化、高层建筑是物质繁华的表象但也是精神贫瘠的衬托。
小小村庄里,往往充满了浓浓的感情,回家,更是心灵的洗涤。
山东的历史文化之厚重、之骄傲,不在于一个李清照,不在于一个王羲之。
山东历史文化,在于千百年的流年辗转中,代代相承的传承有序的生民性格,道德守则,行为方式,内心秩序。我们永远不能寄希望于天降一个李白,天降一个孔子,来让这片土地的文化命脉昌盛五千年。而是在兴衰覆灭里,多灾多难中,洗濯,打磨而成的稳定的传承。
提及山东,很多是说山东人展现出的一种统一的精神面貌——热情,朴实,厚道。一个人的行为方式,由其个人的意识形态决定。一个群体的行为方式,则是由其在漫长岁月里,代代相承下,稳定而统一的意识形态决定。而这种统一的意识形态,是建立在稳定的社会基础上的。
今天,山东的保守,官僚,落后为人所诟病。但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对于稳定的极致追求,只有在一个极致稳定的社会基础上才会发生。在过去的农业社会,工业社会中。山东都相适应的建立了完整有序的生产单位。并且具有强大的农业 工业生产能力。在山东的农村里,每一个家庭都是一个完整的农业生产单位。
父辈劳作,供养老人,哺育子女。在那些岁月里,没有什么大的梦想,但是幸福稳定且触手可及。后来,工业社会来临。父辈在农工业之间权衡,保证粮食,增加收入。能更好的供养老人,给孩子更好的教育。那时候,梦想也并不存在,只是幸福里掺杂着希望,满满当当。这并不是某一家某一户的生活。这是风吹来万物生的山东半岛上,每一家每一户的生活。肥沃的土地,辽阔的山海,勤劳的人民,我们曾无比接近于大道之行。在这样的土地上,骨子里透不出精明的山东人,把日子过得红火。
于是这片土地上,形成了稳定的社会形态和明确的行为方向。于是这片土地上,有了稳定的各行各业的人才培养模式和物质生产链条。
山东人,在统一的意识形态下,用小推车推出了淮海战役。
山东人,在稳定的社会基础下,向全国输送着一批批的建设者。
山东人,勤研好学的风气在学术圈赞誉。山东兵,服从命令的精神在部队传唱。
一个孔子,是天降的圣人。圣人高位,却也只能璀璨百年,育三千弟子。七十二贤,是这片土地哺育出的儒家。一代一代,流传至今,规范着每一个山东人的思想品质和道德标准。这才是山东历史文化真正之厚重,之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