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并不伟大,也不值得拿来歌颂炫耀。我们一直难以理解您这一连串发文的目的,除了为了出书,所求为何?原本可以引起社会大众对于长照议题的正面讨论,可惜最后却流于个人情绪的负面发泄。
显然,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
简奥斯汀,“leaving you ,becoming me”,离开你,离开爱情,成为自己,成为简奥斯汀。这是多么痛苦而伟大的选择。
简奥斯汀的小说最后都是happy ending。而她却一生未嫁。她就是靠渴望幸福的心情给小说的男女主角幸福的结局。当她对自己的人生和爱情结局无法改变时,她还可以为钟爱的主人公安排一个happy ending。这可能是作为小说家的唯一特权。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距离。
简奥斯汀爱上了小律师汤姆, 当他们真的去私奔了,可在路途中,她看见了汤姆包里的纸条,得知他还有6个兄弟姐妹靠他养活。而他一旦私奔,和身为大法官的舅舅决裂,那就意味着他的兄弟姐妹们要饿肚子。所以,在私奔的途中,简奥斯汀拿下了自己的行李,选择了回家去,坐在钢琴前貌似波澜不惊地弹奏着曲子。
简奥斯汀说,如果爱情会摧毁一切,我宁可不爱。
所以,不如离开,牺牲掉彼此的爱情,反而造就一个卓越定成就的女作家和一个受人尊敬的大律师。
(2005 年凯拉·奈特莉电影版《傲慢与偏见》)
4 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一个务实且独立
图为琼瑶与平鑫涛出席皇冠五十周年餐会。 《联合报》资料图片
琼瑶的前半生是偶像言情剧剧,后半生是家庭伦理剧。
琼瑶这一生很幸运,有才华但也遇到了一个好的伯乐,鼓励她经营她成就她。琼瑶只管写作,剩下的就交给了平鑫涛。
琼瑶一生写了无数小说,名利双收,早已经经济独立财务自由。
平鑫涛曾在遗嘱中表示:“当我病危的时候,请你们不要把我送进加护病房……无论是气切、电击、插管、鼻胃管、导尿管……通通不要,让我走得清清爽爽。”
琼瑶和继子女争论的焦点就在于此。
琼瑶认为,插管无视病人痛苦,且背叛平鑫涛的遗嘱。继子女们认为,平鑫涛说自己在病危的情况下不插管;而失智明显不等于病危——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插管不是违背父亲的遗嘱。
于是,开始和继子争论。平鑫涛儿子写给琼瑶的信来说,“您真正一直无法接受的其实是父亲‘失智’这件事。对于您来说,父亲得了失智症,不再记得您,无法对您说爱”,“我们跟您对于父亲值不值得继续活下去的认知不同”;“对您来说,您认为父亲应该死;对我们来说,我们选择了让父亲活下去。”
琼瑶太不食人间烟火,看来是处理不好自己的家务事的。当然,首先就有过节在前。
写了一生爱情的琼瑶,她也许不明白,在中国,有时候血缘关系大于爱情关系的,爱情真的不是大过天的。哪怕当年再爱,多么奋不顾身,如今也是天人相隔。
如今,在琼瑶的这场生活大戏里,充斥了爱情、情敌、遗产、名声、恩怨过节,必须要一个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才能把各方安抚到位。
琼瑶说,平鑫涛失智后,她每天会问丈夫三个问题,“你好不好?”、“你有没有不舒服”,以及“你爱不爱我?”。她写道:“我们之间,就靠这三个问题支撑着”。每一次琼瑶问“你爱不爱我”平鑫涛都回答“爱”,有一次她改问:“有一个人,名字叫做琼瑶,你知道她吗?”,平鑫涛答“不知道”。琼瑶记录道:“刹那间,四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天地万物全化为虚有”。
在琼瑶的世界里,爱是一切。
从这点来说,琼瑶虽然经济独立,但是精神完全不独立,她太依赖平鑫涛了。
显然,仅用爱情去处理这些复杂的大家庭关系,显然是不够用的。
相反,在简奥斯汀虽然写着爱情偶像剧。但是她把生活和创作分得很开,她非常务实,非常独立,非常食人间烟火。
当然,她不得不食人间烟火。
没有丈夫,没有婆家,父母终将老去离开,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因为在简奥斯汀后来的岁月里,那就是一生未嫁且孤独。
于是,她选择了写作,幸好她有写作,她把她毕生的回忆和对渴望爱的心情和激情都投入到了写作中,从而成就了一个伟大的作家。
她经济独立,她也是倡导女性靠自己而活的典范。那时候,她可以靠写作稿费而生了。懂得写作有这样的特权,无论是中国情人之于杜拉斯,还是胡兰成之于张爱玲,一个故事如一座碑,铭记着爱,永垂不朽。所以,简奥斯汀凭借自己的理智,将一生未嫁的不幸从而转为了靠写作成名的伟大作家的幸运。
简奥斯汀的独立,是从经济到精神完完全全地独立。
2007 年电影《成为简·奥斯汀》
5
琼瑶的小说是都市爱情小说,十分浪漫主义,文笔优美,故事曲折,透着浪漫和纯粹,读起来的确很过瘾。
但是,一个粉丝跟我说,她读书时迷恋琼瑶的小说,渴望琼瑶小说中的那种极致和纯粹的爱情。可是长大后,发现爱情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原来有那么多的欺骗、背叛和套路。她说被琼瑶给骗了给坑了。
的确,琼瑶的小说和琼瑶本人一样,都是不食人间烟火。那只能是女孩子们的一个梦,一个意淫。根本无法作为恋爱准侧和参考范本。一旦把琼瑶的小说当做参考范本,就会发现与现实格格不入。
而简奥斯汀的小说,不管是《傲慢与偏见》还是《理智与情感》,也是爱情小说,也是透着时代背景的小说。她的小说,既有爱情的浪漫又透着现实主义。
琼瑶的小说是一个爱情梦想,简奥斯汀的小说则是爱情的现实。
(2005 年凯拉·奈特莉电影版《傲慢与偏见》)
6
(年轻时候的琼瑶)
琼瑶的人生当然没有一败涂地。她写了那么多的书和影视剧。那都是巨大的财富啊。
至少,她这一生,是精彩的一生,是火花四射的一生,是为爱而生的一生,是不枉费的一生。
她一生最具争议的就是哪怕背负骂名也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可是,琼瑶早就该知道,到最后,一生所执着的,都会散去的。
其实,无论多爱,下辈子都不会再见。
这一生,有人执着名,执着于利,有人执着于爱。
放下我执,才能解脱。
而简奥斯汀,她的文学地位在英国文学上的地位可以和莎士比亚相比。她的头像可以像女王一样被印在英镑上。
一个女作家,一个生前其小说被认为不入流的女作家。岁月流逝,简奥斯汀的地位逐渐提高。后人评价她的作品:“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
她一生最令人惊叹的是为了别人牺牲爱情最后一生未嫁百年孤独。
琼瑶式爱情,简奥斯汀爱情,你欣赏哪一个呢?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事实上,作为看客的我们,别人的爱情都不应该是自己爱情的人生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