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乌奇龙角,会心一笑,就像是对现在自己状态的满足和释然。
南都记者 钟锐钧 摄歌友会上,恩师陈秀男和黄中原登台大爆录音室里的秘密。
鲜肉时期的小虎队。吴奇隆说:那时候录音,可没现在那么轻松呢。
刘诗诗惊喜献花献吻。
吴奇隆在歌友会上。 想听四爷声音? 关注微信号chtune 听采访音频~
“自从老大的事业重心转到电视和电影后,我们时常会想念那个朝气阳光的霹雳虎,意气风发的追风少年,一晃好些年过去,已经很少听到老大你放声歌唱,肆意挥洒心情了。大家都在期盼你的单曲发布,唱片签售和歌友会。年复一年,就在我们等得绝望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好消息,令所有人欣喜若狂。”6月18日的晚上,一位白裙长发少女登上上海浅水湾文化艺术中心舞台,代表粉丝,向吴奇隆念了一封告白信。
这一晚,阿里星球为吴奇隆打造了23年以来,他的第一场歌友会,起因是吴奇隆在今年春夏之际,发行了自己的最新国语专辑《旅程》,这距离他上一张唱片,也已隔了19年。听着粉丝的告白,吴奇隆潸然落泪。
“这是我对歌迷的一个承诺,很好的纪念和回忆。”歌友会前,一身牛仔装的吴奇隆在下榻的酒店,接受了南方都市报的独家专访,讲述新碟《旅程》里的“孤独”与“温柔”,还有“覆水难收”的情伤故事,不过吴奇隆大笑,“覆水难收”里的事可跟他无关!
南都记者 麻乐
吴奇隆说:“你整张《旅程》听下来,从前面各种不同波折,但最后还是H appy E nding,挺好的。”这似乎就是他最真切的心声,挺好的。
A
歌手吴奇隆
用什么陪伴粉丝最好?我觉得是音乐
大家都在唱衰音乐行业,以至于身边的人对吴奇隆发碟的计划也提出质疑,但19年不发行录音室专辑,粉丝的期待从未退却。
“大家都知道现在做音乐是不赚钱的嘛,所以还期待什么呢?做一张唱片还想赚几十万几百万吗?”吴奇隆没指望这张碟能制造怎样的轰动。相较于商业上的企图,这张《旅程》更重要的作用,在于吴奇隆的自我表达和情感沟通。
今年4月,《旅程》数字版在虾米音乐上线,不同于以往的影视歌曲E P,新专辑囊括10首全新创作,颇有诚意,这份诚意还体现在6月中旬,《旅程》又推出了实体CD。
很长一段时间,吴奇隆都在思考要不要出一张音乐专辑、捡回歌手的身份,不是没热情,实在是没时间。吴奇隆手中多家公司齐头并进,自己投资影视剧,还兼顾演员职业、挑大梁演戏,音乐的部分在他的事业版图上长期被挤压。越发忙碌的吴老板发现,自己连在微博上与粉丝互动的时间都变少了。
“我现在很多时间花在幕后工作上面,真正跟大家见面的机会可能会慢慢少一点,那用什么样的方式陪伴他们是最好的?我觉得是音乐。”正像歌友会上粉丝的告白,他们已等待吴奇隆唱歌太久太久,于是《旅程》便是吴奇隆对粉丝的一个承诺。“音乐是我经常陪伴在他们身边的一个方式,所以就做了《旅程》这张专辑。”
“我开始做唱片公司的时候,大家也都觉得———现在不是唱片最苦的时候吗?很多大公司都顶不住了,你为什么还要做?我只是觉得我能参与在里面是挺好的,哪怕你尽一份力吧。”在近些年吴奇隆主演的影视作品中,他通常都配唱主题歌,《圣堂风云》、《犀利仁师》、《蜀山战纪》,对他来说,歌曲是在为影视剧做“加分”,“我觉得每个领域都会有起起伏伏的地方,现在音乐辛苦不代表它将来不会好。我现在做很多戏剧制作工作,音乐也是重要的配套,每个影视作品都有不同的音乐呈现,其实是加分的。”
找回小虎队的恩师一起“旅行”我们又重新聚在一起聊天开玩笑
“反正我不是走市场的,我只是想让大家清楚地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吴奇隆任由着自己的感觉做这张《旅程》,找来了小虎队的恩师陈秀男、刘虞瑞,以及年纪跟他相仿的黄中原(台湾知名音乐人),来操刀专辑的大部分工程。“中原跟我蛮接近的,也是处在这样一个年龄状态里面,歌词上我们会有很多共鸣,确实会有这样的心情和感觉,还挺好的。”
起初“旅程”想做的概念,是吴奇隆辗转世界各地的旅行经历,而音乐老江湖陈秀男提议,不妨深化立意,做吴奇隆的“人生旅程”。吴奇隆要唱出他这个年纪的生命状态。
吴奇隆的制作团队由他出道时的恩师陈秀男领衔。小虎队也是在陈秀男的“操盘”下成长为90年代初华语乐坛最火的男团,陈秀男为哥仨炮制出了《青苹果乐园》等代表作。
《旅程》的制作,让多年不见的恩师良友重聚。“这也是我做这张专辑一个很重要的点,他们是在我生命旅程中很重要的一些人。”吴奇隆指的是陈秀男和黄中原等拍档,“可是因为我们各自在不同领域工作和生活,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在工作上、生活上都没什么交集,可能十几年都没有机会碰到面,很难有机会。透过这次合作,成了我们之间连接的一个点,我们又重新聚在一起聊天开玩笑。”
陈秀男深知曾经的“霹雳虎”有哪些录音习惯,也非常了解爱徒的个性。吴奇隆说:“他(陈秀男)是看着我们长大的,知道我们经历过哪些事情,合作上会比较有默契,所以我又重新请了秀男老师来帮忙。”
四爷有啥录音小习惯?用温水兑威士忌开嗓
这次与陈秀男的合作,不再像小虎队时期那样严肃,“以前在录音室的感觉是,秀男老师对我来讲就是老师,我就是学生,我们那时候是有点距离的。”陈秀男曾经让吴奇隆感受到一股威严,而时间流逝,这种尊重升华成了忘年的友谊。“经过这么长时间,就跟好朋友一样了,有时候他会开我玩笑,我也会开他玩笑,录音时他很自然地让我很放松,每次录音的过程就像在玩。”
在阿里星球为吴奇隆举办的这台歌友会上,恩师陈秀男和好友黄中原也登台,还原三人在录音室的默契状态。陈秀男大爆吴奇隆的料,说他录音时的嗓子状态其实是哑的,吴奇隆承认因疲于工作,辗转各种场合和会议,即便录音之前刻意对自己好一些调整状态,但录音时的声音并不理想,陈秀男反倒觉得沙哑的嗓音更贴合专辑沧桑的质感。
歌友会现场播放的V CR里,素颜的吴奇隆在录音棚用温水兑威士忌的“偏方”快速开嗓,录音室的几个兄弟时不时小酌几杯。黄中原开玩笑称,这其实是吴奇隆为了灌醉老师,加速录歌进程而使出的伎俩。就这样玩玩闹闹,一张记录中年男人的碟便诞生了。
B
大叔吴奇隆
天生孤独?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角落,只有你自己能去面对
近30年的演艺生涯中,吴奇隆从小虎队时的大红大紫,到霹雳虎单飞时的风光无两,再到中规中矩的人气维持,以及《步步惊心》之后的事业第二春大爆发,吴奇隆日渐将重心放在戏剧上,同时也转动起商业的头脑,成长为有抱负的商人;而他的个人生活几经沉浮,终于稳定,还收获了与刘诗诗圆满的爱情果实。
“每个人人生道路有不同阶段,我经历了很多不同的事情,通过这张专辑可以让他们(粉丝)知道我现在其实挺好的。”吴奇隆用当下自己喜欢的音乐类型,融合自己以及好朋友的生活故事感悟,做了最贴近他此时心态的专辑。
新歌《天生孤独》便是吴奇隆这个年纪的男人要面对的现实。他唱到“男人注定天生孤独,早已习惯自己哭”,这是他曾经的生活写照,也是吴奇隆的心水之作。“很多人会说:你现在事业也不错,感情也很好,为什么会‘天生孤独’呢?我只是觉得,每一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角落,说没有是骗人的。”即便生活幸福、爱情美满,吴奇隆知道人们心中,还是存在着那些无法跟别人分享的角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和空间,只有你自己能了解,自己去面对。”
吴奇隆邀请好友黄中原填词、合唱《天生孤独》,跟吴奇隆年纪相仿的黄中原写出中年男人“顶硬上”的责任和无奈,吴奇隆觉得这是首励志歌,意在鼓励大家撑下去。“男人在很多时候,很多辛苦的地方未必会有机会跟别人说,都是藏在心里面,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你都是自己在扛。”
浪迹天涯?
我的归属感落在哪里?飞机场吧!
多年来,吴奇隆的多重身份也注定令他“浪迹天涯”,一直在路上。《陌生的月光》唱出异乡人心中的苍凉——— 城市里、山海间、风景如画,但终究不是我的家。“这是一个阶段性的心情,不代表我的现在,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阶段吧。”吴奇隆觉得,这首歌光是前奏就已经让人听出一股“飘来飘去”的流浪感。“有一点点寂寞,有一点点孤独。但我觉得还蛮贴近现代人的生活,人们的情绪很多时候很难抒发出来,其实科技让人与人之间变得更近,但同时也让变得更远。”
台湾出道的吴奇隆,在大陆生活工作多年,《陌生的月光》里的漂泊感不难理解,似乎道出他身在他乡的苦楚,不过这只是他曾经的一个状态。如今他的归属感落在哪个城市?吴奇隆忍不住笑了:飞机场吧!“我在北京住了十五年,但每一年在北京待的时间,可能就两三个月,都是在不同地方工作,不同的地方拍戏。你要说归属,可能……飞机场就是我的好归属,哈哈,一年大概至少四分之一时间都在飞机场吧,应该是一个比较大体量的归属。”
往事如烟?
我以前很纠结,现在脾气好很多了,是经历太多后的释怀
《往事如烟》中吴奇隆唱到岁月让自己变得温柔。“我现在脾气好很多了,不是吗?”吴奇隆说,随着人的阅历增多,人自然会沉淀。“也不是说温柔,可能很多时候你会释怀,以前即便很多人不一定看过我发脾气,不一定看过我心情有多不好,可是不代表我没情绪,我可能是藏在里面,藏得比较深,我会让自己很纠结。”总有人称吴奇隆是暖男,他说这只是他经历太多,表现出的释怀。即便有人故意伤害自己,如今的吴奇隆都能原谅,“你会站在他的立场场去想,他何必呢?他为什么呢?肯定有他的理由跟原因。”
他也会听到粉丝不同的声音,但吴奇隆并不介意,“你要理解他们,从年纪上理解,他们可能还小,没那么多经历,还不懂,我是经历过的所以我应该能够理解。”
C
恋人吴奇隆
爱得不够?
我也不是感情天才,迟钝我也会有
《旅程》里不仅有吴奇隆的切身感悟,也不乏朋友的生活状态。一曲《覆水难收》唱尽爱情里的心酸———“祝福你和他幸福快乐,总会有一个冷暗角落属于我”,词义直白,“爱情受害者”的口吻惹人怜惜,这难道是曾经的吴奇隆?!
吴奇隆听了,一阵爆笑:那是黄中原的心情!吴奇隆发现,黄中原心思细腻,文字也是,这正对吴奇隆的胃口,“我透过歌词在看他的人生,哈哈。其实还蛮好玩的,就跟我看书一样。你透过音乐,可以去感受作者当下为什么会写下这样的歌词和音乐。”
不过,吴奇隆也并非全然没有投放自己的情感在新歌里。《爱得不够》中歌者以一个“爱情白痴”的模样示人,总在爱情里表现迟钝,最后发现爱对方不够。这是吴奇隆的自白吗?“其实……某一方面……是啊。”
当南都记者再次追问:“感情上比较迟钝的这个形象是你吗?”吴奇隆松了口:“我觉得都会有,我也不是天才,我也没谈过什么样……太丰富的经验,哈哈。都是在学习,像我的事业和感情生活,我觉得人都是在经历当中去学习。”
“手牵手”
做一次爱的纪念,是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纪念
吴奇隆说,在录《旅程》的过程中,虽然诗诗并没有给他什么意见,但即使再忙,诗诗也会偶尔来探个班,看看录歌时的他。温馨甜蜜轻轻透出来。
而歌友会就是在一曲《手牵手》中落幕,粉丝跟吴奇隆大合唱,就在这时,刘诗诗突然登台,手捧鲜花献给唱歌的老公。小两口台上亲亲,场面风趣又温馨。
《手牵手》是吴奇隆与刘诗诗的婚礼主题曲,但起初并未收录到新专辑中。“那首歌最早只是单纯为了婚礼。”吴奇隆和刘诗诗想用合唱的方式,做一次爱的纪念。“我一直觉得我们老在为喜欢我们的朋友做不同的作品,于是就想,我们自己能不能有一首歌留下来,是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纪念,就做了《手牵手》”
但欢快的曲风与《旅程》里的其它歌曲并不搭调。“《手牵手》曲风比较温暖轻快,跟我整张专辑的音乐不是那么贴的。后来我们觉得放在一起没有错的,因为这本来是我经历的一个状态!你整张《旅程》听下来,从前面各种不同波折,但最后还是H appyEnding,挺好的。”吴奇隆挥动着手臂,示意专辑前面的歌曲都是大风大浪,而最终回归幸福,以圆满的句号收尾。
采写:南都记者 麻乐 实习生 刘若瑶
摄影:南都记者 钟锐钧 发自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