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南京人剥龙虾,成都人啃兔子壳,沈阳人已经在路边的小餐馆桌子上拔了刀。
这不是“你怎么看你”的危险信号,而是一桌子人都盯着那个炸鸡架,皮肤炸得脆脆的红光,肉质硬的箭头状胸肉。)
黄力图洪的烤鸡*沈阳有艺术
这是鸡架上最大的一块肉,要问沈阳人,这肉和无籽西瓜心一样奇妙,但为什么偏偏要执着于鸡架这种肉少的骨头多的烦人食物。
*腾讯
起来吧,我们东北人还不大吃肉吗?出去右转,糖醋肉,腰肉团,炖大兰汤。哪个不能吃你支撑圆肚子的东西。
是的,所以鸡架是东北人的细腻。这是需要费点力气才能感受到的食物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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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炸好的鸡架会散发几十米的香气,减肥的人要提高警惕。视觉上也气势汹汹,不是寻常的金色,而是鲜红,闪闪发光。少看东北的老少就知道了。这是腌制的味道。脆的,应该很好吃。
油炸的金黄色脆皮鸡框架* soho
啃鸡笼不要在意吃,直接拆一只鸡笼也是乐趣之一。要不要从头吃到尾,相反,都是根据心情先啃肉,再开胃,没有外包装干涉,新鲜甜蜜的调料从酥脆的骨头开始进入胸部。大人装满了一瓶旧雪花,孩子戴了一瓶八王蛇,两个字就舒服了。
*沈阳食品团
老公出身的餐厅老板很固执,每天一大早起床,逛当地市场,收购刚上来的新鲜鸡场,夺回厨房,先洗后腌,一步也不能少。以前工厂也这样做,所以任何一步都不能掉链子。
腌鸡舍要炸两次,第一次要煎7分钟,第二次现在要炸,这样老牛男人才能吃到新鲜新鲜的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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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糖醋肉是东北人的面子,那么鸡架是东北人的安子。
东北人吃鸡笼是近几十年来的事,虽然不远,但和现在相差很大。至少那时候重工业还不是烧烤,轻工业也还没有喊麦。
375802&x-signature=PlyISC8UGzW357m1%2BSsUTLalMxs%3D&index=6" width="352" height="240"/>▲师傅正在烧烤鸡架*沈阳逛吃攻略
那时候,这片土地上的重工业和轻工业,是能让整个中国转起来的大机器。沈阳铁西区的工人村,浩浩荡荡上百栋苏联式红楼,暖气、煤气一应俱全,连配套的粮店都是24小时营业。但鸡架的出现是在这副光景悄悄发生变化时出现的。
▲沈阳铁西工人村景象*
老张头卖炒鸡架二十个年头了,门面还是没变。他回忆,沈阳人吃鸡架也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后的事,记得清楚,是因为老张头也是那会儿,知道了“下岗”两个字。
离开工厂的老张头拿着买断工龄的钱盘下一个门面开饭馆,附近值完夜班流水线工人,和自由市场刚收摊的个体户到点就来。半夜三更的大街上,就属他家最热闹。
▲汤汁浓厚的炒鸡架*堆糖
厚实的白瓷盘子上,热乎乎挂着浓厚汤汁的炒鸡架,配上大杯的散啤,客人们边啃边唠嗑,直到白昼。有人第二天中午还来,午间的标配是炒鸡架和汤抻面,有面有荤有素,节奏合理。
▲热汤抻面配鸡架*新浪微博
有人愣把这组合吃了几十年,从二道贩子干到总经销的老顾客李哥现在开着自己高级小汽车还是天天来,用他的话说就是:“全是肉多腻啊,就鸡架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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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时光倒退半个世纪。在一海之隔的日本,北海道老矿业基地美呗市,本地的老哥也一样深谙一只鸡最“合适”的吃法。
▲北海道老矿业小城美呗市*wikipedia
上世纪五十年代,夜幕降临,和爸爸妈妈住在矿上员工住宅的太郎,已经早早从矿区子女小学下课。他猜到,今天爸爸肯定又不回家吃饭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此刻他的父亲,还没来得及摘下脑门上的白毛巾,就已经和工友坐进了商店街上的小居酒屋。这是老派日本男人的臭毛病,但也守护着本地饮食店的繁荣。
▲热闹的居酒屋*大众点评
一方窄窄的烤炉被店掌柜的蒲扇扇得烟雾缭绕,鸡油滴在热炭上滋滋作响,鸡肉的香气在微微烤出焦黄色时达到巅峰。太郎爸爸放下手里的啤酒,因为他知道了:想了一天的那一串就要上桌了。
▲烤炉上滋滋作响的肉串*搜狐
烤鸡肉串日本到处都有,但这一串出了矿区可就吃不到了。
鸡腿肉、鸡皮、鸡胗、鸡肝、闷蛋(母鸡肚子里的卵黄)配上北海道本地的洋葱,串在一根签子上,只用简单的胡椒盐调味。
刚从烤炉上拿下来就被送到客人面前,边角有些焦黄,冒着热气,这汇集一整只鸡的小小一串,要填饱矿上男人们的肚子,只有这样的烧鸟才行。
▲冒着热气的烧鸟串*搜狐
美呗的串儿,吃起来是有节奏感的:第一口咬下去,鸡腿肉里迸出的肉汁,再一口下去,鸡胗韧韧的流露出咸香,接下来,鸡肝和闷蛋细腻的触感又是不一样的体验,还有洋葱对这一串子肉食的中场调节……
*《孤独的美食家》
每换一种口感,都让人忍不住想来口啤酒。这点也很重要,要在入夜的居酒屋俘获人的心和胃,下酒总归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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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人的鸡架,是使出了工业生产线上的干劲所创造出的硬派美食,这股对食物的偏执劲儿,也体现在1950年代的人口鼎盛时期的美呗人身上。
在家属楼间的胡同里开业营生的居酒屋老板们,面对矿上职工对蛋白质和下酒菜的大量需求,拿出了“煤矿人”的钻研精神。他们走遍附近那些明治维新提倡肉食后兴建起来的养殖场,寻找价廉物美的食材。
▲物美价廉的美呗鸡肉串*新浪博客
回到厨房,更是不怕费功夫,在传统的做法里多加了过水这一步。一面控制腥味,一面又创造出一样名物:鸡内脏荞麦面。
荞麦面捞进煮过鸡肉的清澈高汤,放上一撮葱花,一串烧鸟,趁着油花微微在汤里四散开来,一鼓作气嗦面,被酒精招呼起来的身体才算踏踏实实落了地。
▲鸡内脏荞麦面*tabelog
沈阳人是鸡架配抻面,在美呗,不吃完这碗鲜鸡汤荞麦面结尾,一顿酒都不算喝完。
*tabelog
随着上世纪六十年代日本开始自由进口国外石油,煤炭产业辉煌不再。太郎长大以后,三菱等几大公司的矿区已经成了历史遗迹,“下岗”后的产业工人们也各奔东西,美呗的居酒屋里也不再有过去的热闹。
▲夜幕降临后的小居酒屋*ettoday/mika
多年以后再次回到故乡的太郎,掀开一家居酒屋已经挂了几十年的暖帘,坐下吃上了父亲过去迷恋的烤串。他想,这小小一串,可比外面的世界变得慢多了。
而在沈阳小饭馆里吃着炒鸡架的李先生,桌上已经安排上了抻面、鸡架和汽水。他觉得,这世界变得快就快吧,反正吃上这一口,心里也就着落了。
*《白鹿原》
作者:al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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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清明,你准备吃点啥?
@呦呦:清明下了雨,感觉凉凉的,就很想和家人一起吃热面。
小编:要那种热汤面再加两个蛋,一家人一起吃简单的面也特温暖。
@陈大:清明了,抢到的高铁票误点没赶上,没得改签,在进站口暴风哭泣,成年人的崩溃只能杂糅于车站的嘈杂声中。灰溜溜原路返回,没有清明粿可以吃,只能买盒青团缓解一下思乡之情。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做个咖喱鸡,青椒炒鸡蛋,番茄蘑菇鸡汤补充能量,出门踏青去,别浪费了大好春光。
小编:出去玩也都是人人人人,能在家吃一顿好吃的也是很幸福了~
@超 | chāo:最近在景德镇工作,清明期间是吃艾叶粑的时候,萝卜虾米馅的要数最爱!热乎的艾叶粑呈墨绿色,饺子状,夹一块,还在烫嘴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咬开,满满的小河虾,伴着糯糯的艾叶皮,鲜香美味啊!再来一份皮蛋肉饼汤,作为一个北方人,一口气能吃两屉,你猜两屉有几个!
小编:你猜我猜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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