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
他还写过不少关于蟋蟀的诗词,“在我国,养蛐蛐可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民俗文化啊。”沈来发介绍,他很少买贵的蛐蛐,今年他花钱最多的也就70元一只,但便宜不代表不好,要看会不会养,“我最好的一只,还有人出价1000元买,我不卖,我养蛐蛐就是个乐趣,又不是为了赚钱。”
虫友的蛐蛐房
“斗蛐蛐也是一种文化,但这种临时摆摊好像不长久啊,若不允许在这卖,以后我们去哪买蛐蛐呢?”在采访中,多人担忧以后找不到买蛐蛐的地。
产业:
蛐蛐营养师,月薪也过万
买蛐蛐图的是什么乐子呢?很多人的答案是一个“斗”字。
在里仁坊巷,中午时分,逛得差不多的虫友们,兴致来了,就会坐下来,来一场斗蛐蛐,看客们也会围上来。
这斗蛐蛐也是有讲究的,要同等重量级的一起斗,过磅称重是必要环节,他们用的是一种微型电子秤。
现场斗虫前先要称重
准备工作做好,两只蛐蛐被放进斗场(塑料盒子),之后就看蛐蛐了,当然也是考验虫友挑虫和养虫的本事。“这种在街头斗的,都是小玩玩,不会押很多钱,最多也就几十块,玩大的不会在这种地方玩。”杨普义在边上看热闹。
正因为斗蛐蛐的需求,这小小的虫子产生了一条产业链。
在喜欢玩蛐蛐的人中,杭州人80后朱奇磊算是年轻的,也算是玩出名堂的。在收、养、斗蛐蛐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商机。
朱奇磊在照料蛐蛐
“挑蛐蛐很费功夫,但若建立一个互联网平台,虫友们就可以通过照片或者视频买虫,不用自己到处跑,去年我在微拍堂注册一家‘中华秋虫会’,卖蛐蛐。”他介绍,因为去年的蛐蛐品质不错,今年回头客猛增,目前他这个平台的粉丝量已突破5000多,交易额已过百万。
“在我国,喜欢蛐蛐的人真挺多的,在我的顾客中寻找乐趣的占大多数,当然也有一些人买来是其他用途,今年我这里最贵的一只卖1万5千多,是一个安徽人买的。”
朱奇磊说的其他用途,就是赌。这也是让他很反感的事。不少虫友也说,玩蛐蛐可以,赌可要不得。
每年,全国各地都会抓到斗蛐蛐赌博的案子。比如2015年10月,浙江海宁警方就破获一起聚众斗蛐蛐赌博案,涉案人员达近百人,当场缴获涉案资金200多万元。
类似案件也揭露出蛐蛐赌局的流程:蛐蛐赌局养肥了一大帮人——比如裁判一场比赛一般是拿庄家抽头的10%,约1万多元;还有玩家专门聘请蛐蛐营养师,月薪过万。
抛开涉赌的问题,斗蛐蛐在很多地方被列入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朱奇磊表示,他们也正在申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他还说,今年国庆期间,杭州市蟋蟀协会将举行一年一度的民间蟋蟀争霸赛,感兴趣的虫友们可以参加。
杭州人玩的蛐蛐很多来自山东宁阳
今年最贵的卖了11万
每年立秋到白露,山东省泰安市宁阳县各个乡镇农村,人们会涌入田间地头林地山沟抓蛐蛐,而全国各地的客商则汇聚到这里买蛐蛐。
被人群拥堵的宁阳县泗店镇上,仅是这短短三四十天的周期,据称就有超过6亿元的资金流动。
当地买卖蛐蛐的交易街道
当地人之所以如此热衷于抓虫,就是因为这一个月,起码能赚到三万左右的现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额外收入。
“一只好蛐蛐,甚至顶得上当地人半年的收入,你说能不动心吗?”当地人说。
也正是因此,外出打工的人,会“季节性迁移”返回家乡,加入捕虫大军。
泗店镇还专门开通了一些长途客车,不断将蛐蛐送往全国,“从地里收还是便宜的,最好的也不过一两万,但卖过几道,价格就翻上去了。”
杭州人玩的蛐蛐,几乎都是这样来的。
因为斗虫的巨大需求,蛐蛐身价连年攀升。宁阳县蟋蟀协会会长刘德强说,今年最贵的一只蛐蛐被卖给了一位有名的天津商家,价格是11万元。
在刘德强看来,一只蛐蛐是否“好”,就像赌玉,谁也不知道几千几万买下的蛐蛐,是否会被别的蛐蛐一口干掉。
而虫王的传奇,一般都是被送上赌场,让主人一夜暴富。
在采访中记者就了解到,去年有位上海玩家在宁阳花万元买了一只蛐蛐,回上海后放到赌场上,战无不胜,为这玩家挣了300万,蛐蛐死后,他特意火化并亲自送它回山东“老家”入土为安。
刘德强不认可那种将蛐蛐买去赌博的违法行为,他觉得从长远来看,会毁掉蛐蛐产业,但现实中屡禁不止。
来源:钱江晚报记者 李玲玲 陈伟斌 实习生 杨媛媛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