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国王倒是非常有见识的,他愿意听格列佛讲讲他的来历,当他听说格列佛的家乡——也就是英国甚至欧洲那些事迹时感到非常惊讶,他认为那儿的人类太邪恶了,那儿的人类发展史不过是贪婪、虚伪、残暴、疯狂、仇恨、淫欲等邪恶事迹的记录。在国王眼中,格列佛的体型太小,于是国王把他当作昆虫一类的东西,国王对他说:
你的同胞中,大部分人是大自然从古到今容忍在地面上爬行的小小害虫中最有毒害的一类。
故事的第三站来到了飞岛国,在这个故事中最有趣的莫过于格列佛参观科学院。那些教授们研究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一位教授试图研究怎样把人的粪便还原为食物,一位建筑师正在发明一种先盖屋顶再打地基的新方式,还有一位天生的盲人,其工作是为画家调颜色。有位医生提议,为了解决两个人意见的不一致,可以将这两个人的脑袋各切下一半,然后安装到对方的头上,这样他们的意见就可以在一个脑袋里互相辩论,很快就能达成和解。有位政治家正在编制一篇论文,要从粪便的颜色看一个人是否会叛变。
要严格检查他们的粪便,从粪便的颜色、气味、味道、浓度以及消化状况是否良好,来判断他们的思想和计划,因为人没有比在拉屎时思考更严肃、周密和专心致志的了,这是他经过许多次实验才发现的:这时候他如果用来考虑怎样才是暗杀国王最好的办法,粪便就会呈绿色;但他盘算的如果只是搞一次叛乱或者焚烧京城,粪便的颜色就大不一样了。
这个科学院倒像是精神病院,一堆精神失常的病人在瞎捣鼓,也许斯威夫特时代的人就是在瞎捣鼓。
在前面三个故事中,格列佛已经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反人类倾向,而这种倾向在第四站慧骃国的故事里达到高潮。在慧骃国,统治国家的是马,人类是被统治者,在那里叫做“野胡”。在这个故事里,作者借马的口对人类天性中恶的部分展开了极其激烈的抨击,这里就不必展开了。格列佛在慧骃国住了三年,最终因为他属于“野胡”而被驱逐出境,回到家的格列佛精神失常了,他不愿意再跟人类住在一起,他把人类当作是一种最恶心的动物。
我想到自己曾和一只“野胡”交媾过,从而成了几只“野胡”的父亲,心中感到莫大的耻辱、惶惑和恐惧。
故事的最后,格列佛只想找个没有人的荒岛终其一生,这跟唐敖归隐小蓬莱虽有些形似,但远远不算神似。唐敖属于看破红尘,格列佛则是对人类彻底绝望,有点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