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5月30日凌晨,遥远的天际已经能瞥见一丝微光,人们大多都沉浸在美好的睡梦中,北京市报警中心里的值班警员们,在工作一夜后都有些疲惫,静静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警员极快地接起了电话,可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女孩满含恐惧的声音,让警员瞬间就紧张万分,“求求你救救我们,有人要杀我们。”
专业的警员立马说道:“你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们这就过来。”同时,他示意旁边的同事立刻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电话那头的女孩似乎在被歹徒追逐,她带着哭腔喘着气说道:“是个男的,拿着刀乱捅人,你们快来。啊!你别过来!”
女孩凄厉的惨叫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喂!喂!”无人回应,通话被迫中止,这下报警中心里所有人员的心都被狠狠揪了一把。但警员们没有迟疑,他们立刻启用追踪通话技术,来找寻女孩打电话的详细地址。这需要一些时间,警员们知道,但报警求救的女孩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电话突然再次响起,警员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这是否意味着女孩已经暂时安全了?警员瞬间拿起了电话,可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女孩,只听那头的中年妇女说道:“这有个女孩受害了,快不行了,我们在石景山宏达小区23号院2号楼,警察同志你们快来吧。”警员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受伤的女孩很有可能是刚刚报警求救的女孩,地址确认的第一时间,几辆警车已经上路。
警方迅速封锁现场,八名女孩全部遇害
离报警还不到10分钟,派遣的警员已经到达案发地点,迅速封锁了现场。在报警妇女李女士的带引下,警员们很快就找到了受伤的女孩,女孩可能20来岁,这个年纪的她本该绽放着应有的青春活力,但此刻她却倒在了2号楼的单元门口,没有了呼吸,让人惋惜。她甚至没来得及穿鞋,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女孩身后一路上还有着未凝固的血迹,显然女孩是准备就寝时突遇不测,受伤后从凶手手里逃到了这里,却没有坚持到救护车的到来。
在现场法医的鉴定后,女孩身上有6处刀伤,而让女孩消香玉陨的,是割断了近一半脖颈的伤口,可以说,女孩能够在这种伤口下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十分坚强了。
警员避免踩到女孩的血迹破坏现场,循着道路走到了女孩居住的202室,房门没有关闭,从门口看去都能够看出里面发生了十分惨烈的事情,东西凌乱倒地,一片狼藉,血腥味浓得呛鼻,让人心里发毛,警员小心地走到里面,迎面而来的一幕让见多识广的老警员都是一阵反胃,年轻的警察更是直接捂着嘴跑了出去。房间里的地板都已经快被血液铺满,一共7个女孩横七竖八地倒在房间各处,无一例外,全部死于非命。
八条鲜活的人命在一夜之间消失,案情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这样性质极端恶劣的刑事事件。公安局立刻成立了专案组来负责该案件,力图在最短时间内抓到真凶,避免夜长梦多,持续负面影响。
在法医和警员对犯罪现场进行调查后,发现8名被害女孩身上的刀伤加起来多达120多刀,每一刀都是冲着致命部位去的。如此凶残的行凶手段让人匪夷所思,这么多伤口意味着凶手在女孩已经死亡后,依然疯狂补刀。这让专案组的人一时都认为凶手是纯粹的亡命之徒,杀人是为了泄愤。由于闹得实在太大,加上封锁现场时很多人都围观。这个案子很快便引起了北京市人民的关注,对于这样穷凶极恶的凶手,人们都希望能够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
舆论的压力汹涌而至,专案组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来破案,案发时时间点太晚,没有目击到行凶过程的目击证人,专案组决定从犯罪现场找寻线索。
女孩家里安装了防盗门,并且女孩子平时都会比较注意安全,凶手不大可能破门而入。并且女孩家是在2楼,是完全可以轻松攀爬上来的高度。不出所料,警方在房间的窗户上发现了明显的翻窗痕迹,那么凶手如何进入到女孩家中这个问题就得到了解决,凶手先从排水管道爬到阳台,然后推开窗户进入了屋内。
而根据推算女孩们的死亡时间,住在靠近窗户的南卧室里的四个女孩正巧是最先被凶手杀害的,她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凶手谋害在床上。相反,靠北边的几个女孩趁凶手谋害南卧的女孩时,纷纷跳下了床准备逃离。
只是凶手太残暴,并没有给她们逃脱的机会。而离卫生间最近的那个女孩,也是逃到了卫生间打电话报警求救,但可惜被凶手发现,当场击杀,没有来得及说出地址。而最后一个女孩便是倒在了单元门口的那个人,她是逃得最远的一个,但最后也没有得到拯救。
凶手的行凶手段,过程方式方法基本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便是找到凶手。这也是最难的一步,因为法医报告中指出没有一个女孩受到过性侵,而现场女孩的钱财,首饰等值钱的东西一个没少。这凶手不图色,也不图财,并且女孩们到北京来的时间还只有一个月,很难结识什么仇人,就算有,也不应该同时仇恨这八个人。一时间,警方也无法确定凶手作案的动机,案情的侦破进度一时停滞不前。难道说,这个凶手只是一个单纯嗜杀的杀人狂魔吗?
好在细心的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第一,凶手没有在作案后擦掉自己留下的痕迹,甚至包括自己在谋害女孩时,被女孩反抗打伤留下的几滴血液。其次,凶手并不是随机作案,凶手的行为表明他对女孩房间的布置并不是完全陌生,并且在进入房间时没有穿鞋子,显然是怕房间里的人有所察觉。这几点让警方缩小了凶手的判定范围,他们找到小区里的居委会,询问最近乃至案发小区里的人都有哪些异常行为。
居委大妈提供信息,凶手竟是隔壁邻居
在警方的询问下,居委会中的赵大姐突然想起了一个很细节的事情。她指出李女士报案后警察来到小区时,小区很多人都被惊动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李女士的丈夫赵连荣却反常地躲在家中,对于整个案子他也什么都没说。他是隔壁邻居,明明是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人。另外,赵连荣最近的行迹都很不正常,比较可疑。
事出反常必有妖,警员很快找到了赵连荣。可不管警员问什么,赵连荣都是一问三不知,说话结结巴巴,整个人显得很是紧张。警员还发现一个细节,赵连荣一直将右手揣在裤兜里,从头至尾都没有拿出来过。这一切表现都让警员疑心大起,但为了不让赵连荣察觉,警员让居委会赵大姐去婉转地问下他的右手的情况,赵连荣的回答是在厂里面干活时受的伤。
但这个回答在赵连荣同事的证词中不堪一击,赵连荣并没有在车间受伤,同事们看到他受伤时是5月30日早上8点上班的时候,而这个时间正巧是案件发生的那一天。
警方对赵连荣进行了调查。赵连荣,37岁,本地人,是厂里的临时工,没有正式工作,没有案底在身,工作态度也还算认真,但他的一些品性和行为一直被人诟病。比如和同事发生矛盾后扎人车胎,在和门卫大爷发生矛盾后扬言要收拾大爷,随后大爷的爱犬便被老鼠药毒死。甚至因为没有领到厂里的奖金,就用食用油灌满上级主任的摩托车,在他父亲出面求情下才没有被处分。赵连荣的妻子也说他为人孤僻,脾气很是暴躁。
由于赵连荣的表现十分反常,警方随即对赵连荣的DNA进行了采集,用来与案发现场发现的血液DNA进行对比,警方发现,两人的DNA完全一致,这个极端恶性的案件自此终于是水落石出。
但赵连荣面对警方的指控并不买账,他早就想好了对策,他说自己是在之前帮女孩们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这个证据并不能说明他就是凶手。还好警方早已判到赵连荣会有这么一手,早就准备好了第二个铁证,就是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的足迹是没有穿鞋子的,能够明显看到脚趾的长度,凶手左脚的食指是长于普通人的,而赵连荣左脚的食指同样比普通人长,这已经不是巧合。并且警方还在女孩房间里的阳台和窗户上,都找到了赵连荣的指纹。
面对这些证据,赵连荣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知道事情已经暴露的他,最终还是乖乖伏法认了罪,也是配合着警方将自己的罪行一一交代了出来。
偷窃不成杀人灭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原来赵连荣起初是听自己老婆随口说过,隔壁8个女孩都是销售首饰的,比较有钱。所以在5月30日那个晚上,他没有穿鞋子,想在不惊动女孩的情况下偷取女孩们的钱财首饰。他的本意并不是杀人。但紧张的他还是在进房间时被一个女孩发现了,行窃暴露,慌乱之中,他抓起自己带上的刀,对着女孩就是一顿猛刺。
自此,他明白自己没有退路了,只要有一个活口看到他杀人,那么他下半辈子就完了。这一刻,平时遵纪守法的他完全化身成了一个杀人狂魔,将屋内8个女孩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心情激荡,哪里记起来自己来只是为了偷钱的。之后,他马上跑回屋去,将刀丢到了下水道里面,躲在家里吓得浑身颤栗,哪里还敢出门面对警察。害怕归害怕,他觉得自己没有留下活口,应该不会暴露。只是他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终究还是被揪了出来。
当时这个案件的影响之深,舆论的影响直接传到了全国人大常委那里。1999年6月15日,北京市公安局正式批准逮捕赵连荣,赵连荣连杀8人,手段凶残,对社会他人安全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让社会承受了巨大的损失,判处死刑并于1999年7月21日执行枪决。
该消息传出,人民终得以大快人心,8个正处芳华岁月的无辜女孩也终能得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