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欧美
可以说,吴美在进入清华学校之前是来自北方的“乡下人”。
他回到一次班,发现班里崇奉外国人的同学在黑板上写下了“亡灵人”字样。海音是他的真名吴道曼。
在同学们的嘲笑下,他暗自发誓以后要用OMI在《康熙字典》中用手指收到的“MI”字冒充MI。
吴宓一生忠于学术,与陈寅恪、汤勇通一起被称为“哈佛三杰”,给清华研究院带来了流传至今的“吴成奎”神话。
吴宓确实是德高望重的学术研究者,受人尊敬,偏执到可爱。
作为红楼梦的狂热粉丝,他曾被餐厅老板给餐厅取名为“搜狐馆”,大发雷霆。
作为红学家,他觉得自己心中的林妹妹被玷污了。
《哈佛三杰》吴美、汤龙彤、陈寅恪。
当时奥美拄着拐杖,和餐厅老板理论,老板不听,甚至挥舞魔杖破坏店里的桌椅。直到老板改了名字,他才罢休。
因为欧美的真实性和真实性,他在日记中仔细记录了自己的人生经历,所以人们可以通过他的文章窥探他的生活。
他的日记里记录了很多自己的感情生活,甚至记录了同期和多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故事。
所以吴宓的感情态度被后人指责,很多人评价他对感情不认真,是“渣男”。
但是鲜为人知的是,这个坦率狭隘的文人、文学、情感,其实都像一开始一样有敌意。
即使受到指责,始终被抛弃,师父恋爱,又被女人欺骗,那白月光依然高挂在吴宓的心中。
宇美笔迹
20世纪初,欧美在大洋彼岸的哈佛留学。
本来是专心学术的日子。他早上打开信箱,发现了清华留美同学陈振勋的一封信。
信中除了已经成为惯例的问候外,还有让吴美心动的话。
陈振勋在信中说,自己的妹妹陈心一对吴宓很感兴趣,妹妹看了吴宓的时间杂志和照片后,好感萌生了。
“家人姐姐虽然傲慢,但想和你结婚,定下终身。单击
陈心一毕业于浙江女子师范学院,目前是小学教师。
但是这样择偶标准严格的才女,没有离家三句话,又抑制住心中的气焰,对哥哥说:“我想为欧美服务一辈子。”
欧美对陈心一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所以穿上正装,从假期一开始就飞往杭州。
但是,这次匆忙的会面,对吴宓和陈诚来说,都为他们的命运定下了基调。
两人都无法预测自己的未来因为这次见面而完全改变的轨迹。
在陈家,吴宓真诚谈笑,有着非常优秀的君子风度。
这时陈心一的闺蜜莫言文走进了陈家大院。
"你可以通过三个人认识你不认识的人。"
这句话也适用于毛彦文和吴宓。
吴美在清华读书的时候是同桌周军义,是莫彦文的表哥,也是莫彦文的未婚夫。
莫言文被父亲配给了其他男人,但她被父权掌握,逃离了家,和周军义一起求情了一辈子。
毛彦文朱俊
作为周军义的同桌,吴宸对莫言文这个名字已经听过了,也读过很多两个人的信,感情免了。
吴美早就对这个女人惺惺相惜,先是在为主的观念下,又产生了好感。但是他知道这被人鄙视,所以他把这种好感深埋在心底。
在欧美的日记中,他和真心第一次见面时“沉默的对手”,后来在陈家的撮合下,两人经常约定旅行。
西湖帆船,理想,哲学,总是擦出男女爱情的火花。奥美说,他已经十多年了,没有体会到不能谈论这一切的乐趣。
在陈寅恪等朋友的催促下,时隔13天,吴美和真心大致结婚了。
51f78f434?from=detail&index=5" width="640" height="832"/>吴宓与陈心一
他只记得在委托毛彦文打探陈心一底细时,毛彦文说得“不十分活泼,然亦不板滞。不十分美丽,然亦不丑。不十分善于交际,然亦不过于静默。”
却忘记了毛彦文毫无保留和偏袒,而说出的话,“可以交友,贸然订婚之事需慎重考虑”。
吴宓这一辈子都没学会什么是“慎重考虑”。
在35年后,千帆过尽,青春的张狂已成往事后,他仍然没学会慎重对待爱情。
解放后,吴宓已白发苍颜,那份执拗热忱的心也趋于平和,已经成为潜心研究学术的老者。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邹兰芳的出现,再次给他带来了一段震惊世俗的黄昏恋。
邹兰芳不断地给吴宓写信,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爱慕和崇拜。后得到吴宓官方且带着师长意味的回信后,更是直接来到吴宓家中,以学生的身份悉心照料着吴宓。
多久没得到这等照顾了,小到缝补衣服,大到处理事务,吴宓也渐渐习惯了与这位学生相处。他看着邹兰芳为他默默做事,又躲藏在角落强忍病痛,难免心生怜惜与疼爱。
于是在1953年6月,吴宓和年仅20多岁的邹兰芳步入婚姻。
有人说吴宓是因为多情,向往着师生恋,也有人说吴宓怜悯心泛滥,他可能只是在邹兰芳身上看到了黛玉妹妹的影子。
吴宓痴迷《红楼梦》是人尽皆知的,他认为林黛玉是世间最完美,最美妙的女人。
可以说,吴宓的最高理念,就是能够像紫娟那般呵护照料着林黛玉,永远忠诚,永远深情。
邹兰芳的身世和遭遇从某种程度上与林黛玉有几分相似。
她本是地主千金,过着衣食无忧的富家小姐生活。
但邹兰芳求知若渴,带着从小患有的肺结核独自来到重庆求学,艰难地完成了学业。
又因哥哥们参与过武装叛乱,被共产党镇压,邹兰芳心地善良,只好照顾着几位遗孤。
但迫于现实的无奈,邹兰芳需要人负担经济上的巨大压力。当她看到吴宓发表的数篇文章后,仿佛看到了汪洋大海的一支浮木,只得牢牢抱住。
比起爱情,邹兰芳可能更看重吴宓的丰厚工资,和很高的政治地位。因此有人评价这段婚姻,是一个妥妥的骗局。
毛彦文
三年后,邹兰芳死于肺结核,吴宓仍然在抚养着那几个遗孤。
“这哪是黄昏的恋情,分明是为兰芳治病,养着他们一家九口人。”吴宓边掏出大半工资汇入各个账户,边悔恨地和朋友说道。
若不是毛彦文对吴宓的冷淡态度,吴宓也不会贸贸然走入这段“婚骗”。
众人只知道吴宓浪漫多情,不顾世俗之见。其实可以说,除了毛彦文,再无他人进入过吴宓的内心。
早年仓促的婚姻,和充满戏剧性的相遇,都注定了吴宓与毛彦文、陈心一之间的爱恨纠葛:一个是爱了一辈子的白月光,一个是相濡以沫的结拜夫妻。
为了得到白月光的青睐,吴宓不惜抛妻弃子,直接与陈心一离婚,扔下三个年幼的女儿,只为博美人一笑。
朱君毅
本来在与陈心一结婚后,吴宓就应该放下了心中那份执念。
在吴宓与朱君毅一同任教南京大学的时候,毛彦文再次走入吴宓的世界,使得吴宓压抑在心中的爱慕有了重起的苗头。
朱君毅悔婚了,他全然不顾二人月下之盟,不顾毛彦文坚守了6年的婚姻。
他只是告诉毛彦文,近亲结婚有害下一代,自己不可能和她结婚。
毛彦文为了这份婚姻几乎抛下了所有,如今只等到这般伤害,她怎么可能甘心。
她在朱君毅面前回忆着二人当初的海誓山盟,恳求朱君毅和她结婚。可惜朱君毅态度冷漠,坚决拒绝。
作为同窗好友的吴宓,自然带着陈心一成了和事佬。
他们不断劝说朱君毅好好思考,不要愧对自己的爱情,可惜怎么努力都是抱薪救火,二人最终还是解除了婚约。
毛彦文和朱君毅的婚事泡汤后,吴宓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感情,他决定向毛彦文表白。
但是,当时他还和陈心一育有三个孩子,这样一来,抱薪救火变成了引火烧身。
这对陈心一而言,是巨大的侮辱,她无法忍受这般巨大的精神压力,选择了和吴宓离婚。
吴宓当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学者,这等举动如同巨石投入池塘,在新闻界掀起轰然大波。
当时的小报记者,纷纷把吴宓、毛彦文、陈心一的事作为谈资,然后添油加醋,写在报刊上发表。
毛彦文被迫卷入了舆论中心,她本就是撮合自己闺蜜和吴宓走在一起的媒人,又是吴宓同窗的青梅竹马。
在得知吴宓早就对自己心生好感的时候,她更加气愤了。
她告诉吴宓,除了朱君毅,自己从未对任何男子有过爱慕,更何况有妇之夫。
吴宓晚年
吴宓毫不介意,仍然猛烈地追求着毛彦文。
不只是毛彦文愤怒,吴宓的亲朋好友,家庭成员,乃至社会舆论,都谴责着他的始乱终弃。
吴父甚至不顾家族礼仪,指着吴宓破口大骂,“无情无义无法无天”。
但是这仍然无法唤回吴宓被爱情牵着走的心。
为了进一步追求毛彦文,他表示愿意出资资助毛彦文出国研学,毛彦文当然不会接受,她不愿意与吴宓有任何多余的交集,甚至不愿意欠他一个人情。
吴宓没有放弃,他在大学,就渴望毛彦文给自己写情诗,就深深的爱着毛彦文。
他委托朋友,以朋友的名义给毛彦文寄钱,守望着她在大洋彼岸的学习生涯。
毛彦文过了一段时间才得知这消息,女人总是渴望呵护的,她的心也发生了动摇。
本来是为了远离吴宓才去往国外,奈何人的内心总是眷顾着故土,难免在异国他乡心生寂寥。
得知自己一直在被默默关怀后,毛彦文被感动了。
毛彦文同意与吴宓结婚,并准备前往巴黎,与正在进行学术交流的吴宓相会。
可能是男人刻在骨子里的喜新厌旧,也可能是吴宓本就是个矛盾的人。
他一面向往着开放且不落俗套的浪漫婚姻,一面畏惧保守的世俗眼光。
吴宓确实爱着毛彦文,但是这份爱真的不会在婚后变质吗。
吴宓顾虑着二人曾经的复杂关系,担心如果二人真的结婚了,会产生的种种鸡毛蒜皮的矛盾。
于是,吴宓一反常态,不再像之前那样,对毛彦文嘘寒问暖。
毛彦文与熊希龄
毛彦文本来抱着满心的欢喜,去到了巴黎,但是却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她的感动和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在委屈和失望的交织催化下,毛彦文一气之下,与大自己几十岁的熊希龄闪婚。
她说,“只有老男人,才不会花心,才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吴宓是痴情的,也是自恋的。
他被毛彦文闪婚的消息刺激了,固执地认为这个女子在赌气。
他认为毛彦文的嫁人,是因为自己的冷淡而自暴自弃,还觉得毛彦文迟早有一天会后悔,重新投入自己的怀抱。
这般矛盾的思想,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吴宓的挫败感,他不知道自己该在毛彦文的生活里扮演怎样的角色。
毛彦文与熊希龄
不是朋友,不是恋人,更不是陌生人。这是一种单向刻入灵魂的羁绊和喜爱。
熊希龄病故后,吴宓故技重施,试图追回自己一直深爱的人。
可他从没考虑过,毛彦文的心,本来就不属于他,只是一点被感动的好感。
他写了38首情诗,命名为《忏情诗》,发布在各大报刊上。
这是一位笨拙的文人唯一能想到的告白方式,也是这位痴情学者真心的忏悔。
其中最出名的一句是:“吴宓苦爱毛彦文,三洲人士共惊闻。离婚不畏圣贤讥,金钱名誉何足云!”
学生们对他的行为表示唾弃,友人更是和他说,你怎么追求你的爱情是你的私事,你的诗我们不懂好坏,但关于毛彦文,这等事情不该摆上台面宣传。
“就像我们每天早上上厕所一样,不应该放在报纸上宣传。”
吴宓丝毫不介意,只是愤愤地说,“我的爱情不是上厕所!”
不仅如此,吴宓写了无数封满怀心意的长诗寄给毛彦文。
但毛彦文不可能回信,甚至把他的信原封不动地退回。
并没有童话故事中那般日久生情,时光没有消磨掉毛彦文对吴宓的怨恨。
毛彦文在102岁时,曾被问到对吴宓的看法时,她说:“他好无聊。他是单方面的,是书呆子。”
她依旧满腹怨念,说自己从未爱过吴宓,自己最恨的就是吴宓。
当时吴宓已经逝去多年,倘若他泉下有知,是否会为自己的狂热追求或是矛盾的冷漠对待后悔。
1975年,毛彦文在台北
但在吴宓的后半生,他不分昼夜思念着毛彦文。
本就饱受压迫的他,在坎坷抑郁的梦中,会因为毛彦文而更加痛不欲生,也会时常落泪。
心中爱而不得的苦痛,让吴宓在被泪水浸透的枕上,永远闭上了双眼。
钱钟书的妻子杨绛说:“我对吴宓先生崇敬的同时,觉得他是一位最可欺的老师。我听到同学说他‘傻得可爱’,我只觉得他老实得可怜。”
“爱如一矩之火,万火引之,其火如故。”
吴宓先生一生都践行着这句话,包括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