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脱衣服,在木制桑拿浴室和老板& amp# 039;真诚见面的& amp# 039;永远忘不了场面。
那是我加入德国海德堡附近的一家计算机创业公司的第一周。我之前在苏格兰,那里的社交指的是去酒吧喝酒。我从没想过会赤身裸体跟同事一起站在户外,任由冰冷的雪花落在皮肤上。对我来说,那实在是一次巨大的文化冲击。但在德国、荷兰和芬兰,跟同事一起洗桑拿却并不罕见。在芬兰,一丝不挂地见到自己的老板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芬兰是个非常平等的国家。我们没有严格的社会阶层。”赫尔辛基的芬兰桑拿学会(The Finnish Sauna Society)首席执行官卡塔丽娜·斯蒂尔曼(Katariina Styrman)说,“跟老板一起洗桑拿很正常。在那里可以忘记头衔和工资。”
她表示,在这个人口接近550万的北欧国家,大约每2个人就拥有1个桑拿房。多数公司都有自己的桑拿房。
比利时人克里斯多夫·米尔纳现在已经适应了在赫尔辛基游戏开发公司Remedy Entertainment与同事一起洗屋顶桑拿。
与德国的男女混浴不同,除非一家人在一起,否则芬兰人都会男女分开洗桑拿。即便如此,对于初来乍到的外国人来说,在原木搭建的桑拿房里第一次跟同事 “赤诚相见”还是让人感觉难以放松。“这有点像是一个必须迈过的门槛。”比利时人克里斯多夫·米纳尔(Kristof Minnaert)说,他2013年来到赫尔辛基,加盟游戏开发商Remedy Entertainment。该公司位于埃斯波(Espoo)的工作室和办公室就有一个屋顶桑拿。“你必须脱光衣服进去,如果你系一条毛巾或者穿一条泳裤进去,会让人感觉不快。”30岁的米纳尔说,他目前是一名高级角色技术设计师。
但3年后的今天,他已经对周五晚上跟同事一起洗桑拿的例行安排更加适应了,在那里,大家也经常喝啤酒,然后光着身子到户外透风。他和他的团队每周洗桑拿的时间约为1到3个小时。尽管他们不会正式安排会议,但仍会讨论工作内容,有的时候有了好想法之后还会赶快回到办公桌前去落实。
“这有点像去酒吧,但喝的不多,环境也让人汗流浃背。”他说,“冬天感觉更好一些,因为户外温度达到零下30摄氏度。回到桑拿房里会感觉重获新生。”
赫尔辛基附近的芬兰桑拿学会会员专享俱乐部。
由于获得了老板的邀请,米纳尔还去过赫尔辛基附近的芬兰桑拿学会会员专享俱乐部。那里有很多用木炭制作蒸汽的传统“烟雾桑拿房”(smoke saunas),坐落于白桦树之间,可以俯瞰波罗的海。在这里,很多前总统和其他领导人都会一丝不挂地与其他人混在一起洗桑拿,而且还有机会从码头一跃而下,跳入大海——即便是在冬天,人们也会在冰层上凿出一个洞来完成这种活动。
诺基亚全球移动网络产品销售高级副总裁、芬兰人托米·乌伊托(Tommi Uitto)解释道:“在桑拿房里,没有头衔,没有衣服,没有自我。只有你和你的想法以及你的言语,所有人都一样。所以,这是更彻底的人际交流,去掉了所有不必要的装饰。”
诺基亚在芬兰境内的3个园区都设有内部桑拿。“这是理所当然的。”乌伊托说,“任何一个芬兰人在申请到芬兰公司工作时都会期待有一间桑拿房。”
乌伊托表示,他在职业发展初期还经常在桑拿房里谈业务。不仅如此,团队成员们还会在桑拿房里庆祝公司的成功业绩和里程碑事件,而不会跑到餐馆或酒吧去。但最近几年,桑拿已经不再那么引人关注了,部分原因在于芬兰公司的国际化程度提高,工作安排也越来越紧凑。另外,由于男女分开洗桑拿,所以对很多人而言,这已经不再是一种公平的商务谈判方式。
“似乎不应该把团队一分为二。”乌伊托说。
虽然桑拿在瑞典、俄罗斯和荷兰等其他北欧国家也很流行,但风俗和礼节却差异极大。
风俗习惯
虽然桑拿在瑞典、俄罗斯和荷兰等其他北欧国家也很流行,但风俗和礼节却差异极大。
赫尔辛基德国-芬兰商会副会长简·菲乐(Jan Feller)曾经在这两个国家都工作过。“对芬兰人来说,桑拿是一个做回自己、与人相处的地方。”41岁的菲乐说,“对德国人来说,这纯粹就是为了健康。”
他表示,在芬兰,洗桑拿的人会自己往煤块上泼水,但在德国,往往会由专人负责。“德国人会在桑拿房的墙上写下明文规定,芬兰人则感觉这种做法很可笑。”菲乐说。
在德国和荷兰,你不会认为办公室里也应该有桑拿房。但如果你下班后跟同事一起去锻炼,体育会所或健身房或许都会有桑拿房。
当零售营销应用公司Spaaza创始人山姆·克瑞奇利(Sam Critchley)18年前第一次从他的祖国英国来到阿姆斯特丹时,他跟同事一起去打了一场壁球。比赛结束后,所有人都跑到桑拿区,然后脱了个精光。如果他穿着泳裤也没人会在意,但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外国人,他还是希望能融入集体。所以他也坐进桑拿房,然后摘下了毛巾。
“突然之间,一团蒸汽中忽然出现一位女同事,她问我,‘你等下要过来吃点东西吗?’然后,她打开了门,我突然看到三四个女同事并排坐在松木长凳上。”43岁的克瑞奇利回忆道,“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捂住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