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原创的独家稿子,即使看到第三方转载,即使对方与你合作,也不能转载。(莎士比亚)。
需要请联系:anguangxi@gmail.com
一晃,这学期就要进入尾声了。
学校里到处是期末紧张的气氛。我这门课是最后一周的讲课(lecture)部分,接下来就是group presentation(集体演讲,编者注), 要求是找自己感兴趣的摄影师艺术家或者作品,学生分组进行演讲,再之后就是期末考试了。一直觉得美国的学期比较短,好像总是在放假,一学期过得飞快,可这春季学期,算算也有近四个月,跟国内好像也差不多。我们这门课的节奏,基本上是一周讲一章内容,最后这一章却用了整整两周,因为有太多的艺术家和作品要跟学生分享受。这一章的题目是:Family we missed (我们错失的摄影师大家庭成员,编者注)。
摄影史的梳理和学习是非常有意思的,大量的阅读,查找各种史料,一坐就是半天,仿佛是在看老电影,历史沉浮,人物命运,全都藏在影像里撒欢儿的在眼前流转。这个过程中甚至动了再去读个摄影史博士的念头,不过暂时还有更想做的事,先放一放,等到五十岁时再去读也不迟。
这是我在这间学校教书的第一学期。想来真是有意思,因为这份工作的降临,我欢快的gap year(空档时间,编者注)正式结束了。其实应该说是gap years,因为它从我当年自早报辞职出来读书起,就已经开始了。工作多年以后重新回到学校,无疑是个挑战,虽然累也要应付各种deadline (最后期限,编者注),但同时更是享受。因为这强度跟之前做摄影记者的没日没夜比起来,真的不值一提。身边的美国学生整天在Facebook上抱怨沉重的学业如何让他们痛苦崩溃,而于我,这倒更像是在休一个长假。
上周替别的老师代了节课,因为是晚上课时间长,所以后半节课得以有时间放了部纪录片——寻找薇薇安·迈尔(Finding Vivian Maier,老实说我不喜欢她的中文名字被写成薇),因为时间关系,这在我的课上只放了片花和片头。对,就是那个拍照的保姆Vivian,这是一部获了奥斯卡最佳长纪录片提名的纪录片,整部片子娓娓道来,缓慢而有力。在悄无声息的拍遍了芝加哥的大街小巷之后,Vivian跟雇主说,她想要旅行,然后就一个人上路了,带着她的相机。我坐在教室里黑暗的一角,看她这一路在南美,在埃及,在也门,把无数的人装进相机,看她那难得一见的迎风笑脸。我不停的拭泪。但愿坐在旁边的那些之前从未谋面的学生们不会笑我。
那倔强的,棱角分明的脸,透着古怪和敏感。她拍尽了人世间的冷暖,疏离,与悲悯。她是那么的孤独,又是那么的富足。
Photo by Vivian Maier
下午回家的路上,手机收到了学校的语音留言和邮件,因为天气原因,今天下午五点以后的课全部取消,校园关闭。从昨天起,我所在地区的各类媒体开始频繁发出新一轮龙卷风和冰雹预警。今天,电台每小时滚动播出警报,提醒人们极端天气即将到来。
我这学期没有晚上的课,接下来的暑期和秋季课程则都在晚上。晚上的课也不错,可以避开晚高峰早早的去学校图书馆里坐上一会。记得前几年读书时,系里的主课也全部都是在晚上,那时经常是下午课上到6:45,然后饥肠辘辘的急吼吼穿过几个教学楼去赶7点的课,一直要到10:30甚至是11点,下课再忙一会回到家已是凌晨一两点,然后靠在厨房冰箱门上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冰激凌。那些日子也真是爽透了。
写到这里的时候,收到消息,龙卷风危险级别从4级下调到3级。其实我这里没有那么严重,外面只是雷电交加下了一点雨然后就停了。这里的极端天气预警总是做的非常充分详尽,一个多月前德州北部下了场冰雹砸坏了一些车,显然,这次人们准备的更加充分。不管怎样,希望所有的人都平安。还有,院子里刚刚长出来的那娇嫩小黄瓜。
早就想写点什么,一直也没有动笔,懒。
老安知道我。他在伦敦手里拿着小棍,于是,碎碎念就这样开始了。
祝你们安好。
2014.4.26
作者简介
赵小闹,前媒体从业者,2011年赴美读书获艺术硕士,现偏安美国西南一隅,做饭,做艺术,做教育。
附:薇薇安·迈尔 简介
薇薇安·迈尔(英语:Vivian Maier,1926年2月1日-2009年4月21日),美国业余街头摄影师,她的主业是保姆。薇薇安是法国人后裔,出生在纽约,但在法国长大,后回到美国先后生活在纽约和芝加哥[1],她一生拍摄了超过10万张照片。2007年,当地历史学家约翰·马鲁夫(John Maloof)在2007年发现了她的大量底片并开始整理。在薇薇安去世以后,由于马鲁夫的整理,使得她的作品开始登上美国以至意大利、阿根廷和英国等地的报纸。2010年,薇薇安的作品开始在芝加哥进行展出,成为摄影圈中热议的人物,并被认可为美国当代最重要的街头摄影师之一。
薇薇安·迈尔1926年出生在美国纽约,并在出生后不久就返回法国(其母亲的故乡),在尚普索地区圣瑞利安(Saint-Julien-en-Champsaur)的一个小村庄度过童年。1951年,25岁的薇薇安·迈尔回到纽约,并工作了5年(前脱口秀主持人菲尔·唐纳修(Phil Donahue),曾在1950年代在长岛的汉普顿(Hamptons)短暂雇佣过迈尔),1959年她离开纽约搬去芝加哥,此后大多以保姆工作营生。
在芝加哥,迈尔曾在长达17年的时间里受雇于一个富裕的家庭:简斯伯格斯(Gensburgs),迈尔成为了这个家庭中三个男孩:约翰、莱恩、马修的第二位”母亲”( John、Lane、 Matthew,现年都五十多岁)。这几位兄弟和他们的生母接下来贯穿着迈尔一生的故事,甚至在她的最后岁月里帮持她住进了养老院,当她在2009年去世时(当时马鲁夫也刚刚查明她的身份不久),他们将迈尔的骨灰洒在了北岸(North Shore)的树林中,她曾带领着青年时期的 Gensburgs兄弟在这里采摘草莓。
迈尔作为保姆期间,会要求一些雇主安装额外的门锁,并要求他们的口头保证 – 在任何情况下不许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间,而且她很少告诉别人她的真名,往往使用替换的拼写或者彻底的假名,例如她曾以“V. Smith”为名自称。除此之外,据说迈尔还有堆存旧报纸、从阴沟里捞金属等怪癖。
大约在1948年至1949年间,迈尔开始在尚普索地区圣瑞利安地区用一架柯达布朗尼盒式相机(Kodak Brownie Box Camera)拍摄建筑和人像,到了1952年 – 或许是因为纽约大都会赋予了她在法国小村庄所无法找到的灵感 – 她开始真正的“实际意义上”的成为一名摄影师 。
1950年代中期,迈尔的标志性风格已经完全显现在作品之中。马鲁夫指出,薇薇安·迈尔是一名非常精致并且自信的摄影师,“她的胶卷(每张胶片)不是那种不停的‘咔哒、咔哒、咔哒’(连续拍摄同一个场景),她的每次拍摄都不冲动,且很小心,他很少三次或四次的拍摄一个人。”根据她所留下的作品记录,在曼哈顿拍摄了一年之后,1952年,迈尔开始进入了创作的高峰期,并在1970年代中期开始使用彩色胶片。
1959年,迈尔曾卖掉了她继承的法国农场的一部分土地,花费六个月时间前往世界各地:马尼拉、曼谷、越南、北京、埃及、意大利还有法国和纽约。
Vivian Maier 作品
Vivian Maier自拍像
图片来自网络
原创稿件,欢迎转发,转载请联系 anguangxi@gmail.com
请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平台。如果需要,请在后台留下你的姓名、手机、通讯地址和邮箱,我们将会定期给你发送有关摄影学习的课件,共同分享。
长按二维码,关注我们!
也欢迎我们的另一个微信公众号:《英美育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