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王沥川》第二十四集
竞标结束,GMF大获全胜,霁川感觉走路都飘了。
“沥川,这次你可以安心了吧。”
“不过挺奇怪的,这么好的机会,田小刚居然没有放过,他怎么没来呢?”
“说不定是听说竞争对手是你,闻风丧胆了吧。”霁川超级得意的说,那个样子更像是在夸他自己。
“我才不会有你这么自负的想法。”沥川一脸嫌弃。
“小秋知道这个楼的典故了吗。”
“还不知道,这应该是我留给小秋最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了吧。”
静文失魂落魄的冲着兄弟俩跑来,几乎瘫倒在霁川的怀里。
“沥川,小秋……小秋出事了。”
静文语无伦次的颤声说着,还没说完。沥川的手杖应声落地,他没说话,几乎是半跑去停车场。早已顾不得假肢与残肢相互摩擦锥心的痛,像是没感觉一样的,一脚油门踩到底,狂奔去医院。
手术室的灯触目惊心的亮着,每一刻对沥川来说都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刑罚。他从未这样恐慌过,生怕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
小秋,你是在惩罚我当初那样推开你吗?
医生晦暗的脸色让沥川的心猛的一沉。
“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先不说身上多处骨折这些外伤,加上孕妇大出血,以及跌落时候内脏不同程度的挤压造成的损伤。最重要的一点。”医生看了看沥川。“病人没有一丝求生欲望,再这样下去,我们院方会下病危通知书。”
没有一丝,求生欲望吗?
沥川僵立在原处,第一次,王沥川的眼神变得如此涣散,迷惘。像是掉入黑暗深渊般的无穷无尽的恐惧,他似乎了解,为什么那个时候小秋那么倔强,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他的手。可是那都不重要,他想说,只要她可以平安出来,他什么都依她。
霁川和静文赶来的时候,沥川依旧站在原地。
“沥川,你的腿出血了,去包扎一下吧。”
霁川想前去拉开沥川,却反被静文拉住,她摇了摇头。霁川没再说话,只得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沥川站了不知道有多久,像座雕像般,一动不动,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医生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最后再和她说说话吧,你们谁是王沥川?”
《再见王沥川》第二十五集
沥川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手术台前的,大片大片的血看得触目惊心,他半跪在手术台前。他原本是跪不下来的,可是,他想离她更近一些,又何况,是根本都不知道怎么痛的那条腿呢。
小秋的生命体征已经很弱了,氧气罩随着微弱的呼吸缓缓起伏着。
沥川拉起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沥川……孩子,没有了。”
沥川强笑着,拉着她的手能够摸到自己的脸。“没关系,等你好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
小秋笑了,像是初见那个时候轻松的笑。“我……很高兴,是我先离开的。”
“你别胡说,你没事的。”与其说是和小秋这么说,还不如说,沥川是在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沥川,如果知道我比你先死,你会不会,当初就不那么坚持着劝我离开了。”小秋依旧笑着,泪水混着血水一并流下。她伸出手,用尽力气将脖子上的那两个指纹戒指拿出来。“我说过的……我说……现在你反悔了没关系,但是我要……我要一直戴,一直戴到坟墓里,看吧,我不像你……那么不守信用,我……我做到了。”
“小秋!别说了,你不会死!”沥川亲吻着她的手,隐忍着的泪,却不经意的滑出。
“沥川……爱了你七年……我不……我不后悔。只是,我再也……没有可以爱你的七年……了。”握着的手重重的垂下,生命线“滴——”的变成一条直线。
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沥川替小秋轻拭去泪水,像以前一样,依旧温柔的待她。
“小秋,你知道吗?”沥川缓缓站起来,将她搂到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方式让她靠着。“昆明的那座楼,我早就取名叫做‘沥秋’,只是我没敢告诉你,我是想要当做临别礼物的。”他吻了吻小秋的脸。“你问我是不是后悔了,我告诉你,这场持续七年的战争,你赢了。所以你醒过来啊,我后悔七年前没有告诉你实情,三年前又再度推开你,我后悔了,你听到了吗?”
小秋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挂着泪,带着笑。
“小秋,别这样惩罚我可以吗?我投降,我不再骗你,不再推开你,好吗?”沥川紧紧的抱着她,像是怕她会溜走一样。“还记得吗,七年前我说的那句‘我爱小秋,永不后悔。’现在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你这件事,小秋,我一直都爱你。”
停顿了几秒后,护士惊得大叫起来。“医生!医生!病人又有生命体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