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金马奖“最佳女主角”首次下“双黄蛋”,把奖颁给了两位小女生——《七月与安生》的马思纯和周冬雨。
二人要多得同一个男人的调教——导演曾国祥,没错,就是曾志伟的大儿子。
能把一部女生电影拍得这么丝丝入扣,曾国祥说最感谢的人是老爸,皆因当年曾志伟经常在外面风流快活,他跟妈妈、外婆生活在一起,从小生长在女人堆,他才对雌性动物这么了解……
曾国祥身上的第一标签是“曾志伟的儿子”,几乎所有人第一次见到他,都会情不自禁发出以下疑问:“你怎么这么高?”“你跟你爸不像啊!”曾国祥通常会回一句“谢天谢地”(求曾志伟的心理阴影面积)……
然后解释:小时候有人告诉他踢足球会长不高,所以他从此再也不踢了,因为想到爸爸从小就练足球,当过足球运动员,“我很怕跟他一样的高度。”
为了中国足球发展,有必要澄清一点,踢足球会变矮这是没有科学根据的!曾志伟不是踢了球才变矮的,是因为他本来就矮好么?!
除了打破矮仔基因的限制,曾国祥也把曾家的颜值拉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但其实仔细观察,父子俩的五官还是挺相似的,小时候曾国祥坚决否认这个事实,直到有一天曾志伟给他发了一张古装扮相的照片。
当时曾国祥的第一反应是:“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拍过古装戏?”后来才发现那是曾志伟二十五六岁时的照片,“那时才发觉其实我们长得还是很像的,这是不可避免的,我就是个拉长版(曾志伟)。”
不想承认的还有名字,从小到大他都觉得“曾国祥”这三个字特别土,像个老人家。其实曾志伟之所以会为儿子起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国”字是族谱定的,同辈的男丁都必须用,而“祥”字来源于曾国祥属羊,“这样我爸一看立刻能记起我是哪一年出生的。”
同理,弟弟生肖属狗,所以改名为“国猷”。大学毕业后,曾国祥从加拿大回香港加入电影圈,曾志伟曾问他要不要改个名字。他想了想,都已经用20多年了,还是不改了。
曾国祥是曾志伟第二任妻子的长子,从小跟着爸爸在香港定居,“与其说一起生活,我觉得更像是单亲家庭,因为爸爸很早就搬走了。一直习惯了他不在身边,他难得回一次家,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有父权的人,大家都不自在。后来长大了才开始理解爸爸是个怎样的人,他太需要群体生活了,远远超过对家庭的需求。可笑的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他,越来越喜欢一大班人的气氛。”
亲爹在外面风流快活,曾国祥倒是乐得清静,至少隐藏了“星二代”的身份,不用被狗仔队骚扰,“我妈是一个特别低调的人,由于从小到大都是她带着我和我弟弟,很少会去片场看我爸爸,或者和圈里的人吃饭,所以我就像在普通家庭长大。除了偶尔在电视上看到爸爸,或者偶尔跟爸爸出去看他在做什么,其实我的成长跟普通人差不多。”
不过,对于曾志伟拍过的电影,曾国祥从来都“不忍直视”,甚至有点想断绝父子关系了!“小时候很抗拒看他的戏。大家都知道那个年代他几乎每部电影都演‘咸湿佬’,做儿子的怎么会喜欢?”
幸好曾国祥小时候没被曾志伟的电影“荼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分分钟长成一个猥琐屌丝男!
而现在,曾国祥是一个散发着文艺气息的男青年,除了谢天谢地外,还要感谢一个女人的帮助——同父异母的姐姐曾宝仪。
曾志伟第一次婚姻失败后,女儿曾宝仪留在台湾由爷爷抚养——至于为什么爷爷曾启荣会搬到台湾住,这是有段古的:当年他是香港的军装警署警长,著名“五亿探长”吕乐(电影《雷洛传》原型)的同袍,后来因为贪污在1977年被香港廉政公署通缉,于是逃到了台湾……
对于这段家族“黑历史”,曾国祥倒是很坦白,“贪污年代,爷爷就是那辈人,爸爸就在那圈子长大。其实《雷洛传》由他拍更适合,但他觉得太敏感,像出卖世叔伯。几年前,爷爷去世,我们便游说爸爸是时候记载历史,拍出来一定真实又好看。”竟敢出卖家族隐私,曾国祥难道不怕爷爷半夜找你这个孙子聊天?!
言归正传,虽然曾国祥和曾宝仪从未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但却意外地亲近,曾国祥不时会飞去宝岛探望姐姐,曾宝仪也会偶尔看看弟弟,两人经常一起谈理想谈人生。
“我家不是什么有文化氛围的家庭,爸爸又经常不在家。在我十三四岁开始成长的时候,姐姐推荐了很多经典作品给我,譬如内地的摇滚乐、村上春树的书等等,她是我的启蒙老师。”
而真正让他走入电影大门的,是王家卫,“(上世纪)90年代是我成长的年代,也是王家卫最活跃的年代。他带给我很新鲜的感觉,原来华语电影可以这样拍!”
曾国祥高中快要毕业时,曾志伟很认真地问他:“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工作吗?”当时曾国祥回答:“我很喜欢电影,我想要当导演。”此言一出,曾志伟瞬间懵逼了,随后抱紧双臂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据志伟哥后来在采访中说,他从没想过儿子会对电影有兴趣,“我以前只知道他喜欢看看球、打打球,听歌都只听郭富城的,后来又听黑人歌。结果有一天他突然跑来跟我说想从事电影,吓得我还到处想办法要证明给他看,喜欢电影可以,做这行没必要。”
反对归反对,当时曾志伟也没有采取打压政策,而是对曾国祥说:“等你念完大学我们再聊吧!”后来,曾国祥就去加拿大多伦多大学读了社会学系,他心里的“小九九”是,就算以后走不了电影这条路,起码有多一种谋生技能,不至于饿死。
大学毕业前一年,曾志伟第二次找儿子谈话,他问:“你现在还是那么想做电影吗?”曾国祥点头。没想到曾志伟很爽快地说:“那好,我帮你想好了,你毕业后去陈可辛的公司从低慢慢做起吧,我跟他说了。”当时曾国祥都快感动cry(哭)了!
曾国祥刚入行时,曾志伟跟他开玩笑——拿笔钱给他拍电影或者演男主角都不是问题,不过他以后就别想再分身家了!
曾国祥当然不会蠢到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放弃丰厚家产,所以他乖乖进了陈可辛的公司,从低做起,“很多时候都是做些琐碎事,譬如买外卖冲咖啡、斟茶递水,还有做跑腿,把一卷卷菲林送到港九新界各大戏院。”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实习生吗?
那么问题来了,“曾志伟儿子”的身份真的没有为曾国祥带来一丁点好处?“多多少少有的,大家骂你不会骂得那么尽(狠)咯!”
在当打杂工那段日子,电影《幽灵情书》的导演找到曾国祥,邀请他出演其中一个角色,其他的主演是冯德伦、陈键锋和陈文媛。
这部戏成了曾国祥的处男作,按他的话说,“完全是个意外”,“我没想过要当演员的,当导演才是我的目标,只不过因为我是曾志伟的儿子,大家觉得有话题性,就有人找我拍。”
没想到从那之后,曾国祥就一发不可收拾,又陆续演了多部电影,然而角色不是“废柴”,就是“咸湿佬”,对此他也很困惑,“也许是因为我的长相让他们觉得比较适合这类角色?也可能很多同辈的演员,他们的经纪人不会让他们去拍这么‘危险’的角色。而我有这个空间,能豁出去演‘咸湿仔’‘扑街仔’。”
虽然演的大多是“打酱油”角色,不过曾国祥总算是真正进入了电影圈,也是从那时候起他跟曾志伟的关系开始好转,“小时候不太懂爸爸的世界,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忙,当自己开始做这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真的可以占据你的全部生活。还有入行这些年,去到哪里,总会有人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好感激你爸爸!’‘你爸爸对电影很有贡献!’然后我开始了解他、敬佩他。”
虽然演“咸湿仔”“扑街仔”很好玩,不过曾国祥一直念念不忘当导演,“我那时候给自己的压力是,30岁之前一定要拍自己的第一部戏。”
于是2008年他离开了陈可辛的公司,并且推掉所有工作,专心在家写剧本。没有收入,最穷的时候他的银行账户就只剩下二三十块钱,只能靠朋友帮忙介绍点编剧散工,赚点小钱。
“我口才差,不是主持的材料;做演员,靠的不全是演技,还需要很多社交应酬的能力,我不懂。我不是曾志伟,没有相识满天下,少曝光,久而久之,自然少工作。我也想多些幕前工作,不为虚荣,是为生活。”
好!心!酸!更憋屈的是,曾国祥拿着自己写的剧本去找投资商,结果人家鸟都不鸟他一下,只扔下一句:“你还是去找你爸吧!”每当此时,曾国祥的内心就有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你可以说我戏拍得不好,可以说我演得烂,这些我都不介意!但你说我靠我爸,我真的会很生气!”
很多人认为以曾志伟在香港娱乐圈的江湖地位,大把人抢着抱大腿,他亲儿子肯定也跟着沾光,但曾国祥却埋怨说:“对,爸爸人缘好,前辈们一定疼我。但换个角度看,也有很多人以为曾志伟事事帮我搞定,所以白白错失很多机会。其实近几年帮新导演开戏最多的,还是他。但我们有共识,不想令全世界认为老爸出钱捧儿子,这样又变相封了我的路。”
还好,曾国祥自己争气,2010年他的导演处男作《恋人絮语》不仅上了院线,更入围第47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新人导演奖。当时主办方还特意请了曾志伟和曾宝仪担任这个奖项的开奖嘉宾。
虽然最后空欢喜一场,不过曾国祥也向全世界证明:老子不用拼爹!而且,陈可辛也是因为看了《恋人絮语》,开始想要跟曾国祥合作。
去年看完《七月与安生》的剧本,陈可辛自觉“拍不了”,于是将导演工作交给了曾国祥。
据知,女主角周冬雨第一次在片场看到曾国祥时,内心是很嫌弃的,她说:“他长得挺年轻的,我以为是同龄人,我当时根本不相信他能导这个戏,导出来肯定也没人看,卖不出去。”
万万没想到,曾国祥把两个内地女生的爱恨情仇拍得丝丝入扣,“可能和我成长环境有点关系,”曾国祥解释,“小时候我爸不常常在我身边,我和我妈、外婆生活,就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她们永远因为一些小事情在吵架,我小时候就觉得女人的关系很复杂,那种复杂又很吸引我。”
看完《七月与安生》狗血又作死的三角恋故事,很多观众的反应都是:导演和编剧也太懂女人了吧?也因为这样,曾国祥被怀疑不是直男,更何况他这么帅,肯定有男朋友吧?
就连曾志伟也曾怀疑过亲儿子,“我怀疑儿子曾经同性恋过,要不然怎么这么懂女生呢?”幸好,曾国祥本身有个固定女友,加上他以往的光辉沟女事迹,都证明他是如假包换的直男!
曾志伟的风流地球人都知道,曾国祥也说:“对爸爸的私生活,我实在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晚晚喝到醉。到长大,看到他的绯闻,已经没什么感觉,大家都是成年人……”
曾国祥一度有样学样,6年前被爆“一脚塔三船”,背着当时的圈外女友同一时间搭上两名嫩模。
(曾国祥与现任女友)
当时新闻爆出后,曾志伟还很高兴儿子有自己的“优良传统”,更鼓励曾国祥要“青出于蓝”,“这个儿子真没用,只有3个(女朋友),没点父风!结婚前,年轻人就应该多尝试,好像点菜一样,多叫几个款式,多点选择嘛!”这个“点菜”理论也成为一时佳话。
时过境迁,曾国祥现在讲起这段“光辉”历史,倒是十分坦然,“我当然试过,说没有是骗你的……我当时不是优柔寡断,我想说同时喜欢两个人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又游离于既喜欢两个人,又明知道自己做错的状态,一点也不过瘾。”
经历过渣男阶段,如今曾国祥总算暂时收心养性,乖乖被TVB小花王敏奕(下图)驯服,“与王敏奕是灵魂伴侣了。她很宅女,不爱shopping(购物),这个年纪很难得。所以她不功利,不会势利到要这要那。我帮她,主要是开导她,在这一行要有耐心,不要情绪化……”
不过曾国祥却不打算将女友娶回家,他坦言有点抗拒婚姻,并努力向女友“洗脑”——其实结婚也不一定比现在幸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