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吉林《白鹤原》2017夏刊
幻觉
1
本本在村庄里，一晃就成了大龄的青年了，在婚姻上，是被判了死刑，注定要打光棍的人了。
本本在青春岁月里，内心萌动时，对爱情有美好的想象，渴望。后来，深深的爱着一个村庄里的女孩子，可是，后来被女孩子的父母发现，坚决的反对，而女孩子，最后也背叛了他，顺应了父母，嫁到了山沟儿外的好地方去了。
这让本本很痛苦，带给本本的打击是毁灭性的。那些日子里，满脑子都是女孩子的样子，和女孩子在一块的情景。他也坠入在痛苦的深渊里，看不到光明，找不到生活的希望。
是父母对本本的好，给予他的爱，慰藉了本本，让他活了下来。
只是，从痛苦里振作起来，岁月就像水一样流淌而去，再不会回来。他的年龄也大了，不用说找自己爱的女孩子，就是找个年龄合适，能有个家庭，和他过日子的女孩子都没有了。
这让本本慌了，也仿佛从美梦里，被惊醒了一样，走出痛苦，在给自己寻找生活的出路。
而在本本痴爱的女孩子，再抱着孩子会村庄来，看着女人一脸的麻子，不成比例的身子，枯黄的头发，眼睛里茫然的目光，真让本本不敢相信，这就是在脑子里，像天仙一样美丽，让他痴爱的女孩子，让本本感到，自己被自己欺骗，自己是那样的傻了。
只是，女孩子已经有了家庭，而岁月不可能倒流，他不可能回到青春岁月，女孩子也不可能和他重新爱情，没有了爱情，不管爱恨，谁都不是谁的谁，各自都要想各自的生活了。
本本从梦幻里，猛然间清醒过来后，人就像走出了黑暗，见到了阳光，人一下变得格外的勤劳，每天跟了父亲去干活，有了挣钱的门道，就去挣钱，本本渴望着，通过自己的振作，对生活充满希望，渴望将来，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女人，有个完整的家庭。
父亲和母亲，也知道儿子的内心，也四处给本本打听，但是，已经没有和本本年龄合适的女孩子了。偶尔能有合适的，眼睛高的很，要嫁到好地方，有钱的人家去，不会呆在山里村庄受苦的。
本本也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找到自己的女人。可是，没有年龄合适的，有合适的，也看不上他，不愿意呆在村庄里。
本本依旧没有失望，勉强振作，对未来充满希望，渴望找个自己的女人，有个自己的家庭。
于是，本本依旧勤劳着。
只是，在过了些年，再没有年龄合适的了，在村庄里，已经有小孩子喊他叔叔，他成了叔叔辈的人了，在村庄里，想找个女人，有个自己的家庭，就成了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想着活了一辈子，连个女人都找不到，还有什么希望。
本本一下就像泄气的皮球，对生活，又失去了希望。只是，这失望，不是痛苦中，见不到阳光般的绝望，而是无法寻找到内心渴望的婚姻，家庭，没有了支撑，和动力之后的失望。
本本也就不再勤劳，变得开始懒惰，什么也不想做。
父亲和母亲知道儿子的痛苦，失落，就任凭他去。
本本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以此来寄托内心，让他在麻醉中，忘却了痛苦，失望。
而在一天，本本感到，呆在村庄，不管怎样都寻找不到希望，都是绝望，于是，他忽然做出决定，要离开村庄，去外边混，在没有希望中，寻找生活的希望。
2
本本来到了一个城市。
本本没有多少文化，仅仅能认识自己的名字，分清男女厕所，认识钱。本本也没有什么特长，手艺，唯有的特长，也是他的爱好，就是打牌，喝酒，抽烟。
但是，来到陌生的城市，看着高低错落的楼房，纵横交错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流，本本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卑微。在虽然精彩，热闹，但是，没有他熟悉的人和事情，很是陌生的地方，没有人和他打牌，喝酒，抽烟，只能他自己抽烟，喝酒。而本本也知道，如果没有钱，不要说抽烟，喝酒，就是吃饭都成问题。
本本来都城市，是想寻找生活的希望，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渺小，卑微，那希望也变得渺茫。但是，想着家乡的村庄，虽然衣食无忧，可是，更加让他找不到希望，或者，就是醉生梦死，像那些老人一样等死而已。本本想，既然来了，就不想回去。
本本知道，他虽然没有什么手艺，特长，没有多少文化，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但是，他知道，他有的是力气，在家里干了这么多年的活，什么活都会干，什么苦都能吃。
本本看着精彩，热闹，让他感到大的没有边际的城市，感到自己的渺小，卑微，也找不到希望的，和着落的时候，忽然清醒，对此时的他来说，首先要解决的是，先找到落脚的，栖身的地方，然后，赶快去找活干，找要能挣到钱，不管多么苦，多么累，多么脏的活儿，本本都能干。这样，在这城市里，就能落脚了。
本本没有来这城市前，听人说过，在城市里，一些小巷子里，有些便宜的住处，饭也便宜。也听他们说过，只要能下苦，有力气，去城市里那些工地上，很容易能找到活干。
这就像一道闪电，把面对城市，感到茫然的本本惊醒了，本本就去找那些小巷子。
这城市，外表看楼房高低错落，很是豪奢。但是，在豪奢之中，听人说过的那些小巷子，却比比都是，潜藏在豪奢之中。
本本带着新奇，忐忑进了小巷子，在小巷子深处，问了住处，果然很是便宜，于是，就很是高兴的住下了。而在小巷子里，各种小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有小商品店，有各种小吃店，去问了下，那些吃的，果真都便宜。
本本来时，身上带的有些钱，在有了栖身的地方，有吃饭的地方，就像找到了家一样，内心里，立刻就踏实，安然了。
本本就想着，在小巷子里先落脚下来，也不急着去找活儿，想先转转这城市，熟悉熟悉这城市后，再找活儿干。小巷子里这便宜的住宿和饭食，本本想着，他带的钱，就是什么都不干，也可以呆许久的日子的。而对于此时的他，在没有寻找到生活的希望，内心里没有寄托，没有动力，能寻找到微茫的希望，坚强的，快乐的活着，才是最重要，最好的事情。
3
本本在小巷子里，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就开始去这个城市里逛。
不知道是来到这个城市，有了栖身，吃饭的地方，心里踏实，而面对新鲜的环境，精彩，繁华的城市，告别了家乡村庄生活的死寂，沉闷，无望，让他看到了微茫的希望， 心情很好，还是怎么的，夜里，本本睡的很踏实，很香甜，就像儿时一样。本本许久，没有这样踏实，酣然的睡过觉了。醒来，人就很精神，兴奋。听着外边隐约的市声，起来，洗漱了之后，就出了房子，到了小巷子里吃东西。吃了东西后，走出小巷子，就去城市里逛。
本本听人说过，这个城市里，一些最有名的地方，和建筑。本本就找着这样的地方去，当到了城市的这地方，见都那些在电视里，书上，图画上看到的建筑，此时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心里一种激动，豪迈的感觉，悠然而生，在激动中，感到那样的伟大，这样的感觉，驱散了心里呆在村庄，涌上的压抑，无望，而感到轻松，像阳光洒满了田野一样，心里充满了希望。
而再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有了许多年轻，青春，焕发着朝气的身影，容颜，尤其是那些从身旁走过的漂亮的女孩子，本本的心里，更是激动，甜蜜。
一连许多日子，本本每天都去城市的这些有名的地方，静静的坐着，远看这豪迈，伟岸的建筑，就像面对熟悉的人，亲人一样安然，慈祥。
而本本偷偷的，更想看的，是那些充满了青春，朝气，漂亮的女孩子。从脸上，一直看到脚上，脑子里，想入非非，获得满足。
这些风景，是脑子里，曾经幻想过的，是空荡，苍老的村庄，此时很难看到的。
这带给了本本激动，安慰，温暖了本本的心，让他在无望中，仿佛看到了希望。
可是，在看了几天后，本本感到有些看过之后，激动之后的空虚了。感到，只能是远远的看着，空空的激动，而不能得到这些美丽的风景，就像一个幻景，是梦一样。
本本就不想看了。
而看着兜儿里，一天天减少的钱，本本就想着找事情做了。
本本就不再去这城市有名的，热闹的地方，而是去那些工地上，试着找活儿干。
本本去了工地，问询了之后，工地的工头，看着本本身强力壮，说好了活儿怎样干，给双木工价时，本本答应了。本本就这样，很容易的在这个城市的工地上，找到了活儿干。
4
本本是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干活的。本本没有手艺，技术，就当小工，给那些有手艺，技术的人当帮手。运送砂石，水泥，砖头。大工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本本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手艺，但是，在家里，什么活都会干。这些活，干起来，对本本来说，没有什么难事，而且也感到，比在家做的一些农活还轻松。就在大工的指挥下，干着活。
本本抽烟，抽烟的时候，给打工发烟。也喝酒，喝啤酒的时候，也给大工一瓶，渐渐的，和打工熟悉了，在工头没有在跟前的时候，就和打工边干，边玩，也随意的说着一些话。这让本本感到活干的轻松，也自由。
有了活干，每天有了事情，也有了收入，心里就踏实了。
本本白天，跟着大工干活，和大工关系处理的好，活干的轻松，自由，边干活，也边说笑，感受不到活儿的累，一天也就在轻松，悠闲中，一晃一天就过去了。
干了一些日子，发了工钱，身上有了钱了，本本就说累了，想歇几天，就在城市里，到处溜达，游荡，哪热闹，就往那凑，边走，边看，边感受热闹。渴了，就买喝的，遇到好吃的了，也买，感受到了辛苦干活之后的甜蜜，幸福。
只是，在这样的感觉中，本本离开家乡村庄，到这个城市来的目的，原因，那样清晰的涌上心头。
本本知道，是因为呆在家里，已经陷入绝望，看不到生活的希望，才离开村庄，来到这个城市的，在新的环境里，在热闹，精彩里，驱散呆在村庄里的死寂，无望，也渴望，能寻找到寄托肉体，和灵魂的情感。
但是，工地上，都是男人，一旦干活了，每天都下着苦力，他没有机会去寻找渴望的哀求，寄托肉体，和灵魂。
而在辛苦干活之后，挣了工钱，行走在城市热闹的地方，虽然身旁时常能经过一些散发着青春，朝气，漂亮的女孩子，但是，谁都不认识谁，只是在瞬间擦家而过，只能贪娈的看，任凭内心激动，想入非非，而无法获得他想要的寄托肉体，内心的情感。
所以，在街道上就那样没有目的的逛了几天，让本本在激动，想入非非之中，感到虚空了。
本本身上有了工钱，也怕干活了，就呆在小巷子租住的屋子里，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市声，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本本就这样一直躺到夜色里，感到饿了，出了租住的屋子，来到小巷子里。
小巷子里，人头攒动，许多店铺亮着灯光，那些小吃店铺，散发着各种香味。
本本吃过了饭，人有了精神，又没有目的的行走在小巷子里。本本忽然感到，在小巷子里，有一种店铺，灯光幽暗，玻璃门上，贴了膜，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里边。而在这些店铺的门口，有穿着时髦，暴露的年轻女孩子，冲本本招手，问本本玩不。
本本很是激动，也感到好奇，就凑了去，问女孩子干什么，玩什么。
女孩子就说，只要给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本本看着女孩子暴露的身体，硕大的乳房，白皙的脸，褐色的头发，一下感到有些晕眩，激动，心怦怦乱跳，就问女孩子，多少钱。
女孩子说，玩了就走，一百块。
本本就更加的激动了，对女孩子说，他玩。女孩子就推开门进去了，本本跟在女孩子身后。
女孩子领着本本，到了一间很幽暗的屋子里，屋子里，除了一张床铺外，没有别的东西。
本本心里就想，这大概就是村庄里，时常在外边跑的人，嘴里时常说的小姐，在古代叫妓女吧！以前只听人说过，而此时让他遇到了。
一进屋子，小姐瞬间就脱的一丝不挂，看着小姐硕大的乳房，那个隐秘的地方，白皙的脸庞，光洁的皮肤，本本的血，一下就涌到了脑袋，感到有些晕眩，激动的不能自己。
这在村庄里，在他没有来这地方之前，这都是脑子里，最美好的想象，也都是那让人感到激动，美好，想入非非，而难以得到的事情。本本想不到，一百块钱，就可以如此容易得到，走进梦想。
在本本还发呆的时候，小姐拉了本本的手，倒在了床上，本本拘束，害羞，小姐帮本本脱了衣服，抓住本本那个地方揉着，本本就越发的激动，那个地方挺立着。小姐拉了本本上了身上，本本也迫不及待的上去，一下就进入了小姐那个地方。这是让本本充满想象的地方，是让本本想入非非的地方，带给本本的感觉，是那样奇特，美好。本本就感受着这美好的感受，想象着，也激动着，在小姐身上缠绵，疯狂。把内心里，无处寄托的情感，一下倾斜在小姐身上。
本本看着小姐白皙的脸，散发着青春的身体，在心里呼唤，亲亲，我喜欢你。也在这样美好，而激动的感觉离，幻觉着他找到了寄托肉体，和内心情感的人。
就喘息着，对小姐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小姐沉默着。
本本疯狂着，在狂风暴雨之后，本本获得了瞬间幸福的感受，仿佛走进了梦境里，获得了他想要的情感。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小姐推开了女人。本本还想抚摸小姐，亲吻小姐，小姐推开了本本，冷冷的说，给钱。
本本把一百块钱给了本本，然后，装了钱，穿了衣服，悄然离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仿佛房间里，没有本本的村庄，没有任何的表情和感觉。
那瞬间美好的感觉消退，本本从梦境里坠入到现实，清醒过来。慢慢的穿了衣服，感到身体很疲倦，身体很空。而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真实的，似乎是幻觉，就仿佛他做了一个梦，梦遗了，或者他自慰了一样，躯体，和灵魂都被掏空，感到自己干瘪的像一张纸，那样的孤独，虚空。
5
本本依旧租住在小巷子里，在不想玩了，依旧去那工地上，找活儿干，有事情干了，人精神充实，和打工在一块，有人说话，有人和他喝酒，抽烟，还能挣了钱。尽管，知道了那地方，去了那地方，让他在那瞬间的幸福里，有了幻觉，以为找到了情感和精神的寄托，而事后，却让他从幻觉里清醒过来，灵魂仿佛被掏空，明白了小姐是没有情感的，在小姐身上，寄托不了感情，但是，本本却感到，从那地方离开后，肉体仿佛找到了寄托，再没有那压抑，憋闷，饱胀的感觉，人浑身有了力气，和精神，能轻松，听任打工的安排干活。
所以，在肉体没有了欲望，没有了那压抑，憋闷，饱胀的感觉的时候，本本就去工地上干活，肉体有了寄托，精神，和灵魂，在这热闹精彩，可是又陌生，让他感到孤独的城市里，和打工渐渐的熟悉，他对打工好，打工也对他好，不但在干活上照顾他，也给他说许多的话，说怎样干一些工地上的活，也说生活的事情，打工有家庭，孩子，也给本本说爱情，婚姻，家庭的事情。本本听着这些来自生活，发自内心的话语，在这异乡陌生的地方，心里感到了温暖，踏实。而回报打工，就是给打工买烟抽，买酒喝，打工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肉体的欲望，在依旧青春，充满了朝气的身体里，就像播种在土地里的庄稼一样，一点点生长，也像干柴遇到了火中一样，一点点的燃烧，最后，腾起烈焰，再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里有了欲望，身体里，因为这欲望，感到压抑，憋闷，饱胀，煎熬的时候，本本就渴望着像火山一样喷发，也渴望着让烈火尽情燃烧。
于是，本本就在小巷子里，去那样的地方，推开了那些灯光幽暗，贴着膜的玻璃门，跟着小姐，进了幽暗的屋子里，在小姐的身上，尽情的疯狂，让肉体的欲望，得到喷发，在瞬间的幸福里，获得肉体的满足。
只是，本本不再像第一次找了小姐一样，对小姐有了幻觉，觉得找到了爱情，能寄托他内心的情感和灵魂。本本已经知道，小姐是没有情感的，小姐的肉体，在他疯狂中的呻吟，也都是没有情感的，小姐，不过是肉体的机器，所想的，是他的钱。所以，本本已经不再有情感的幻觉，而是也像小姐一样，灵魂和情感，是麻木的，甚至就连肉体也是麻木的，在小姐身上，尽情疯狂，获得肉体的满足，让肉体的欲望，在那瞬间，像火山一样，尽情喷发，让内心的烈火，尽情燃烧，把心里的欲望，憋闷，压抑，饱胀的感觉，排遣的干干净净，然后，给了小姐钱之后，穿了衣服，匆匆而逃。
行走在小巷子里，看着小巷子里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只是，那些灯光中的店铺，那些擦肩而过的匆匆的人流，都是那样的陌生，这让本本在肉体的满足后，灵魂却被掏空了，一样的空落，感到孤独，寂寞。
本本就想着，要赶快去工地干活，和打工在一块干活，听他安排干活，和他在一块喝酒，抽烟，听他说人生，生活，爱情，婚姻，家庭的话语，获得内心的慰藉，和温暖。这也许是他在这个城市里，唯一认识，能说内心话语的人。
本本知道，在家乡的村庄，虽然生活是无忧的，但是，却是让他绝望的，不管是肉体，和灵魂，都没有寄托的地方，是因为绝望而离开，也不想回去了。而在这个城市里，寻找到了寄托肉体的地方，只是，内心的情感，肉体，在哪能寻找到寄托，带给他希望。本本看着这个精彩，热闹的城市，看着匆匆的人流，一切都是那样熟悉而陌生，本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能寻找到内心情感的寄托，带给他生活的希望。
在寻找不到生活的出路，在家乡的村庄，感到绝望的时候，来到这个城市。在这个城市里，在一时的幻觉破灭后，本本感到，那能带给他内心的寄托，生活希望的人，也许在明天，也许永远都没有。也就只能这样生活着，像没有根系的树木，像鸟儿一样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