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可能“罪于天”的感叹。对于所谓“绝地脉”,司马迁发表的否定性意见,体现了他清醒的历史认识。
山川行历与“文气”养成
司马迁远程行旅的意义,文论家和史论家多以为有益于其精神与文气的涵养。《史记》非凡文化品质的形成,确实与作者的行旅体验有关。
苏辙曾经写道:“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间豪俊交游,故其文疏荡,颇有奇气。”
凌稚隆《史记评林》卷首引马存语,又是这样评价司马迁出游的:“子长平生喜游,方少年自负之时,足迹不肯一日休。”他说,司马迁的出行并不是简单地为出行而出行,而是有更高的文化追求:“非直为景物役也,将以尽天下大观以助吾气,然后吐而为书。”根据这样的总结,司马迁的行迹均有助于他的“文章”:“凡天地之间,万物之变,可惊可愕,可以娱心,使人忧,使人悲者,子长尽取而为文章,是以变化出没如万象供四时而无穷,今于其书而观之,岂不信矣!”
司马迁远游,百千路径,万里山川,四方传统,九州民风,当然有益于《史记》这部巨著文采神韵的焕发,同时,这位伟大史学家的辛苦行旅,其文化意义是复杂的,其文化作用也是多方面的。
(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