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01 08336053
到九月了!听了这个月,秋天好像更近了?
但是,不!杭州的夏天仍然很顽强。
夏末秋初。快拍小友“全力少年”摄
昨天早上10点,杭州主城区气温就达到了30℃,而今、明两天,杭州市气象台预测杭州是多云天气,午后部分城区有时有阵雨或雷雨,气温最低26℃,最高为34℃。不过,你留意到没有?那烦人的蝉鸣已经不大听得到了,空气中传来的是更为动听的虫鸣。8月23日处暑一过,一直到9月8日白露,这半个月可以说是秋虫们的黄金期。这回,我们就请杭州鸣虫圈的达人王洁静,来讲讲秋虫。
最近几天的热算是“秋老虎”吗
昨天,很多人抱怨,说好的阵雨和雷雨呢?
为什么明明预报有阵雨,我家门口却一点雨也没下?
中央气象台首席预报员马学款说:“降雨的过程好比人们向外泼一盆水。你可以预知地面会被水打湿,但同时,水也一定不会均匀地落在地面上。有些地方打湿的面积大,有些地方水落下得比较少,也有未被水溅到的地方。要预知地面上每个点被打湿的程度,显然难度很大。这就是为什么降雨实际落区与早期预报情况可能有所差异。”
昨天的雨水,只稍稍光顾了杭州西部、南部,临安、建德局部地区最高气温不足30℃,但雨水未覆盖的大部分地区,还是热热热!最高气温普遍有32℃-36℃,其中余杭最猛,直接超过了35℃的高温线。
阳光直晒着有点热,但要是走在树荫下,炽热的感觉就会少很多。未来几天,这样有一点热,又有一点秋意的夏天还会持续。
阵雨、雷雨天气会是未来几天的主角,气温也将呈现缓慢下降的趋势,划重点,是缓慢下降!缓慢下降!想要一下子凉快,还要再等等。雨一旦下起来,就会凉快一点,加上下周初,有一股冷空气渗透南下,秋味将渐渐显露。
每年“夏末秋初”这时候,大家都会关心“秋老虎”来不来,以及威力大不大。
“秋老虎”在气象学上,指出伏以后短期回热后的35℃以上的天气。一般发生在8月至9月之间。天气特征是早晚清凉、午后高温暴晒。
据省气象台副首席专家徐燚介绍,9月5日之前,全省多分散性阵雨或雷雨天气,最高气温基本在35℃以下;5日之后又受到副热带高压控制,部分地区可能还会有35℃以上的高温天气,但是38℃以上不会有,高温持续时间也不长。也就是说,今年的“秋老虎”可能比较温驯,甚至你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你方唱罢我登场
是秋虫们表演的季节了
还记得立秋的第二天,我专门起了个大早,跑去岳王路里仁坊巷的“蛐蛐市场”采访。那个时候他们就跟我说:“你来太早了,要到(8月)20号后,蛐蛐儿才会多起来。”一般立秋过后,蟋蟀方成虫,有经验的虫把式不会这时下手,而是让虫再长壮实一些,处暑(8月23日)到白露(9月8日),都是捕捉蟋蟀的黄金时期。于是,我们挑了个中间的日子,采访了杭州鸣虫圈的达人王洁静。
鸣声是昆虫传递信息的主要方式之一,不同类型的鸣声有不同的含义。昆虫鸣叫的原因一般有两种,一是感觉器官对外界刺激的反应,相当于报警行为,意在向同类报警或恐吓天敌;二是为了求偶,人们在家里养鸣虫听声儿,玩赏的主要就是这种鸣声了。
王洁静那天带来七只鸣虫,三大四小,最大的一只绿色,有男人的大拇指那么大,而最小的一只紧紧地“抱”着一根像树枝一样的东西,跟女生的指甲盖差不多大。无论大小,它们的触须都很长,晃来晃去的。
布鲁纳翠螽
这七只,分别叫布鲁纳翠螽(音同“钟”)、帆翅似织螽、大寰螽、海南弯脉蟋、中南琥珀蛉、橙柑片蟋、台湾奥蟋,说起来都是有亲戚关系的,直翅目往下分,它们都属于螽亚目,再往下分,三只大的属于螽斯总科,四只小的属于蟋蟀总科。
橙柑片蟋
大寰螽
这么专业的分类,听得我一脸蒙,我们只知道蟋蟀是伤春悲秋的古诗中一个重要的角色。《诗经》就有“季夏之月,蟋蟀居壁”、“延时蛩鸣”、“立冬蟋蟀入室”等等,唐代以后写蟋蟀的诗就越发多起来,白居易写“惜渠止解能催织,不识穷檐机轴空”,以及“犹恐愁人暂得睡,声声移近卧床前”。秋虫、秋霜、秋风、秋叶、秋月,这些都会在季节转换时带来几分伤感。
台湾奥蟋
虫虫可能吃得比你都讲究
见我和摄影师都一脸敬畏地看着那几只虫虫,王洁静说,可以从小盒子里拿出来,这样拍得更清楚。于是一只大的“嗖的”一下蹦出老远,直接向我扑来,我也很配合地蹦起老高,吓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一挂的虫虫,真的像网上写的,“出门全靠腿儿着,找人只能吼着”。它们中有些品种的翅膀已经退化了,最多只能短距离飞一下,倒是腿,看着很是强健。
虫虫们吃什么?“可能比你吃得讲究。”这次王洁静带来的都是为了听声儿的,它们有吃素的,也有吃荤的。素的比如绿豆,荤的就是指更小的虫子了。要是专业的斗蟋,级别高的那些,从盛夏过渡到初秋就要让它们从燥热转向平和,“喂点铁皮枫斗、螺旋藻吧”,嗯,真的比我待遇高。
想为秋虫拍个纪录片
立秋的时候我想采访王洁静,他说正在海南抓虫子。现在杭州有好几千人玩鸣虫,但是像他这样玩到亲自去野外抓捕,并且有能力繁殖鸣虫的并不多。从小时候逗蛐蛐儿开始,他已跟虫虫们打了近30年的交道,从2009年起就“当作一桩事情来做”了。
他们有一个专业的团队,其中有华师大的教授,每年两次去云南或海南的自然保护区对昆虫做专业研究。深入丛林,危险是少不了的,王洁静遇到过山体塌方、从树上掉下来,一脚踩到毒蛇这样的都不算事儿了。
“昆虫算是大自然食物链比较低端的一环,它们的变化是自然环境变化的标志之一。比如有些大山,本来有一百多种虫子,后来因为开发农家乐,开了很多饭店,点了很多电灯,飞蛾扑火是一种本能,渐渐地,虫子品种就少下去了。”
王洁静早年拜过师傅的,师从杭州的蟋蟀大师。这几年王洁静常常被请去做杭州斗蟋比赛的裁判,不过他自己已经有三年没玩斗蟋了,更多的精力是花在研究昆虫上。“我想拍个虫虫的系列纪录片,国内越来越多的人对鸣虫感兴趣,但目前这样的节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