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遗址被誉为“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是中华文明中最神秘的星辰之一。2020年,考古工作者重启对三星堆遗址的深入调查、勘探与发掘,新发现了6个“祭祀坑”。今日,便将揭晓三星堆遗址重大考古发现。在三星堆遗址中,考古工作者发现另一个过去考古中所罕见的独特器物,这就是金器。此前金器的文物大多在西方,而且古蜀国附近并没有金矿,那么金子从哪里来?
在三星堆遗址中,考古工作者除了找到各种具有浓郁本地特色的青铜雕像之外,还发现另一个过去考古中所罕见的独特器物,这就是金器。在两个祭祀坑中,人们一次性就找到了包括金杖、金面罩、金虎、金叶、金璋、金带等种类繁多的百余件金器,为同时期遗址中一次性出土数量最多。这些金器不仅数量多,而且形体大,制作精美,可见古蜀人对金矿的冶炼、制作和加工技术已经非常娴熟,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黄金文化”。
在所有的黄金制品中,最富有特色的就是1号坑出土的金杖。这根金杖长143厘米,直径2.3厘米,重约500克,原本是用纯金捶打呈金皮之后,包卷在木仗上而成。不过由于岁月的冲刷,出土时内芯的木棒已经腐朽碳化,只留下被压扁变形的金皮。但就在这根只剩外面金皮的权杖上,考古工作者在上端约46厘米处发现了三组图案:上两组为两只羽箭穿过鸟和鱼的图案,最下一组是前后两个对称,头戴类似西方王冠的人头。
这三组神秘的图案意味着什么?专家们对此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出现了鸟和鱼图样,大概是隐喻传说蜀地上古三王中的“鱼凫”;还有人认为人头代表蚕丛,鱼和鸟分别代表蜀先王柏濩、鱼凫和杜宇的祖先;还有人从巫术的角度考虑,认为这就是蜀人希望渔猎成功,由此绘制的鱼被箭射杀,鸟驮着鱼成队归来的祈祷图案。虽然解释各异,但大多数专家都承认,这根金杖象征了法力,进而引申出权力,很可能是权杖。有学者甚至提出,这根出土于1号坑的金杖,“实际上就是一柄标志着王权、神权和经济、社会财富垄断之权的权杖,为古蜀国政权的最高象征物。”
以权杖象征政权和权力,这种文化多见于西亚、近东及古希腊、古罗马、埃及,中国商周历来都是以鼎象征,并没有权杖的传统,而且最下面一组人头的冠冕类似西方王冠,这就不由得不让人怀疑,古蜀国是否通过某种渠道受到了近东文化的影响?而三星堆中出土不少薄如蝉翼的金面罩更加重这种怀疑。众所周知,制作黄金面罩的风俗为中国所少见,反而多见于古埃及和古希腊,如公元前14世纪古埃及图坦卡蒙纯金面罩,公元前15世纪迈锡尼墓葬中带唇须金面罩。难道说古蜀国真的有某种途径,能在上古时代就接触到近东地中海文化?
但随着对三星堆金面罩的形态、装饰方法以及用途含义研究的深入,考古学者还是更倾向于认为三星堆文化和西方无关。因为三星堆的金面具粘贴于青铜人头像之上,多用于大型祭祀活动,和古埃及古希腊将黄金面罩用于丧葬死亡场合两者内在逻辑截然不同;另一方面,上古蜀国是一个神权社会,独立发明权杖,赋予其神权政权双重含义,也未必就要参考外来文明。
真正凸显三星堆文明独特性的,其实是古蜀人对黄金的重视和利用。对比中原,虽然同时代的殷商也掌握了黄金淘洗加工技术,也有黄金制品出现,但和三星堆一次性就发现金杖、金面罩、金虎、金璋、金叶等100多件金器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可见此时的古蜀国在黄金开采和加工工艺上远超中原。特别是黄金面罩,从制作工艺看,这是古蜀人先将纯金锻打成金箔,然后做成与青铜人头像相似的轮廓,再将眼和眉处镂空后包贴在青铜人像之上,经捶拓、蹭拭、剔除,再使用土漆之类的黏合剂黏合而成,步骤繁复、工艺精湛,可见古蜀人的黄金文化确有独到之处。
不过,三星堆周围并不产黄金,古蜀国的黄金从何而来?据专家分析,这些黄金可能来自川滇交界的金沙江、云南丽水等地。不仅如此,科学家对三星堆青铜器进行了取样分析,发现其中的铜、铅也都来自云南。这也就是说,古蜀国的影响控制力已经南达云南,考虑到她同时还和中原的殷商、岐山一带的周都发生了接触,其疆域范围之广大,远超世人所想象。如果说古蜀国是一个足以和中原殷商分庭抗礼不相上下,拥有自己历史和文明的大国,确是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