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中越叙事海战的原因和后果之一
作者:马斯特
前言:1974年1月19日中越(南越)西沙海战是新中国海军的首次对外作战,也是近代以来中国海军首次取得胜利的对外作战,标志着新中国海权意识的觉醒。
此战规模不大,持续时间不长,其重大意义和深远影响,不仅仅是夺取了整个西沙群岛,更为后来夺取南沙群岛的控制权创造了条件。谨以此文,纪念此次海战中为了保卫中国海疆而牺牲的人民海军英烈。地理位置:西沙群岛是南中国海的四大群岛之一,是南中国海陆地面积最大的群岛,共有22个岛屿、7个沙洲、8座环礁、1座台礁和1座暗礁海滩,陆地总面积约10平方公里,分布在50多万平方公里的海域。
西沙群岛中最大的岛屿是永兴岛,面积3.16平方公里,平均海拔5米。该岛原名林岛,因岛上林木深密得名。日本战败投降后,中方在1946年派永兴号军舰接收西沙群岛,遂以舰名命名该岛,以示纪念。
2012年6月21日,海南省三沙市设立,其首府就设在永兴岛,管辖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岛礁及海域。西沙群岛位于南中国海的西北部,海南岛的东南方,主岛永兴岛北距海南省三亚约300公里,西距越南岘港约430公里。西沙群岛的渔业等自然资源丰富,尤其是扼南海航道之要冲,处南海诸岛之枢纽,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历史归属:西沙群岛位于古代“下西洋”的航路上,中国人在很早以前就在群岛上留下了足迹。在西沙群岛的甘泉岛曾发现一处唐宋遗址,出土过一批唐宋瓷器及其他生产、生活用品。永兴岛、金银岛等岛礁还出土过大批明代和清代的铜钱、瓷器及其他生活用品,还留有中国渔民所建的古庙遗存。
辛亥革命后,广东宣布将西沙、南沙和中沙三个群岛划归海南崖县(今三亚市)管辖。法国殖民越南期间,从1932年起,曾实际控制西沙群岛的部分岛屿。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赶走法国人,侵占了西沙群岛。日本战败投降后,中方于1946年11月24日,派海军“永兴”“中建”2艘军舰接管了西沙群岛,并建立收复西沙纪念碑。
1947年1月,法国又派军队强行登陆西沙群岛西部的珊瑚岛,经中方抗议后撤走。1950年5月海南解放后,广东省和海南行政区(海南岛当时属于广东省,海南省是1988年4月13日设立的)水产厅先后组织专业人员,前往西沙群岛等海域调查水产资源。随后几年,水产部门陆续在永兴岛上修建房屋,设立了小型门市部,为在附近海域作业的渔民供应日常生活用品。
1955年11月,海口市成立海南鸟肥公司,并在1956年3月组织250人奔赴西沙开采鸟肥资源,他们成为新中国开发西沙的先驱者。1958年,海南行政区在永兴岛设立西沙水产收购站,并成立了西沙渔业生产指挥部。1959年,海南行政区分别设立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中沙群岛办事处,正式对西沙等三个群岛实施行政管辖。
纠纷由来:整个西沙群岛,由偏西的永乐岛礁群和偏东的宣德岛礁群两部分组成,单个岛屿的面积都很小,最大的永兴岛面积也才3.16平方公里。因此,在1956年以前,西沙群岛上并没有常驻居民,只有在附近海域作业的渔民临时上岛避风或休整。海南岛解放后,新中国承继了西沙群岛,并于1951年以声明的形式宣示拥有西沙群岛。
法国殖民越南期间,曾在1932--1942年控制过西沙群岛的部分岛屿,1947年又侵占了珊瑚岛。基于这段历史,1949年越南名义上独立(实仍为法国殖民地)后,南越也宣称拥有西沙群岛。1954年7月,法国被逐出越南后,南越以接管法国领地为由控制了珊瑚岛。
1956年,中国派人上西沙群岛开发鸟肥资源后,南越随即派兵占领了甘泉岛,之后几年又陆续占领了琛航岛、金银岛等岛屿。这些岛屿都位于西沙群岛西部的永乐岛礁群中。后因忙于对付北越,南越军队曾一度从甘泉岛、琛航岛、金银岛陆续撤走,但一直占据着珊瑚岛。法国从越南撤退后,美国开始介入越南内战,南越自此一直处于美国的保护之下。
1974年1月17日,南越军队再次占领甘泉岛和金银岛,并准备进占琛航岛等岛屿。此时,基于西沙群岛的历史归属和已近20年的开发事实,新中国绝对不容忍让,双方的冲突即由此爆发。
两个越南:中国在1974年西沙海战中的对手是南越。所以,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两个越南问题。1940年9月,日本占领法属印度支那(地理名词,包括越南、老挝、柬埔寨)殖民地,结束了法国在越南近60年的殖民统治。
日本战败后,阮爱国(即胡志明)领导的越南独立同盟会(后改组为越共)于1945年9月2日在河内宣布越南独立,成立北越,但到1950年才陆续得到国际社会承认。同年10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讥为“六周抵抗者”的法国派军队再次进入越南,企图恢复其殖民地,北越被迫退至与中国接壤的北部山区,越南自此进入长达9年的抗法战争时期。
法军在越南北部山区受到北越游击队的顽强抵抗,有陷入长期化泥潭的趋势。为改善局面,法国决定扶植越南本土力量以减轻压力,最终挑选了当时流亡港岛的前皇帝保大为领导人,于1949年6月14日正式成立越南国(南越,1955年10月26日更名为越南),首都为西贡(现越南胡志明市)。
新中国成立后的1954年3至5月,换装中国装备、接受中国军官训练的北越军队,在中国军事顾问团(团长韦国清,顾问配备到最高军事指挥机关和师、团、营三级,包括军事、政治和后勤全套顾问)的帮助下,取得了奠边府大捷。法国军队惨败,被迫和谈。1954年7月21日,在日内瓦会议上,通过了《日内瓦会议最后宣言》并签订了三个停战协定,统称《日内瓦协议》。协议规定:法军撤出越南;以北纬17度为南越和北越之间的军事停火线;定于1956年7月举行选举(后来没有举行)等内容。越南自此一分为二,以17度线为界分为北越、南越两个国家。法国退出后,美国随即介入越南事务和越南战争,在付出惨重代价后于1973年被迫退出。1975年1月,北越发动春季攻势,并于当年4月30日占领西贡,南越被消灭,南北统一为现今的越南。
深陷泥潭:中国在西沙海战中的对手是南越,而当时美国是南越的坚定盟友。所以,讨论西沙海战,就无法绕开中美关系。
从50年代中期开始,在东西方阵营对抗的大背景下,由于南越无能,有中国和苏联支持的北越在对南越的较量中明显处于上风。对此,美国基于其全球利益,把越南看作“自由世界在东南亚的柱石和要塞;如果红色浪潮淹没了越南,东南亚国家乃至印度、日本的安全都会受到严重威胁”。为了“防止红色阵营在亚洲的进一步扩张”,法国军队撤出越南后,美国即开始向南越军队提供大量军事装备,派遣军事顾问团,开展全方位的援助,以对抗北越和南方游击队。
由于南越军队实在“扶不上墙”,美国不得不从1962年开始直接介入越南战争。对于美国介入越南战争,中国的态度是:美国走一步,中国走一步;美国出兵,中国也出兵;并公开警告美军不得越过北纬17度线,否则中国要管。
在越南战争期间,中国和苏联向越南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援助。尤其是中国,最初是提供军事装备、军队训练以及后勤支持。1964年8月的北部湾事件后,越南战争再次升级,美国全面介入越南战争,开始轰炸北越。对此,中国随即派出防空兵入越参战。实际上,中国陆军也做了参战准备,一旦美军地面部队越过17度线,就将入越参战。
整个越战期间,中国主要派出防空、铁道、工程、后勤等兵种部队入越参战,最高年份达到17万人,进行了一场未公开宣布的“抗美援越”战争。由于中国和苏联的坚定支持,美国虽然先后在越南战场投入65万军队,但受地面部队不得越过17度线的限制,打了一场“被捆住手脚”的战争,因而毫无取胜希望。战场上伤亡惨重,经济几乎被拖垮,国内反战浪潮汹涌,美国从1967年开始萌生退意,意欲从越战泥潭中脱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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