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在《红高粱家族》中是这么描述九儿的:我奶奶一生“大行不拘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心比天高,命如纸薄,敢于反抗,敢于斗争,原是一以贯之。
导语:生命见证过多少真实,就会留下过多少悲凉,当生离死别的压力都向九儿一个人倾斜过来时,我就知道命运还嫌对这个女人摧残的不够。她在那片宁静荒凉的树林中送走了苦命的母亲,又送走了贪财的父亲戴老三,之后又送走了没出息的哥哥戴大牙,后来又送走了女儿琪官,最后送走了她自己。
母亲没了,哥哥戴大牙却帮不上忙
九儿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是在曹二老爷家,当时她正和青梅竹马的张俊杰互诉衷肠,却被张老爷指责上梁不正下梁歪,九儿不服,直言:您凭什么那么说我们啊,我看您是长辈,敬您三分,您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张老爷不屑一笑:你这丫头嘴还挺硬,戴老三那老烟鬼卖老婆还债这种事都能干出来,我还冤枉他了吗?
九儿一听,大惊失色,赶忙跑回家寻找母亲,却看到戴老三正准备卖房子,她气冲冲地上前质问:俺娘在哪里?
戴老三含糊其辞地说道:你娘嫌咱家穷,找个好人家过去了。
九儿咬牙切齿地说:你就知道赌,就知道抽,你真把俺娘卖了?
戴老三眼看瞒不住了,便拿出自己当爹的威风,理直气壮地说:你懂不懂孝道啊,我是你爹,我欠了一屁股债,不拿你娘换点钱,用你啊?
戴老三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九儿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天底下竟然还有你这种男人,你怎么不死去啊?你说把俺娘卖哪了?
戴老三没好气地说:杠子班,曹二老爷家。九儿听完赶紧心急火燎地直奔曹二老爷家。
在曹老二爷家里,九儿第一次遇到了余占鳌,当时的余占鳌是杠子班的一把好手,正在和兄弟们嬉皮笑脸,清丽的九儿刚进门,就被她吸引住了。
一进门,九儿就跪在曹老爷面前,请求曹二老爷放了她母亲,曹二老爷梗着脖子不放,让她回家拿三十块大洋来赎人。
九儿走投无路,于是去找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戴大牙。戴大牙是个“无业游民”,有些市井小民的胆小畏缩、泼皮无赖。
九儿风风火火进了门,气都没喘匀就着急地说:哥,快帮我救救我娘。
瘫在椅子上的戴大牙不慌不忙地地说道:你娘咋了?
旁边的媳妇不满的插嘴道:还不是你爹为了还债把她娘卖了。
九儿怕戴大牙不乐意,就赶紧说:哥,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我们是一个爹啊!
还没等戴大牙回话,媳妇直接就拒绝了,她冷硬地说道:戴大牙,你要是敢帮忙,这日子就不过了。
戴大牙寻思着“你竟然敢做我的主”,当下就不乐意了,直接和媳妇扭打在一起,可怜九儿还得帮忙劝架。
戴大牙一边招架媳妇,一边空出口来告诉九儿:老家伙把钱还给张继长了,你不是跟他儿子相好吗,你去找他想办法。
九儿一听也对,就赶紧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飞也似的去了张家。
一进张家,九儿就跪倒在地,请求张老板把戴老三还债的钱再借给她,她言辞恳切地对张老板说:张伯父,您的大恩大恩九儿永世难忘,您能把我爹欠您的钱还我吗?这些钱是我爹卖了我娘才还上的,九儿要是没有这些钱,我娘可能就性命不保了,您手指头缝里留下的钱都比平常人家多,这些钱对您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对九儿来说这是救命的钱。
张继长本来还是不愿意,在张俊杰的威胁下这才给九儿立了个字据。把30块大洋给了九儿。
九儿欣喜地接过这救命的30元钱,欢欢喜喜跑到了曹二老爷家,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人吊死在房梁上。
她条件反射般地转过脸去,一瞬间后才意识到是娘吊死了,又颤抖地把脸转过来,双眼充血地看着房梁上这个可怜的女人。
九儿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敢相信明明已经拿到钱了,明明只差一步,娘为什么不能再多等等她?
母亲死了以后,九儿的天也塌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成为孤零零一个人了,家里那个贪财的父亲、窝囊的哥哥和刻薄的嫂子,哪个也不是她真正的亲人,必须要靠自己了。
戴大牙糟蹋妇女被枪毙,九儿求救无门
九儿被戴老三一百大洋卖到单家以后,没过几天丈夫就死了,九儿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
可是单家大院的二少奶奶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外有不怀好意的亲戚垂涎单家财产,内有单家大少奶奶高淑贤想“杀子夺母”,日子可谓是过在刀尖上。
善良的九儿被恋儿一瓢水救回来以后,还是没看清高淑贤的真面目,她那贪财的父亲每天只惦记钱,戴大牙虽然不中用,但到底还有一丝兄妹之情,毕竟九儿被害死,他们父子俩也没钱活不下去了,就提醒九儿:你以后一个人在这人家,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戴大牙确实比戴老三有一丝人情味,还知道明面上多关心关心九儿,而戴老三是从里到外彻底黑透了。九儿和余占鳌的事戴大牙都知道,为九儿能攀上这位匪头打心眼里高兴,九儿为了让这无所事事的哥哥有点事做,就把戴大牙送到了余占鳌的队伍里。
戴大牙也寻思着可以在余占鳌那里寻求庇护,就答应了。没想到戴大牙一来,大舅子的架子就摆起来了,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端坐在马上,别人让他下来,他却对余占鳌的兄弟说: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啊,你们大哥那是我大妹夫,放到以前那就是国舅爷,蹲下垫脚来,过这儿蹲下。
一旁的余占鳌看到戴大牙这副样子,也是感觉好笑得不行,回屋他就对戴大牙说:怪不得九儿不想认你这个哥,你就这点出息啊。
之后他就把戴大牙送到了母亲那里,一来给他找个差事,二来也是给母亲尽尽孝道。
本以为戴大牙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之后的一次放纵,直接毁了他的人生。
日本人来了以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俊杰就决定好好整治一下他和余占鳌的这支部队,严明纪律,成立一支能打胜仗的队伍。
没想到戴大牙却在这风口浪尖上侮辱了邻村的一个寡妇,余占鳌左右为难,俊杰却本着“军纪严明”的原则要枪毙戴大牙。
九儿知道这件事以后,就赶紧向余占鳌求情,她对余占鳌说:你明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哥。
余占鳌见九儿火急火燎的样子,赶紧对她说:不是我要枪毙他,是别人。
正说着呢,俊杰进来了,她对九儿说:是我,我现在是副司令,侮辱妇女一律枪毙这是铁律。
九儿说:我哥他虽然不争气,可是能护着我的只有他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把他腿打折,留他一条命,看在他那两个孩子的份上。
谁成想恋儿突然进来了,对俊杰说:那寡妇上吊死了,她家人正找恋占鳌闹呢。
俊杰转头脸色铁青地对九儿说:你看看,你哥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女中丈夫,难道也和那些女人一样在大是大非面前头发长见识短吗?
这一番话说得很不客气,九儿看到俊杰这么坚持,便知道戴大牙是非死不可了,想着怎么着也要和哥哥见最后一面。
来到关押戴大牙的房间里,戴大牙正在吭哧吭哧吃着饭,饭菜前所未有的丰盛,戴大牙吃完饭剔着牙一脸的轻松惬意,完全没有一点犯了大错的负罪感,九儿一看心却凉了,她对戴大牙说:哥,原谅妹妹没能记得救得了你。我现在就通知嫂子给你准备后事,九儿一定让哥走得风风光光的。
戴大牙一听都吓傻了,他本以为自己是九儿的哥哥,犯了错最多也就是打打板子,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他带着哭腔说道:九儿,你别吓唬哥,哥从小就胆小,哥哪儿都不去了,哥就在家里待着。
九儿无能为力,只能含着眼泪给戴大牙磕了几个头,然后一狠心扭头走了,徒留戴大牙恐惧害怕的声音在房间里飘荡。
总结:九儿的一生总在经历生离死别,娘上吊了、父亲抽烟死了、哥哥被枪毙了,女儿被日本人打死了,可即便经历了这么多致命打击,她的生命力仍然像高密这片绵延不断的红高粱一样,在这充满血腥和壮烈的土地上,完成了生命的升华。
九儿的原生家庭算是整个高密最惨的,母亲苦命,父亲没良心,哥哥不争气,嫂子又尖酸刻薄,明明有着血缘关系,亲人之间的相处却只剩算计。父亲利用她赚大洋,哥哥利用她讨好处,嫂子利用她博上位,九儿嘴上说想跟这个家庭断绝关系,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还是永远脱不了这个家庭。
戴大牙虽然是剧中的一个小角色,却代表着九儿的成长,他看着老实,却利用九儿余占鳌夫人的身份,一次又一次给九儿添麻烦,相比戴老三明目张胆的算计,戴大牙明里暗里的利用也尤为可恶。
要不是他仗着是九儿哥哥的身份胡作非为,也不用落到这步田地。他的离开代表着九儿原生家庭彻底地崩溃瓦解,对九儿来说,哥哥的离开,家庭的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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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人间一妙人,一个心中有信仰,脚下有力量的90后码字女青年,喜欢我就关注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