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市是江西的县级城市,人口87万人& amp# 039;农业大县& amp# 039;因此,2018年GDP不到200亿韩元。
春节,我从工作地回到家乡高安市,深切感受到互联网经济已经渗入到这个五线小城市的方方面面:送外卖和快递的小车来回穿梭;支付宝、微信支付从便民商店蔓延至菜市场和早餐铺;共享单车也在这里经历了繁荣和消亡。
对生活在这座城里的人们来说,所有在大城市里焦虑的问题,比如教育、住房、结婚等,在高安市都有一个低配版。
共享经济下沉:单车陨落,滴滴正盛
高安市是共享单车进入本省的第三个城市,当时城区道路两侧整整齐齐地停着一排排单车,一度引爆家乡朋友圈。2017年8月,哈啰单车登陆时,还在市中心广场举行了骑行仪式,其计划先投放1000辆车,之后再投放5000辆。不到一年,大街上鲜见共享单车的踪迹,被破坏、被私藏、被遗弃,共享单车一线城市所遭受的惨状在高安市也经历了一个遍。
作为国内最早的共享经济体滴滴,已经成为这一县城的重要出行方式。下单不到30秒,我就打到一辆滴滴。“现在城里的滴滴贼多。”张师傅是本地一位兼职滴滴司机,他2018年从深圳返乡工作,工作节奏比原来慢了不少,春节提前一个多月便放假了,闲着没事便去做滴滴赚点外快。与乘客沟通时,他仍习惯性地用普通话,而不是家乡话。
他吐槽,近两年,随着高安市买私家车的人增多,开滴滴的人越来越多,春节期间,滴滴司机每跑一单就能获得一定金额的“司机服务费”,最低每单加1元,最高9元,吸引了更多司机加入。
除夕的前三天,张师傅每天从早上6点跑到晚上11点,除了郊区高铁站的客源,多数订单为10公里内的短途单,每单价格十几或二十元。“有一天接了40多单,一连好几个5块钱的单,我都快崩溃了,一天下来才跑300来块钱。”
据他了解,有些勤快的专职滴滴司机月收入能达七八千元。城市不大,市区面积15平方公里,公交基本覆盖,无论上班还是上学,半个小时内就能到家,且摩的在大街小巷每个角落抢夺短途客流,多数滴滴司机的收入不到6000元。
“懒人经济”崛起:外卖、快递渗透加速
一部手机轻松购物、订餐, “懒人经济”下的互联网服务在高安市如火如荼。
城市中没有沃尔玛、万达等购物场所,淘宝等电商平台让当地人享受与一线城市同样的购物资源,“618”、“双11”等网络购物节,他们也不会错过。对于拼多多,一位习惯网购的本地人告诉记者,“有人用,但不多,质量差是个重要原因。”
高安市也见证了外卖在中小城市的下沉。2015年,除了肯德基、德克士等快餐外,县城基本没有送饭上门的餐厅和平台。2016年,美团、饿了么相继出现在街边餐馆,不少餐厅依靠“0元起送,配送4元”的低门槛,让点外卖颇受欢迎。
据一位餐厅老板介绍,高安市外卖的供需远不如一线城市强烈。随着外卖行业逐渐向四五线城市下沉,以及消费者网络订餐消费习惯的养成,外卖行业发展迅猛。一家在本地很受欢迎的粉店在美团上有三千多条评价,相比之下,肯德基只有一千多条。
内容消费风口:短视频火爆
刷微信、看视频、玩游戏,高安市人的日常娱乐行为与一线城市年轻人无异,其中,短视频的渗透尤为突出。今年春节,抖音式拜年火了,亲朋好友聚在一起时,也总爱开玩笑“来个抖音拜年”讨红包。
中老年人群并没有被时代抛下,他们正在成为短视频领域的新生力军。
“为什么会有人开三轮车全国到处跑?” 50多岁的张大爷看着一条“东北三轮骑游天下“的视频,不懂视频中的东北大爷为何骑着一辆破三轮车就去游走中国,把自己搞得风尘仆仆,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刘大爷是个“网瘾老年人”,至今已经换了四五部智能手机,日常通过今日头条获取资讯信息,热衷于看新闻赚钱,“一天赚1分钱,一年下来也有36块。”
刘大爷平时打发时间全靠直播和短视频,手机里同时下载了抖音、火山小视频等短视频软件。他对视频里的“奇闻轶事”特别感兴趣,睡前喜欢开着外放刷刷视频。相比年轻人,刘大爷对家乡的归属感更高,关注了好几个隔壁县城的帐号,每天都要特意看看他们的更新内容。
QuestMobile的数据统计,银发人群(年龄超过50岁的人群)在2018年6月移动互联网月均使用时长约为109个小时,同比上升28.5%。其中,短视频的使用时长位居前三,达25个小时,是所有行业中同比增幅最大的。
面向中老年人的短视频,或许会成为未来的蓝海。
房地产业:房子是永远的话题
对比前几年,高安市楼盘多了。在国道两边,可以看到不少在建工程,外墙挂上了大字广告和宣传标语,再往远处就是田垄。目前,高安市房地产市场以本地开发商为主,碧桂园、恒大等房企尚未进入。
随着高铁带动效应和城镇化融合的深入,周边农村人进城买房普遍,高安市的房价不断升温,2017年二手房均价达7000元/平米,有些楼盘直逼1万/平米,尽管2018年楼市稍有降温,一套100平米的二手房跌了10至15万元左右,当地人普遍认为房价虚高,“这个小地方根本不值这个价”。
对高安市居民来说,买房是永远不变的话题。如果能获得上一辈人的资助,年轻一代在县城里买房没有太大压力。对多数普通人来说,拿着3000元的月工资,买房并不容易。在外人看来体面的老师、公务员、银行等传统职业,也逃不掉买房的困扰。对单身男性而言,“城里买了房”被视为说媳妇的重要筹码。
2018年,经家人撮合,陈兰与本市一位“知根知底”的男友黄昆订婚,两人均在体制内工作,工作地点则同市不同县,只有周末回到高安市。两人工作时间都不长,至今未买房,只能各自住在父母家,在市区买房结婚成了他们的心头大事。 “不买房觉得没有安全感,要买只能双方父母凑一下,这等于把两个家庭的后半生都搭进去了。”陈兰不愿意这样做,“如果到结婚时还买不起,就暂时跟父母住一起。”
总体来看,年轻人从一线城市回到家乡生活,很方便,出门滴滴、饿了叫外卖、买单用支付宝、微信,无聊时打游戏、刷视频。只是对于需要成家立业的年轻人而言,五线城市经济活力仍不足,少了些工作机会和发展空间。
来源:21世纪商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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