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教育的“三中心”(教师中心、教材中心、教室中心)深深植根于绝大多数语文教师意识,在大多数语文课堂教学中正常出现。突破“三个中心”的桎梏是探索新的教育模式、促进课堂转换的当务之急。《教材》是教学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选择教材是开展有效教学的重要环节。
突破传统教育的“教材中心”,是探索教学模式,促进课堂转型中不可避免的问题。在此基础上,笔者结合自己的教学实践,只就“教材中心”的解释、突破和教学内容的扩展谈自己粗浅的看法。
传统意义上的“教材中心”一般具有以下特征或弊端。
第一,根据迷信教材,本选科。在校内,忠实地按照教材开展教学,本位,也不能更进一步,甚至不能纠正教材中的一些错误,使错误出错,从而讹传讹。
第二,过度切割,分离分析。教师讲课时分解作品的支离破碎,咀嚼着喂给学生吃,就像一个母亲咀嚼食物喂给孩子吃一样,但实际上孩子得不到太多营养。看起来很爱孩子,但实际上可能对孩子有害。好吃的食物之美在于自我咀嚼的过程,化妆美在于独立的思维取向。过度解体后,教给学生的只是老师向学生展示自己的思维理解,作为主体的学生反而成了旁观者。
三是受制于教科书,依靠师生。把教学内容限制在书本上,机械地参考教参,程序性地处理课文。所以老师成了“搬运工”。只是向学生“展示”预设的内容。这样,在课堂上,预设、没有生成、也不可能生成。因为学生很少有说话或思考的机会。只是直白地叙述,没有波澜壮阔的起伏。教育没有个性,缺乏生气。
现在说的突破“教材中心”,当然不是说不要做教材,而是在科学合理处理教材的前提下,不仅仅局限于教材,也不拘泥于教材,适当地扩充扩充教材。简述如下。
第一,准确掌握教科书(文本)中心。
对教材(课文)的准确把握不等于过度解构。“把握”的前提可以从学生的角度来看。通过对老师课文的阐明指导,给学生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给学生们以教训。不能刻骨铭心,但要让这种印象难忘。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对“正文”给予肯定,正确的“义理”。这需要教师具有引出一句话的能力。
除了外,还要训练和培养学生掌握这项技术的能力,即阅读整体认识的能力。在这种能力的培养中,最原始、最有效的是学生自己阅读和游泳。
不难体会作者“这几天心情相当不安静”的心情。精读《荷塘月色》,很容易感受到作者的“青青、静、凉”。《荷塘月色》《张相华》版,打通《船国急后私人恩怨图》的中心等。如果上述课文的核心不是被动的“灌输”,而是学生自主阅读,学生是从字与字之间的字里行间感受到的,而不是用老师的耳语命令的。这种收入直接来源于西德,理解深刻,难以抹去。过去,即使学生的阅读能力没有提高,学生的阅读能力也变得困难。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深入阐明教材内容是“教材中心”的突破,也是“教师中心”的突破。
第二,适当调整教材(正文)内容。
可以说是真正的国语教育,没有加工调整就直接说的文本。对文本进行适当的调整不是应有的,有时是必要的。文言文翻译有“大、变、留、删、补、调、六字”,可以概括调整教材内容的四字法,即“补、还、继续、比较”。
补充是指补充相关内容。时代背景、作家的处境、先行结果等都有助于解释课文。学习《故都的秋》,
只有对蒲松龄的人生际遇有个清晰了解,才能更好地体味《促织》"刺贪刺虐入木三分"的辛辣,正所谓知人论世。同样,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鲁迅的《为了忘却的记念》等,都须对时代背景及作者处境有较为详细的了解和梳理。
还,指课文还原至原作中。有些课文只是原作的一部分(节选),管中窥豹固然有其合理性,但只是"略见一斑",要观其整体,还须还原"全豹",如学习《阿Q正传》(节选),课本只选择了表现阿Q"精神胜利法"的有关章节,而对阿Q"不懂革命",即不懂何为革命,为何革命,革何人命和如何革命的相关内容就只有通读全文方可知晓,而这一点恰恰是小说主旨----"批评辛亥革命不彻底性"之所在。
当然,全部还原讲解,虽然在教学中是不可行的,但老师有责任和必要带领学生了解全貌。
续,指课文内容的续写或扩充。也就是某些内容的延伸扩展。这里应有两种情况,一是对客观"后事"的交代,以历史的真实感化人;一是对文学作品结局的延伸,以文学的虚构吸引人。前者如《陈情表》,晋武帝收到信后如何反应,是对这封信力量、效果的最好检验,也是大多数学生急于知道的结论。教师对此当然不能回避。史载晋武帝看信后,叹为观止,"之有名,不虚然哉!"终转怒为怜,予以怀柔,恩准了李密之请,并"赐奴婢二人,使郡县供其祖母奉膳"。这既生动地表现了文章撼动人心之威力,也因真实的史实而让人刻骨铭心。后者如《项链》中的结尾,原文中佛来思节夫人说出"那一挂是假的,至多值五百法郎!……"
后戛然而止,如此意外,对主人公而言,无异晴天霹雳,她会有怎样反应,后续故事会如何发展,作者给我们留下了诸多想象空间,这无疑是训练学生开放性思维的绝佳素材和机会,学生可根据自己对课文的理解并结合自身阅历给出不同的答案,这既可锻炼学生的思维,又能强化对课文的理解,还能塑造学生的人品,可谓一举多得。
比,指相类似文章的比较阅读。也可分两种情况,一是课内文章的比较,一是课外文章的比较。无论是何种比较,均可帮助学生串联知识,构成体系,形成网络。课内温故而知新,由此及彼,触类旁通;课外内外勾连,筛选吸收,将知识内化,形成自己的个性。
有形式内容上的比。恩格斯的《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和雨果的《巴尔扎克葬词》两文体裁相同:都是悼词;内容相似:都是一个伟人深切悼念另一个伟人;感情脉络相似:都沿用悼词的一般格式:用悼念——评价——讴歌来表达悲壮——激越——景仰的思想感情。感情基调相同:悲而不痛,哀而不伤。读这样的文章,能让人真切感到人物思想的伟大,情感的伟大。品读如斯文章,不啻让学生经受一次精神洗礼。又如教《陈情表》,很自然会想到诸葛亮的《出师表》,古人云:
"读诸葛孔明《出师表》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忠也;读李密《陈情表》不堕泪者,其人必不孝也。"
两文相较,同中有异,撼人心魄,使学生获益的何止是深刻的传统文化教育?
有风格技巧上的比。如豪放派与婉约派的比。苏东坡的《念奴娇 赤壁怀古》,境界雄阔,豪迈激越,雄视古今,空前绝后。其中虽有伤感,正乃词人进取奋发之真情流露,仍不失英雄豪迈本色。可谓词音锵锵,响彻古今!柳永的《雨霖铃》,缠绵悱恻,凄婉动人,起伏跌宕,景情双绘,将离愁别绪表现的如风卷浪拥,无可遏止。可谓心结千千,柔肠百转!将二者比较阅读,豪放之铁板铜琶,婉约之红牙玉板,昭然若揭,不言自明。小说结尾的技法,欧·亨利式的结尾使主人公命运陡转,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形成独特的艺术魅力。而莫泊桑《项链》中的结尾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慢起猛落,高高托起,重重摔下,留下悬念,浮想联翩,别具一格。
还可以是同一作者不同风格的比。豪放如苏东坡,也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柔肠寸断的婉约之作;婉约如李清照,也有"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不让须眉的豪迈;恬淡自然,无欲无求,一派田园风光之陶渊明,也有"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的金刚怒目式诗句等等。比较品味这样的作品,能引导学生窥视到人性之复杂,世事之多变。
上述比之种种,既突破"教材中心",又培养思维能力,是一种同中求异,异中求同的思维过程。在语文教学中适时运用比较,对学生理解课文内容,帮助识记,提高兴趣,丰富内涵,拓展视野,增强思辨以及提升写作能力都不无好处。( 毛主席的《雪》和苏东坡的《赤壁怀古》比较阅读,你能发现什么?)
三、灵活拓展教材(课本)外延。
著名期刊《语文学习》有句名言,"语文学习的外延和生活的外延相等"。语文学科和时代脉搏一起跳动,和现实生活息息相关。化用曹雪芹"洞明世事皆学问"的名言,可以说"处处留心皆语文"。拓展其外延,就是要突破课本,突破学科,突破学校;迈向生活,迈向社会,迈向世界;将语文和其他学科关联起来,和现实生活方方面面对接起来;关注生活,关注社会,关注当下,真正将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落到实处。无疑,这样的教与学,必定有趣、有味也有用。
延展学科界限,融汇百科知识。语文是孕育各科知识的摇篮,社会人生、科学自然、天文地理等无所不包,与其中的文科类课程更是关系密切,水乳交融,历来就有"文史哲不分家"之说。讲《史记》、《左传》,几乎离不开历史知识;学《老子》《庄子》,必然要贯穿哲学思想。没有这些学科的介入,要想把课文学实学透几乎不能。其实,何止历史哲学,有时地理也要参与,比如文言中的"阴阳"概念,古人为何以"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是随意的人为的"规定"?还是有什么科学道理?不懂点地理知识几乎是说不清的。( 语文常识溯源:“山南水北”话阴阳,“藏风聚气”谈风水)
借助艺术手段,赏析相关课文。文学艺术并驾齐驱,音乐、绘画、电影、戏剧、建筑等艺术形式均有涉及,是拓展语文教学外延的不竭资源。学《琵琶行》( 《琵琶行》(并序)教学设计)不妨来一段琵琶曲,让学生切身体味一下"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的美妙;学《沁园春·长沙》不妨欣赏一下国画大师李可染的《万山红遍》,
直观感受一下祖国江山的壮美;学《边城》、《雷雨》等不妨观看一下同名电影,系统理解感受一下小说的全貌等等。适时地借助相应的艺术手段来辅助教学,会一改枯燥的教学模式,让人耳目一新,其效果不言而喻。
接通当下生活,展现语文魅力。当今社会,各种信息铺天盖地,从平面到立体,无不与语文相关。尽人皆知的搜索引擎"百度"之得名原由,据笔者揣测,很可能源于宋代大词人辛弃疾的名言"众里寻他千百度"一句;文言中的使动用法,学生常常听得云里雾里,其实,我们频繁使用的"干杯"一词中的"干",就可理解成使动用法,"使酒杯变干"(把酒喝干)。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古汉语离我们并不遥远)接通当下,还可纠历史偏差,还古人清白。讲《阿旁宫》时,人们不由得对项羽咬牙切齿,因为史书一直认为他是焚毁阿旁宫的罪魁祸首,而近年来的考古发掘业已证明,阿旁宫根本就不存在,子虚乌有,杜牧的"楚人一炬,可怜焦土"一句话,让项羽背了千年黑锅,让人慨叹,也让人思索。至于现实世界中的种种热点焦点,社会生活中的世相百态,其中折射出来的思想意味,几乎都能在课文中找到,都与某些文章有或多或少的关联。因为,文学有其永恒的主题,古今中外的任何作秀作品,必定是歌颂真、善、美,贬斥假、丑、恶。从这个意义上说,语文教学中,总能找到与现实生活的对接点,总能将语文教材与现实生活关联起来。
综上所述,突破"教材中心",渠道众多,手法灵活,不一而足。一言以蔽之,就是要求教师在教学中,旁征博引,视野开阔,不死板,不教条。这对教师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即需要有丰富的知识和深厚的积淀,要与时俱进,要有"一桶水"。当然,突破"教材中心"绝非漫无边际,信马由缰,为突破而突破,以致喧宾夺主;而是在确立"教学中心"的前提下,围绕"中心"、服务"中心"的原则下,突破教材束缚,拓展教学内容,套用散文中的一句话,就是"形散神不散"。
语文新思维(原创)本文首发于《语文教学通讯》2015年4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