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多人喜欢自驾游,摆脱城市的快节奏和重复的生活环境,投入自然怀抱的感觉抓住了很多人的心。
我的一个朋友是自驾游者。结婚前经常开车到处溜达,每年攒一段时间的假,进行长途旅行。有一次他跑了一趟章丘,为了寻找刺激,离开国道前往荒野,最后汽车出了故障,遇到狼群包围了。
朋友说幸好他沉着冷静地应对。否则会在那里换班。
那时他在西藏地区的某个国道上一个人开车已经第六天了。那天下午的一个下午,准备休息一会儿,他把车慢慢从国道上卸下来,愉快地听着轮胎践踏地面的声音,接着停下车,关上了灯。
为了充分享受自驾的乐趣,这几天他基本上停止散步,一边看风景一边开车,看加油站,除了装满油箱,吃的和住的都在车上。与高强度、快节奏的工作环境相比,朋友这几天觉得自己在天堂,感到无比舒适。
从车上跳下来,用力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然后爬上SUV的车顶,斜躺在行李上休息。远处的蓝天被冲刷,蓝天、白云和蜿蜒的山脉结合成了静止的画面。朋友呆了一会儿,这种安静的距离与大自然无接触,使他非常醉。
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周围温度也下降了很多,寒风吹来了,朋友认为呆在车里会更舒服。
回到车上,发动了车。他打算远离国道,去看不到现代文明标志的地方过夜,所以可能会更刺激。
紧紧抓住方向盘,用力踩油门,发动机发出猛烈的轰鸣声,汽车在荒凉、人迹罕至的山丘上奔驰。他享受着车辆的颠簸,享受着压轮胎上石子的声音。这样疯狂地跑了半天,急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刺”摩擦声,最后突然摇晃起来。
朋友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下车绕着车转了一圈,发现车辆前面有一条石沟。前轮正好掉进石沟里。刚才的颠簸就是前轮挂在沟里悬空。前轮相撞造成的。)。
粗话一爆发,朋友跑到车上,再次点燃,猛踩油门,引擎响起巨大的声波,但车一动不动,前轮在空转。
朋友有点后悔。一开始买车的时候,他本来想买一辆硬派越野,但是选了之后选择了这个城市SUV,记得销售给他推荐了4驱动器版本,因为贵,最后买了这两个驱动器。这时开四轮车,就可以用后轮倒车从沟里驶出来。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夜晚像浓雾一样从四面八方打来,迅速地抹去了光线。在这片荒野上,只有汽车前灯的光射在不远的地方,但什么也看不清。
为了省油,避免消耗煎饼的电,朋友关灯,窗户留下手掌宽的缝隙通风。同时拿出手机,准备接电话。心里一方面皮肤疼,要想从这样的地方救出来,要花很多钱。
电话没有信号。这里离国道太远,基站可能覆盖不了。等等,也许一会儿会有信号。
他还像往常一样,今天离线编辑了旅行照片、视频。当然,现在的“危机”也少了。“真倒霉。在这个荒凉、人迹罕至的地区,汽车掉进了沟里。道路救援电话也打不通。算了。明天白天再想想办法。在这个自然的怀抱里住一夜也是一件刺激而愉快的事。”然后保存了草稿。
他无聊地刷手机,看缓存的电视剧,车前隐约传来吱吱的声音。朋友以为是风声,所以不在乎,但随后引擎盖上掉了东西,动作很小,但声音很清晰。抬头透过挡风玻璃看去,两个绿色油的亮点正对着他。
朋友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了一跳,粗声粗气地爆了一句,身体立刻往后靠着,部下有意识地摇晃着,手机松开手,正好穿过车窗的缝隙,穿过美丽的弧线,落在五六米外的地上,垂直地插在地上,手机的画面仍然开着美女跳舞,播放着有力的音乐。
那两个绿色的亮点也被朋友们吓了一跳,迅速滑向地板。朋友看不清这是什么,但心里模模糊糊地猜到了什么。拿着杂物里面的高强度手电筒沿着高光走过去,果然是狗一样的动物:狼。
朋友觉得很刺激。这次有足够的资本吹牛。他从后座包里拿出备用相机,打开闪光灯,连续拍摄。这只狼盯着他一动不动。在闪光的灯光下,朋友看清了狼的全貌。全身灰色,蹲在几米远的地方,像放大的哈士奇一样,整个身体更加浓密、野性、闪亮的眼睛散发出冷峻的光芒,完全感受不到可爱或可爱,与狼对视的瞬间,他从狼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敌意,甚至有些嘲讽。
朋友放下相机安慰自己:只是一只狼,以前自己在网上刷。
游记和视频,很多博主也放出过遇狼的视频,不都没事嘛。他伸手摸了摸放在座椅下面的兵工铲,心里有了一些底气。兴许这头狼就是在散步,看到了自己,好奇上来瞧瞧,先不管它了,吃饭要紧。朋友从后排拿出自嗨锅,处理几下,盖好盖子放在一边等待。朝外头看去,那头狼依然蹲着,除了闪着绿光的眼睛,狼的全身都隐匿在黑暗之中,完全无法看清它的身形。
真是完美的猎手啊,朋友心里赞了一声。无聊的他,用手拍打着内饰板,发出声音,想吓唬一下这头野狼。
狼听到响动,从蹲坐改为四肢站立,没有跑开,只是盯着他看,连脑袋都没有歪一下,随即又坐下。朋友拍了半天车门,狼一直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于是停止了拍打。
朋友也是看过无数纪录片的人,此刻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这可能不是偶尔路过的狼,搞不好是出来猎食的。他举着手电环视了车辆四周,又看不到别的狼。
自己是在车里面,这台钢铁堡垒,防住狼问题应该不大。狼没法伤害自己,兴许它不耐烦了,自己就会走。
朋友开始吃东西。不管怎么样,吃饱饭,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天亮再说。
他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头狼。它依旧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朋友越看心里越发毛,感觉到了一种羞辱,狼看他,是不是就像自己在动物园看猴子呢?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容不得朋友思考了:左后视镜里面,也出现了一对绿光,而且飞速靠近,一个黑色的身影电射般来到了左前车门外,毛绒绒的爪子猛地扒了上来,通过窗户的缝隙,伸进车内,因为高度的原因,这头狼只能跳起来扒窗户,等它重新落地时,前爪又缩了出去。
朋友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狼吓得哇哇大叫,直接倒向副驾驶,手中的自嗨锅翻到,滚烫的汁水烫得他咕牙咧嘴,此刻他的姿势是斜躺在副驾上,脸朝上,又看见一对毛绒绒的爪子,从右侧车窗缝隙伸进来,又缩回去;车顶上也有动静,那声音一会从车顶前面移动到后面,一会从后面移到前面,时不时发出刺耳的挠抓声,应该是又有一头狼在寻找可以进攻的地方。
朋友躺了十秒钟,不敢动弹,等他回过神来时,立即把四扇车窗全部升起,不留一丝缝隙,随即发动车辆,打开车灯,猛踩油门。
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浪向四周扩散,远光灯犹如一把四十米大刀,切开黑暗,尖锐刺耳的喇叭声强劲有力地穿透夜空,朝四周波动。
狼群也被吓了一跳,车顶上传来急促的响动,能感觉到狼跳下了车,朝四周散开。朋友没有停止踩油门、按喇叭,他希望附近会有路过的司机听到动静赶过来,这时候他无比怀念起城市的热闹和都市的霓虹灯,那里才是自己的真正归宿啊,现在的自己就是在作死。
折腾了十几分钟,朋友松了油门,旷野复归于平静,只听得到发动机的怠速声。借着灯光,能看到几十对光点,围成一个半圆弧,停在车辆后面十米左右的位置。朋友环视一遍四周,发现车子的左边、右边、前面各有两头狼在来回逡巡,像是在警戒。
完了,这是要给自己包饺子啊,朋友心里暗暗叫苦。
接下来,狼群们试探着从好几个方向发动进攻,狼爪在车身上、玻璃上、轮胎上抓挠,发出令朋友肝颤的嘈杂刺耳声,狼群推挤之下,甚至车身还产生了轻微的晃动。朋友手中握紧兵工铲,全神贯注,哪里声音最密集,就盯着那里,只要车子被狼咬出洞钻进来,自己第一时间就挥铲拍过去。
折腾了许久,这台将近三十万的SUV成功地防守住了。狼群也重新散开,围在车子不远处。一头身形巨大的狼,单独靠近车子绕圈跑,回到群狼中,和手下们交头接耳。估计这就是狼王,在想办法怎么对付自己。
面对这个缩在巨大乌龟壳里面的小鲜肉,狼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它们啃过轮胎,估计橡胶的口感很差,马上就放弃了;那光滑的外壳虽然软,利爪就是划不开;还有透明的石头,明明能看到里面的猎物,却一次又一次把狼鼻子都撞肿了。
于是狼群决定采用最古老、简单的狩猎法:蹲守。反正猎物不会从这个大龟壳里面出来跑掉,那就围住他,等他累死,饿死。
朋友和狼群对峙了大半夜,也摸清楚了它们的想法。他想起在纪录片里面看到的视频,非洲草原上的鬣狗,有时候也会围猎落单了,生病或者即将老死的狮子,它们会围住狮子,不断上前试探骚扰,直到对方又饿又累无力反击,最后一哄而上乱嘴咬死。
现在的处境对自己很不利,从国道下来,撒欢跑了半小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附近有没有村落、或者居民,但这里能有这么大的狼群出没,并且不怕人,估摸着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手机又被自己甩到了车外,现在是绝不可能开门冲出去捡手机的,因为到处都有狼在巡逻;车轮又陷在沟里,也跑不掉;
朋友很后悔没有把自己养的哈士奇也带来,这时候把那傻狗放出去认认亲戚,说不定狼群就会放过自己。
捋了捋思路,朋友发现自己毫无优势。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熬到白天再说。
他看了看油表,还有半箱左右的油,于是熄火,关车灯,反正狼群没办法破车而入,那就省着点油。
狼群又组织了几次进攻,都徒劳而回,它们也拿这个钢铁怪物毫无办法。整个后半夜,人和兽居然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天蒙蒙亮。朋友一直半睡半醒,他看见自己在家里撸着哈士奇,那傻狗很享受地躺着,露出肚皮,歪着头看他,那对傻眼忽然变成了绿色,狗头也越来越大,贴到自己脸上了:朋友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惊恐地看到一只巨大的狼头贴在前挡上看着自己。上电,打开雨刮器,狼被雨刮器扫了几下,觉得很不耐烦,晃晃脑袋,全身甩了甩毛,慢悠悠地爬起来,从侧边跳下,小跑两步,蹲在地上看着他。朋友直起身子,看向车外,外面的狼还剩下三只,其他的狼已经没了踪影。这三头狼,呈三角形包住自己。
难道狼群也回去休息去了?又或者觉得不耐烦,把自己给放弃了?
机不可失啊,朋友看着窗外自己的手机,已经电量耗尽,安静地立在地上。此时的他,还有最近的一头狼,离手机都只有六米左右的距离。朋友拿起兵工铲,观察着四周,他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冲出去捡起手机再跑回来,如果那头狼奔过来,自己就打它的头,一对一的话,朋友自忖还是有把握将其击退的。
想到就做,朋友摆好姿势,轻轻地拉了一下门拉手,这轻微地卡塔声,令最近的那头狼迅速警觉起来,它跳起来,朝朋友发出沉沉的低吼,另外两头狼也快速地靠拢过来。配合的相当完美。
朋友暗骂了一声,赶紧把门关好,断了这个念头。他可不想主动送人头,把外卖送到狼嘴边。
试了试前进挡和倒车档,各种打方向、猛踩油门,但前轮没有任何着力点,始终在空转。
喇叭也按了好几个小时了,不见有人来。
那几头狼起初很警觉,伸着脖子惊疑地看着朋友折腾,但不久便坐下来。在它们眼里,这头四四方方的大怪兽,也就和垂暮老矣的牦牛一样,快走到生命的尽头,现在只是徒劳挣扎。
这是要等我弹尽粮绝的节奏啊。朋友知道狼是很有耐心的动物,耐力也好,但真正面对之后,才真切感受到狼的可怕。经过一晚上和一上午的对峙,看着空空如也的食物箱,仅剩的两瓶饮用水,他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
一阵尿意袭来,朋友顾不了那么多,瞄准副驾门缝下的迎宾踏板尿了过去。完事之后,朋友抖了个机灵,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他戴上工具箱里面的手套,将窗户摇下两个巴掌的位置,身体紧靠座椅,系好安全带,右手紧握兵工铲。这是在网上买来的铲子,十分锋利。
果然,一头身形最小的狼被他动作吸引,飞速跑来,在两米多远的距离就纵身一跃,一对前爪搭在半开的车窗上,朋友还能听到狼的后腿在不停的蹬动,在车身上划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可惜没有着力点,狼很快就往下坠去,前爪也飞快地往外缩。说时迟那时快,朋友左手抓住狼的右爪往里一拉,借着车窗玻璃作为支点,将狼吊在了半空,狼拼命地收缩前肢,努力将脑袋抬起来想咬他,另一只爪子也用力挠着朋友抓它的手。
朋友戴的是包裹整个手臂的防割手套,狼爪无法穿透。至于张嘴过来咬的狼牙嘛,朋友右手的兵工铲飞快地朝狼嘴里捅过去,才几下就捅得狼嘴血肉模糊。朋友这时候发起狂来,力气变得奇大,他死死地握住手中的狼前肢,用力地摁在车窗玻璃上,此时车窗玻璃也被压着下降,上边缘没入到了门内饰板中,门框反而提供了更稳的杠杆支点,狼的后腿勉强能碰到地面,不停地跳动,只要跳起来,朋友就用兵工铲朝着狼头死命的戳过去,这头狼变成了一只被吊起来打的沙袋。
狼挣扎的气力异常大。以前朋友和他的哈士奇打闹时,就常常被那条傻狗扑倒。他有点脱力,加上狼近距离的咆哮,迎面而来的腥臭味、凶狠无比的野蛮眼神,一丝惧意从心底涌上来,就像滴入清水中的墨汁,瞬间扩散充盈了朋友的全身,肾上腺素的作用渐渐褪去,左手一松,那头狼带着一脸的血肉模糊掉到地上,一瘸一拐飞快的逃走,刚才朋友用兵工铲狠狠地剁了狼腿几下,估计受伤不轻。
重新把车门玻璃升起,朋友大口大口喘气,摸起矿泉水,一口气喝干了两瓶。
委顿地靠在座椅靠背上,他看着那头受伤的狼回到伙伴中,其他两头狼围着它嗅了几下,也许是饥饿和血腥刺激了它们,居然开始撕咬起来它来,三头狼混战在一起,很快,被朋友打伤的那只落败了,倒在地上,任由同伴撕咬着自己。
朋友原本的计划是,打伤一头,吓跑另外两个,在他经验中,这个法子对狗有用。现在结果和他想的虽然不太一致,但是同样为他争取到了时间。
松掉安全带,飞快地爬到后座,从后备箱捡出一块一米左右的木板和千斤顶。把这些东西抱在手里,朋友又探头看了一下那三头野狼,现在的状况是,两头狼正在专心啃食着受伤的那头,无暇顾及其他。
朋友悄悄地从另一侧开门下车,猫着腰跑到石头沟里,将木板伸到右侧轮胎下面,然后调整一番使得木板一头抵住沟的斜坡,又将千斤顶放在木板下面,拿铁棍插进去将其摇起,千斤顶顶住木板上升,木板托住了车轮。朋友快速地透过车辆底盘,观察了那两头狼,依然还在大快朵颐。幸好这里不缺石头,朋友围着千斤顶,在木板地下塞满石头,在木板的另一头,也塞了几块石头,这样木板的两头,都顶住了石头沟的两侧,不至于错动。做完这些,他飞快地跑回车上。
成败在此一举,发动车辆,挂好倒挡,车子微微地晃动了一下,然后缓慢地倒退了一点点,马上又往前滑去。朋友心头涌上一阵狂喜,车子能动,就说明垫在下面的木板起作用了。心一横,猛地一踩油门,一阵浓郁的灰尘从车头前面扬起,车头向右转动着抬升起来,最后伴随着轰鸣,汽车伴随着剧烈的晃动,飞速向后倒退。朋友哈哈狂笑起来,他心里憋了一口恶气,调整车头方向,要去撞那两头狼。但幸好还有一丝理智阻拦住了他:天知道前面还有没有地沟,现在应该是赶紧回国道才是正事吧!
朋友根据来时的位置,调整了行车方向,一路狂飙。从后视镜看到,那两头狼放弃了同伴,跟着车子在奔跑,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十几头狼,和它们汇聚一处,追了过来。看样子,这群狼的大部队就在附近。
朋友朝窗外伸出左手,也不管群狼看不懂手势,比了一个中指,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觉得还不过瘾,又伸出头去冲狼群喊道:“你们过来啊!”
群狼跟着车子跑了一小段路,停了下来,也许它们知道,再往前,对狼而言,就是禁地了。这群野狼,就这样目送着朋友,一溜烟地跑没影儿了。
朋友跟我说,那次垫木板自救成功,也纯属运气,如果木板折断或者打滑,车子无法脱困,那么他最好的结局也是饿死。后来他每次谈起自驾游,他都叮嘱我们要注意安全,有时候危险来临,是毫无预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