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赵青愣住了,下意识地说:“影子,你好吗?”大喊。
清晰的影子在脸上微笑。“爸爸、女儿也是习武的人,这手掌什么都不是。
”赵青心中不明白,自己对这个女儿从来不闻不问,只是一味地责怪,而那一刻,那一剑,这一掌,却是她为我挡下的。
“晴影,你没事吧!他不值得啊!他当时把你娘娶回家,只是想为他的错误做一个掩饰罢了,他这样对你,你不值啊!”赵羽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影儿,他说的没错,你不是爹的女儿,你娘只是一个青楼的烟花女子,你的亲爹,哼,可能只是个强盗,可能只是个贪官……”赵青再也不忍心利用这个女儿了。
“爹,娘死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真相了,我知道,我是个龌龊的孩子,可是,不管当初那个不负责人的人是谁,我只有一个爹,爹单名青,在女儿心中,爹就是一片青天,有青天才有阳光,有阳光才有晴天,才有晴影。这么多年来,爹对我无情,但我不能对爹无义。更何况养育之恩大于天,女儿舍命救爹是应该的……”晴影的声音越来越小,面无血色。
“影儿,不要再说了……”赵青已是老泪纵横。
“我没有那么深明大义,赵侯爷可以为了公理正义,舍弃你这个叔叔,可我不行!我做不到,亲眼看着爹爹去死。”晴影清咳了几下,昏了过去。嘴角的血,刺眼地很,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刺进了所有人的心。
“五味!快来帮晴影看看!”赵羽道。
五味一直落在最后,刚刚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五味拿起晴影的手,双指轻轻搭着脉搏,不一会儿,五味有了判断,“她的内伤很严重,我可以为她金针过穴打通血脉,但必须要有三个内力深厚的人,运气帮助她调息,两者不可缺其一。而且必须马上救治,否则性命堪忧啊。”
怎么会这样,我倒底在干什么!我千方百计害国主,并不是为了王位,而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地赌一口气,可是我却把最爱我的人永远地赌输了,一个好好的家,就为了我的一口气,就这样散了,支离破碎的心再也无法弥补。也许,许多转念就在一瞬,晴影的最后一搏,挽回了悲剧的发生。
“可是……这儿,内力深厚之人只有我可以就她。”赵羽说。
“本王不是也在这儿吗?”玉龙站了出来。
“罪臣罪该万死,愿意替小女疗伤,疗伤后必定自行了断,决不为难国主。”
“赵青,你能够知错悔改,这是本王乐见之事,本王也曾答应只要你供出黄金所在,即可给你一条生路。刚才,小羽已经伤到了你,你现在运功,极有可能生命不保。”
“国主,您就答应罪臣这最后的乞求吧!”赵青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好吧,不过本王希望你量力而行。”
三人围着晴影打坐在四周,五味下了针,三人运功开始帮助晴影调息。石道内,四人不眠不休一天一夜,总算救回晴影一条命,可是,赵青是伤上加伤,又体力不支,很快便一睡不起。玉龙等人回到州衙,安顿好晴影和赵青后,来到大厅。
“参见国主。”司马休和岸苓向国主行礼。
“平身吧!”玉龙摆了摆手。
“国主,小休找到了黄金所在,因为怕赵青派人前来破坏,所以岸苓就擅作主张,把黄金运走了,还请国主治罪。”岸苓向玉龙汇报。
“你们是这次最大的功臣,何罪之有?岸苓,本王有一件赏赐要给你。”玉龙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八百里加急文书,放到了岸苓手上。
岸苓缓缓拆开信封,读完后,诧异不已,但不久她明白了国主的苦心。
“谢国主。”岸苓跪下谢恩。
那封信的内容是:启禀国主,淑妃娘娘孙岸苓在宫中病故,太后已作主将岸苓以贵妃身份葬入皇陵。
当然,这是玉龙安排的。
晴影房内
晴影用力睁开了眼,努力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件件,一桩桩,清晰的映入晴影的脑海。爹,晴影心中暗暗有了些许不安,可刚想起身,背后一直到前身刺骨地疼着,只好又一次,顺势躺了下去。
赵羽将药端了进来,可刚跨进门,头上就一阵晕,毕竟持续运功一天一夜,即使是铁打的也承受不住啊!赵羽身体晃了晃,手上药一抖,摔在了地上,清脆一响过后,晴影一怔,眼中看见的是,赵羽扶着门,摇摇欲坠。
姗姗让玉龙休息后,本想来看看晴影,却看见赵羽体力不支倒在了房间,姗姗忙把赵羽扶进屋坐下。
“王后……”晴影依旧虚弱,轻轻唤了姗姗一声。
“赵姑娘,你慢点。”姗姗坐到晴影的床前。
“王后,羽,哦不,赵侯爷他怎么了?”侯爷二字,她说得特别勉强。
“赵姑娘,叫我姗姗就好,不要再叫我王后了。天佑哥,赵羽哥还有你爹,为了救你,给你输了一天一夜的真气。现在体力不支,才会昏倒的。”
“什么?晴影何德何能,要国主侯爷亲自救我,还有我爹,我爹不是受伤了吗?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能不间断运功一天一夜,不行,我要去看我爹。”
“赵姑娘,五味哥正在为你爹诊治,你先休息,不要打扰五味哥。”
赵青房内
五味诊断完毕,叹了口气,“赵青,依我的诊断,你旧伤加新伤,假如现在废了你的武功,让你的身体减少一点负担,你也许还可以活一到两个月,但也许,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立刻毙命。”
“烦请丁大御师为我废掉武功。”赵青毅然地说。
“好吧,你一定要撑住,这粒药丸吃下后,我会用银针配合。”
赵青服下药丸,一股气体由下至上喷涌而出。五味施针控制住气体,一口血喷了出来,赵青倒了下去。五味把过脉后,定了定神,松了口气,五味用袖拂了拂额头的汗珠,推门离开。
五味吩咐完药方后,才终于安心地睡下了,真是难为了他呀!
翌日
大家都昏昏沉沉地醒来了,就连身负重伤的赵青也慢慢强忍伤痛爬了起来,五味向玉龙和赵羽说明了赵青的病况。
“五味,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赵姑娘了,省得她伤心,就让他们父女好好过完这最后一个月吧!”玉龙说道。
赵羽一言不发,笔直地站在玉龙身后。赵青在家丁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厅,“罪臣参见国主,赵侯爷,见过丁御师。”赵青困难地双膝跪下,此时的赵青落魄潦倒,和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赵青简直是天差地别,赵羽看到这样的叔叔,心中煎熬着。
“起来吧,既然身上有伤就不必行礼了。”玉龙也实为不忍。
“谢国主,罪民斗胆问一句,影儿她……”
“赵姑娘已经没事了。”
“爹,你没事了?”晴影实在放不下爹,姗姗只好带她过来。
“我说赵姑娘啊,赵羽那一掌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身子虚弱得很,不好好休息,跑过来做什么?”五味真心为晴影着急,可一句话过后,厅内,一片死寂,所有的人,又陷入了愧疚和自责中。
“好了,大家身子都不好,就都坐下吧,本王也好把案子在这里处理一下。”还是玉龙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是。”
“赵青,本王说过,只要你真心悔悟,并道出黄金的下落,本王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今,你是真心悔悟,也说出了黄金的下落,本王定会实现诺言。”
“可是,那些箱子里的黄金,罪臣是真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司马休,也就是上次拦住你的那个孩子找到了机关,带走了黄金,只不过因为时间仓促,直到昨日我们回来,这才告诉本王的。”
“不可能,那块开启机关的玉石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赵青仔细回想了当日打开石道时的情景。
“来人,传司马休。”
“参见国主。”
“小休,你把发现黄金的过程和本王说一遍吧!”
“是。那日,我和小溪再次来到被关的废墟周围,结果一不小心在废墟上摔了一跤,不小心触动了一块石头,那一块就凹陷了下去,我觉得奇怪,就往下挖,结果和士兵等人合力搬开了一块大的石头,就看见了一间石室,接下来的事,国主,都知道了,我们下去之后,把黄金运走。然后再重新填满入口。”
“这么说,你们是直接从石室上方进去的?”
“是啊!”
“唉,天意啊!”
“本王还有一点很奇怪,你是如何发现这金矿的?”
“我在二十年前,外邦联合我叛国的时候,曾用一张藏宝图做交换,这也就是我搬来嵊州的原因。可是我对什么宝藏根本不感兴趣,只要叶麟能够篡位。后来,国主复国,罪臣这才……请国主治罪!”
“国主,放我爹一条生路吧!”这父女俩又跪下了。
“本王何时说过要治你们的罪了,本王要是治了你们的罪,这不是要让小羽愧疚一辈子嘛!更何况,为赵家延续香火之事还指望令瑗呢!”
“臣不敢。”赵羽总算说了一句话。
“这,罪臣自然是希望影儿有一个好的归宿,可是罪臣已犯下灭门之罪,决不敢让小女玷污侯爷清誉。”
“无妨,只要他们两情相悦,再说,小羽不是已经将圣旨传到了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国主,臣当时只是不想叔叔犯下罪孽,是以救人为目的才去的,如今,叔叔已经悔悟,表妹也无大碍,还请国主收回成命!”赵羽跪地说道。
“国主,罪臣女自知罪孽深重,国主和赵侯爷的救命之恩,罪臣女已经无力报答,怎还敢高攀侯爷呢。请国主,收回成命。”二个人的口是心非,二个人的爱恨纠缠,二个人的心如刀绞,今晚注定无眠……
玉龙给了七天的限期,七天内,玉龙处理嵊州案子的收尾,赵羽处理好家事,并好好考虑自己的婚事,按照朝中的规定,一品以上官员年满二十五岁还未成婚的,一律由国主指婚,玉龙一直尊重赵羽的选择,从未逼过他,而他们都知道,这次回去,大臣们必当会纷纷上奏要求国主为赵羽指婚,所以,赵羽一旦回京,就注定会负晴影。
公堂上跪着被赵青所关押的百余人
“草民等参见国主。”
“都平身吧!”
“谢国主。”
“你们无故受冤受苦,这是本王的错啊!你们远离家乡至少有几年了,本王会派人将你们送回原籍,并没人派发五十两的抚恤金,望你们今后回家好好过日子!”
“国主英明啊,国主就如草民的再生父母一样,谢谢国主啊!”叩谢之声此起彼伏。
“这次所有涉及私采金矿的官员,全部流放边疆。”
“是,谢国主不杀之恩!”
夜暮降临,璀璨夜空,渺茫的星空中悬这丝丝忧愁,阵阵微风倾诉着绵绵之情,晴影坐在屋檐上,手上的羽毛发簪映着月光,透出清澈的亮光,内心的爱随着彻骨的寒意交织缠绵……
羽……
“影儿。”赵青没了武功,又身负重伤,爬上屋檐还真是要了他半条命。
“爹,你上来做什么?”晴影收起簪子。
“影儿,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想着赵侯爷?”没了身份的赵青,就是一个简单充满慈爱的爹。
“爹,我跟赵侯爷,不会有结果的。”
“影儿,爹关心你太少了,要是爹能早点顾虑到你的感受,你们现在会很幸福,答应爹好吗,七天后,你就没有选择了。你能不能最后听爹一次。”赵青心里知道,自己只有最后这一个月,一个月内,他必须看到影儿有一个好的归宿,他才能安心地走……
“爹,你不用自责,现在我和赵侯爷之间,隔开的不仅是我的心,还有他的,他似乎已经对我失望至极。”
“影儿,天凉,回去休息吧!”
“爹,我再想一会,你先回去好吗?”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赵青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他怕晴影看出端倪,只好借机离开。
夜,依旧冷,更冷的,是心。
泪水泄了下来……滴到伤口上,生疼生疼,可咬咬牙,会过去的,簪子上的亮光不在,月亮躲进了云层,星星也开始黯淡。一滴,两滴,这是泪吗?不,这是雨。
大雨滂沱而下,赵青昏睡过去,屋檐上的佳人依旧,借着雨声,晴影总算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泪水混着雨水倾盆而下。她的身子,越来越烫,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倒在了屋檐上。
房内的赵羽,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又使他本就乱的心愈加乱了。就这样,一个不眠夜,折磨着所有的人。
翌日,大雨过后的清晨,空气中夹杂这清醒的香气。
大厅内,大家同桌早饭,只剩下赵青和晴影没有到,大家心中泛起了隐隐不安,玉龙和赵羽五味去了赵青的房间,姗姗去了晴影的房间。
赵青房内,五味把过脉后,说:“没事,他只是昏迷了。”
姗姗跑了进来,“晴影不在房间里,我带人找遍了府衙,没有看见她!”
“她不会走了吧!”五味猜测道。
“不会,她不是喜欢不辞而别的人,而且,她不会丢下她爹一个人离开。”赵羽说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们再去四处找找吧!”玉龙提议。
影,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啊……
突然脚下踩到了什么,赵羽拣起来一看,这不是,我送给她的簪子吗?怎么会在这儿,赵羽下意识抬头一看,一跟飘带挂在屋檐边。赵羽跃上屋檐,晴影倒在屋檐上,身子上的水还没有干,赵羽抱起晴影,天哪,你身上怎么这么烫!赵羽拉起晴影的手,简单把了下脉。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的伤都没好,怎么可以来淋雨呢!赵羽抱着晴影,回到房间。
五味玉龙姗姗也相继赶到房间,一番整理过后,玉龙拍了拍赵羽的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羽,就和姗姗五味一起退出了房间,房间内,只剩下了晴影和赵羽。
赵羽细心地为晴影换着帕子,晴影醒了过来,看见了赵羽后,心中的苦一下爆发出来了,紧紧抱住赵羽,赵羽也没有抗拒,轻轻拍着晴影的背……
七日后
所有被押的受害百姓均被安全地送回家,金矿也正式由朝廷接管,公冶国所有百姓都接受了玉龙这个新国主,治安也越来越好,国主正式将公冶过更名为莘州,既有新的意思,亦有欣欣向荣之意。岸苓也更名为安苓,但为了顾及小乐的感受,岸苓还是不想马上成为康甚的未婚妻,所以是以姗姗的丫鬟的身份继续留在姗姗身边。
大厅内
“小羽,赵姑娘,你们应该给本王一个答复了吧!”
一行人相视莞尔一笑,这几日,赵羽寸步不离赵股晴影,对她无微不至,一场大病,因祸得福,反倒成就一场美满的姻缘。
“臣谢国主赐婚!”“晴影谢国主赐婚!”
“哈哈哈哈,这样才对,不过这婚事,照理是该在京城办的,但是,赵青,你恐怕不能进京。”
“臣看到小女幸福,我就死而无憾了。”
“爹……”
“影儿,到了京城要好好地和赵侯爷在一起。”
“爹,那你呢?”
“我,去我应该去的地方。”
一行都知道了赵青的意思,他的日子不多了,可他却希望晴影可以快乐过完后半生。
“天佑哥,我有个提议,婚事必须在京城办,但可以让赵羽哥和赵姑娘在这里先拜堂啊!”
“姗姗这个办法不错,不如就在这里,在晴影的爹的见证下,你们破例先拜堂。”
“是!”
五味又客串起了喜娘,赵羽牵着晴影迈入大厅。
这一刻,没有雍容华贵,没有世俗规矩,只有家的幸福温馨。
一拜天地
天意让他们相聚,结为夫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的注定。
二拜高堂
他们的命运紧紧扣在赵青的身上,此时的赵青忽然觉得活着真好,以前的不要命是多么的愚蠢。可是他必须为他的过错而负责。
夫妻对拜
最后的苦尽甘来总算尽了人意,赵羽总算有了最终的归宿。
“女儿拜别爹。”磕了三个头后,父女间永别了。
一行人离开了嵊州,赵青最终交给了赵羽一百多封平安信,要赵羽逐渐转交给晴影。
一行人赵羽,玉龙,姗姗,五味,岸苓(安苓这个名字只有正式场合才会用)小休,小溪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启程回京。
第十节
四天后白府
玉龙决定还是先在白府落脚,两日后再行进京。
白管家连忙迎了上来,“谢天谢地,小姐和姑爷总算平安回来了。”
“白叔,府内上下还好吗?”姗姗关切地问。
“表少爷整天茶不思饭不响,一直不太好,后来宫中传出消息,淑妃娘娘殁了,表少爷脾性就变差了,还整天处罚小少爷,要小少爷读书,练字,习武,一言难尽啊。”
“天佑哥,看来表哥是误以为,我们知道岸苓去世了才通知宫中的。”
“白叔,你引着岸苓去看看吧!”
“是,来人,好好招呼小姐一行!”白叔吩咐道。
待白叔和岸苓走后,姗姗和玉龙一行走去大厅,在大厅,门口姗姗忽然听到孩子的哭声,连忙快步走去,原来是小乐在那里跪着。
姗姗扶起小乐,问道:“小乐,告诉姑姑,小乐做错了什么事,你爹爹要让你罚跪呀?”
“姗姗姑姑,小乐想出去玩,可爹爹不让,非要我练书法,我练了两个时辰了,爹爹又要我练武,我又练了两个时辰,爹爹还是不让我出去玩,爹爹接着要我背书,我不想背书,我想出去玩……”
“好了好了,小乐,不要再哭了,这样,姗姗姑姑做主,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乐眼中快速闪现了一种快乐,可很快,他眼中的亮光就又黯淡了。随之,小乐摇了摇头。
“小乐不是想出去玩的吗?”姗姗疑惑不解。
“姑姑,爹爹会生气的。姑姑,爹爹是真的不要小乐了吗?"小乐又一次哭了。
“那小乐先回答姑姑一个问题。”
“好。”
“小乐想不想娘?”
“想一一”
“可是小乐的娘在哪里呢?”
“爹爹说,娘在天上看着我们。”
“那假如有一个人可以像娘一样疼你,那除了爹爹不就又多了一个人疼你吗?”
小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爹爹有了新娘就不要小乐了!”
“姑姑保证,要是小乐的爹爹敢不要小乐,姑姑就把他五马分尸!”
“不要!不要!”
“小乐还想不想出去玩啊!”
“想!”
“那我们走吧!”
姗姗挽起小乐的手,顿时她的心里有了一份沉重,自己也已经是个母亲了,可真正陪在儿子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唉,我又何尝尽了一个娘的责任呢?
玉龙心中也是若有所思,“姗姗,我去街上看看,你带小乐小休和小溪到处散散心吧,小休和小溪应该还没好好逛过京城吧!”
“是,天佑哥。”
“臣陪国主一起去。”赵羽不放心国主孤身。
“小羽,你就陪着赵姑娘在京城里逛逛吧,以后就很少有机会了!那就有劳这位姑娘替我们和管家说一声了。”玉龙转身对刚才领路的丫鬟说。
赵羽和晴影被玉龙这样一说,不免尴尬,他们的关系淡淡的,好像总有一层薄纱在中间,他们的言谈不多,甚至连四目相对的时候也很少,他们的关系很微妙,一退一近,这更像是两个陌生人。也许当冰雕碰上了千年极寒,那才是真正的内心燃烧。
“公子的安全比较重要!”赵羽最后还是坚定的一说。
晴影原来期望的目光一下被浇灭了,她只想要一份普通简单的爱,可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侯爷,一心一意地为国的侯爷,他对我是真的有情吗?呵呵,也许,此生只是注定的守候罢了。
“是啊,国主的安全比较重要,再说,民女从小在京城长大,就让民女一个人随意走走吧!”颤颤的声音中,饱含着痛。
赵羽想说什么,看着眼线沉默不语的晴影,赵羽心中不禁有一丝不忍,他突然冷静下来,我真的爱她吗?我真的可以给她她所想的一切吗?
这一切尽收玉龙眼中,但他不再说什么,他知道,如果硬把两人拉在一起,他们的裂痕只会越来越大。
姗姗一手拉着小乐的手,一手拉着小溪的手,小休走在一旁。三个孩子都好久没有出来了,难得尽情地玩一趟。
玉龙和赵羽也在街上逛着,玉龙一身白装,手中仍是那把棕色的折扇。身后的赵羽一身紫装,一把大刀紧握在手里,不变的是赵羽那冷漠的表情,脸上的除了一尘不变的平淡,还新添了几丝淡淡的忧愁。
玉龙走到了一个小摊,只见摊上琳琅满目的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有波浪鼓,有小铃铛,还有什么小鞋子,小衣服,玉龙看到这些,心中想到了他的儿子志恩,这才发现自己太疏忽他了,这次回宫要好好陪陪他了,恩儿快要四岁了,本王却没有好好陪过他,唉……
“老板,这些好玩的,都给我来一件,快到冬天了,这种小手套和棉帽应该有用,买四套好了。”
“唉,好嘞!公子拿好,慢走啊!”
“公子真是细心,还不忘少主。”赵羽在一旁说道。
“我真的是有好久都没有看到恩儿了,恩儿应该会说话了吧!”玉龙感叹道。
“那等处理好岸苓和康甚的事,公子就早点回宫吧。”
“令我挂心的除了岸苓的事,还有一件事,但这件事必须要小羽的帮忙了。”
“赵羽比当鞠躬尽瘁。”
“这可是你说的。本王回宫第一件事就是要正式赐婚于你,所以……”
“公子不必挂心,赵羽比当会处理好自己的事。”
玉龙笑了笑,点头过后就继续向前走去。
白府忆雪亭
康甚仍在弹奏和岸苓初识时的那曲汉宫秋月:
袅袅和苓殿,一曲定情音。
情意终坎坷,注定爱恨愁。
而今天地离,愿得天地和。
若非牵挂事,必将献身葬。
岸苓低语吩咐了白管家几句后,缓缓坐下,不久后白管家带了琴过来。一双纤纤玉手点水般地弹奏着,情意似流水渐渐淌出。
幽幽忆雪亭,听君弹情音。
注定离合多,苦尽却甘来。
愿得长相守,只惜荆棘多。
愿化一架琴,日日听君意。
两人同时停住了手,相视望着对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爱,是一种成全,更是一种放手,可在一起时,又有谁可以心甘情愿地放下呢。
相拥许久,康甚心里渐渐明白了玉龙的用意。康甚的双手更紧了,似乎希望永远地把岸苓留住。
“小乐怎么办?”久久不语中,岸苓开了口。
“假如……”
“小乐如果不接受我,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不要……我会让小乐接受你的。”
“好。”岸苓依偎在康甚怀里,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语言。
傍晚,天际散尽最后一丝红光,所有人都会到了白府,白管家正在准备今晚的晚宴,一行所有人在客厅闲谈。而康甚则在小乐的房间里,和小乐谈心,岸苓悄悄躲在屏风后面。
“小乐,爹想跟你好好谈谈。从前,有一对夫妻非常恩爱,可是有一天那个妻子离开了人世,那个丈夫很伤心,可是在若干年以后,那个丈夫他找到了另一个女子,想和她在一起。这是人之常情,并不是因为那个丈夫不爱他的亡妻。”
“爹爹,小乐知道爹爹想说什么,姑姑说,爹爹有了孙阿姨,一样会很疼小乐,其实不管爹爹喜不喜欢小乐,只要爹爹高兴就好。”
“小乐,这些话是姑姑教你的吗?”
“不是,这些话是孙阿姨救我前,小休哥哥对我说的,本来,我不会记得,可是,我觉得爹爹还是爱小乐的,所以我决定不给爹爹带来后顾之忧。”
父子俩大手牵小手离开房间,岸苓总算慧心地笑了笑。
晚宴
一张圆桌上菜肴丰富,面对这一桌好吃的,最开心地莫属五味了,他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大吃一顿了。玉龙姗姗,赵羽晴影,康甚岸苓,他们都找到了最终的眷属,只有五味还孤零零地只身一人,他虽表面还是开心快乐的,但心中的落寞也开始逐渐发芽。
小乐和小休小溪坐在一旁的小圆桌上,整个夜晚都是欢声笑语的。
晚饭过后,玉龙拿出了几包礼物,分别送给了三个孩子。又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给了姗姗,这是一个精致的玉盒,晶莹剔透,上面还镶嵌了颗蓝色宝石,姗姗心中乐滋滋的,这是玉龙第一次亲自买礼物给她,心中竟还不舍得把礼物拆开,这是一个惊喜,一个期盼。
小乐洋溢在快乐之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娘的关爱,其实,从岸苓救了小乐一命后,小乐心中就刻下了这个深刻记忆,再也抹不去了。
而最令人牵肠挂肚的还是赵羽和晴影,连玉龙都放不下心,悄悄潜入后院,赵羽和晴影今晚决定把一切都好好谈一谈。
他们都不擅于言辞,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可他们互相从早到晚说的话还不到十句,这样下去,裂痕只会越来越大,今晚亦是如此,两人在夜色中就那么坐着,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赵侯爷,我们练会儿武吧!”
“晴影,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赵侯爷?”
“那你也不再叫我影了,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晴影满脸忧愁和失望。
“好,影,我们努力回去好吗,小时候,你的武功还是我教的呢。”赵羽勉强换了个话题。
“小时候的日子真的很快乐。羽,我们开始吧。”小时候,赵青没有教晴影武功,是赵羽每天偷偷去教她,两人在一望无际的花海中练着武,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些年,晴影拼命练着武功,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和赵羽匹配。
两人一刀一剑,连习武都是那么默契,与其说是在练武,倒更像是在表演。
“你的武功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赵羽说道,虽然在冶炼场两人已经交过一次手,但赵羽还是吃了一惊。
“羽,我想把武功练得和你一样好,你愿意一直教我吗?”
“影,你我之间又何必这么客气,过几天,国主回宫后就会赐婚,你愿意吗?”
“影,你我之间又何必这么客气,过几天,国主回宫后就会赐婚,你愿意吗?”
“羽,假如你不愿意,你可以直说。”
“我…¨.”
“羽,你或许早就不爱我了吧!”
“我……我们可以努力回到过去。”赵羽很想说,我一直爱着你,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羽,假如爱上我是一种负担,我情愿你不要爱上我。”
“影,你想多了。”
“羽,假如要让国主在王后和天下中间选一个,你认为国主会选那一个?”
“国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假如要他为了江山牺牲王后,国主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但国主同时又是个责任感强的人,假如要他为了王后而放弃江山,他同样不会同意。”躲在暗处的玉龙被这一问一答呆住了,假如有一天真的会变成那样,我真的很难选择。反倒是小羽思路清晰,倒底是旁观者清啊!
“那你呢,你会怎么选?”这才是晴影真正想问的吧!
“我和国主简直是天差地别,无法相提并论,天下可以没有我赵羽,但绝对不能没有国主。”
“羽,那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做选择呢?”
“影,事有轻重缓急,当然要视情况而定。”
“我知道,不管怎么样,国主在你心中永远会排在第一位。”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人活着就一定要去想生命垂危的时候的事吗?”
“羽,你明白我的,我绝不会做出出卖国家的事,但家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是第一,我希望可以和一个和我一样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在一起。我爹心向善,只是一时走向错误的深渊,所以我一定要救他。可你,本来一生了无牵挂,却因为我的出现,而矛盾痛苦,所以我不能做红颜祸水。”
“影,你想离开?”
“我要是抗旨,就是死罪,国主会念私情放我一马,可文武百官本就对我爹有意见,这样不仅给我爹找麻烦,也是给你和国主带来困扰,所以我会和你好好完婚的。”
“影,你如果真的觉得你嫁我很委屈,你大可以离开。不用有后顾之忧。”
“羽。我累了,我先回房了。”
月光把赵羽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只剩下赵羽一个人在哪里不知所措,影,你的话倒底是什么意思?
躲在暗处的玉龙也在反复推敲他们的对话,这倒底意味着什么?
几个日日夜夜慢慢流逝,原来初玄殿(岸苓寝宫)的所有宫女已经按照旧例被安排到了皇陵为已逝淑妃娘娘守灵,玉灵殿(姗姗寝宫)的所有丫头几本都是姗姗心腹,宫中所有见过淑妃娘娘的人都已经解决。玉龙决定先把岸苓和康甚带进宫,以这次岸苓协助破案有功为名,把岸苓许配给姗姗的表哥,这样就一切圆满了。
几日后宣政殿
“臣等参见国主,恭请国主万福。”
“众卿平身。”玉龙一身华丽的龙袍,正襟危坐在龙椅上。
“谢国主。”
“这次本王出巡,不仅处理了婴儿失踪一案,还顺利解救了被拐的百姓。但本王却发现了诸多问题,要和众大臣做商讨。首先本王有两件喜事要宣布。来人宣赵晴影!”
“奉天承运,国主诏曰:赵家之女赵晴影,文武双全,与忠义侯亦有婚约,故本王有成人之美,命二人择日完婚。领旨谢恩,赐封赵晴影一品夫人”两人竟一脸忧愁,毫无大喜之意。
“臣,臣女叩谢圣恩。”
“传康甚,岸苓”
“奉天承运,国主诏曰:安家之女安苓(岸苓),文武双全,与王后白氏的表哥康氏两情相悦,本王恩准二人择日完婚,赐封安苓为二品夫人,领旨谢恩。”
“草民、民女叩谢圣恩。”
“传司马休,奚真。”
“奉天承运,国主诏曰:你二人擅自离宫,本应惩处,但你们这次出宫,救回了上百无辜百姓,并安全搬离所有赃物,本王深感欣慰,故本王这次不但不追究你们的罪责,而且,本王特准你们俩在完成每天的学习任务后,随意进出王宫,只是天黑前必须回宫,领旨谢恩。”
“叩谢国主。”
“好,你们都退下吧,安苓和赵晴影,你们先暂住萱澜殿,大婚时嫁入夫家。”
大臣们一阵议论,萱澜殿是历来公主的寝宫,玉龙虽没有直说,但意思已经摆明了。
几人退下后,玉龙正式开始商讨国事。
“众爱卿,婴儿失踪案虽已成功破案,但本王却开始担忧起来,一个小小的江湖组织,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惹起如此大的风波,这种情况再蔓延下去势必不是好兆头。”
“启禀国主,自古官与江湖势不两立,想要整治恐怕非常难啊。”
“是啊是啊。”大臣纷纷迎合。
“那众爱卿的意思是要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吗?”玉龙厉声说到。
“启禀国主,臣以为,有许多江湖人毕竟干的是行侠仗义的好事,如果一味整治,恐怕真要大乱。”
“本王想与江湖人立盟约,连同江湖人一起彻底围剿江湖上那些恶贯满盈的罪犯。”
“启禀国主,只怕那些江湖人不屑为我们做事。”
“本王明白,所以才想和众爱卿商量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这¨….”
“这样吧,众爱卿回去都好好想想,想到良策的有赏。”
“是。”
“第二件事,就是我国的水运。本王发现,这水运根本就没有好好得管理,各地水路不管是运货还是载人,都是属于疏松的管理机制,黑码头日渐增多,这不仅让商家从中盈利,而且最终得不到保障的还是百姓!还有货物,黑码头运送货物并不需要检查,这岂不是让不法商家运送违禁物品提供了便道?”
“启禀国主,这水路之事已是十几年留下的病根了,臣倒是有个办法。”
“说。”
“举国官有水路共二十七条,共设有一百多个码头停泊点。可是,据不完全统计,现在我国现有码头是官有码头的两倍,但基本上属于逃税状态,若要彻底整治,不妨全部统一收取税金,这样即可打击,有方便管理。”
“不行!如果强行收税,引起的风波只有越来越大。本王在想,不妨给他们自由。让他们经营载客的生意,但运货时必须要由当地府衙签字才可放行,并收取相应税金。”
“启禀国主,既然是黑码头,又怎么会听府衙的管理呢?”
“那众爱卿可知道黑码头行列中,谁才是真正的龙头老大?”
“启禀国主,这个臣倒是有所耳闻,是玉家,玉家是举国数一数二的豪富,他不仅管理全国的黑码头,还开了全国性的客栈,素友客栈,连马匹生意在近年来也是风风火火呢。”
“素友客栈?哦,本王游历民间时,也曾住过,就是没有特别注意罢了。看来这玉员外不简单啊。”
“启禀国主,玉员外爱才如命,倒是一个正人君子,可他从不与官府打交道,所以他的客栈名字叫素友,换句话说,就是只欢迎普通百姓但又有学识的人。”
“看来想要整治水运就必须要结识一下他了,众爱卿可知他的府上在何处?”
“启禀国主他一向游走四方,差看业务,结交朋友,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会在那里,他又不和官府打交道,所以就更是查不到了。”
“京城附近有素友客栈吗?”
“京城倒是没有,但靠近京城的临君县倒是有一家。”
“本王自有妙计,兵部吏部,下朝后,到御书房觐见。”
“是。”
“第三件事,就是嵊州赵青一案,所有金子已有小羽押抵京城,由于开挖的是一口金矿,本王甚为担心会又中饱私囊的嫌疑,所以本王要派一名三品大臣和一名二品武将前去监督和运送。众爱卿可有毛遂自荐的?”
“启禀国主,臣有一个推荐的人选,蔡芹,他本就在那里担任督县官,能文能武,可让他带领他的旧部前去,至于督县官,倒可以再另选一名。”
“好,原屠龙会的悔悟之人,本王也一直没有用,这次就一起拨给蔡爱卿调遣吧。小羽,替本王拟旨并派人遣送过去。”
“是。”
“众爱卿可还有要启奏的?”
“启禀国主,臣斗胆请问,为何国主要放赵青一命,他犯下的可是足以诛杀九族的重罪。”
“爱卿是要本王把小羽也一起斩了吗?”
“臣不敢,赵家一门忠烈,但国主应该杀了赵青以正视听。”
“本王,本来想隐瞒下去,不过,本王要给众爱卿一个交待,但这件事出了朝堂,本王不希望听到任何风声。小羽,把太医院的证明给众爱卿传阅。”
“是。”
“没想到赵青已经死了。”“国主真是用心良苦啊。”大臣们看到真相后议论纷纷。
“国主英明!”众大臣跪下,齐口说到。
“退朝。”
御书房内
“臣参见国主。”吏部和兵部尚书按旨觐见,汤丞相也在一旁。
“爱卿平身。”
“谢国主。”
“本王对玉员外一事已有妙计,特来找几位爱卿商量一下。”
“国主请说。”
“本王想以运送物资商家的名义向玉员外大量购马,玉员外的马匹生意刚见起色,所以定会亲自来找本王。”
“……”
一个时辰过后,玉龙和两个大臣已经全部商量好计划。玉龙换下朝服,改换上一件轻便的龙袍去了玉灵殿(姗姗寝宫)。
玉灵殿内
姗姗,康甚,岸苓,晴影,小乐,小休,小溪齐聚一堂。
“表哥,你和表嫂成婚后就得回白府去住了,你们可要经常进宫来陪陪我呀!”
“是,表哥谨记王后娘娘懿旨。”康甚俏皮地行了一个礼。
“你,岸苓,表哥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表哥一番。”姗姗也开起了玩笑。
“呵呵,赵姑娘啊,本王也答应你,婚后小羽要是敢欺负你,本王给你做主,玉龙笑着走了进来。”
“参见国主。”
“都是自己人,本王不是说过你们可以不用行礼吗?”
“谢国主。”
“晴影,刚才本王的话你可听见了?”玉龙抿嘴一笑。
赵羽看着晴影,多么希望她可以爽快地答应。
“民女不敢。”晴影最终说了句。
“天佑哥,恩儿在哪儿啊,我都迫不及待想见他了。”姗姗只好转移话题。
“绮萝和絮语(严絮语(司马絮语):玉龙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大晋的公主,严静喧的未婚妻,师傅是江逸,习得仙逸派武功,武功非常。)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晚上有盛大的家宴,母后办的,到时都一起去吧!”
“是。”
“絮语公主,绮萝郡主到,太子到一一”
“参见王兄。”
“免礼。”
绮萝拉了拉志恩(玉龙和姗姗的儿子)的手,轻轻说了声:“恩儿,快叫父王,母后。”
第十一节
恩儿快四岁了,一对灵动的眸子,一张粉嫩的小嘴,着实可爱,姗姗慢慢走向前,想要抱抱恩儿,这么久的分离,姗姗真的很想念恩儿。
姗姗刚想靠近,恩儿就往绮萝的身后一躲。
姗姗心里凉了半截,但还是往前去,恩儿抓紧绮萝的裙子。
“恩儿,刚才你不是还在说想父王母后吗?”绮萝蹲下,拉了拉恩儿。
恩儿仍然不说话,甚至不看玉龙和姗姗一眼。
绮萝连忙跪下:“是绮萝教育无方,请王兄责罚。”
“你先起来。”
“不,王兄若不责罚,绮萝无颜苟活。”
“儿臣参见父王、母后。”事情突然有了转变,恩儿走到绮萝身前,跪下。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谢王兄,父王。”
“恩儿,这是父王给你买的,喜欢吗?”玉龙拿出了一些在宫外买的玩具和手套,围巾。
“回禀父王,儿臣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了。”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这句话一语双关,一是把玉龙的好意婉拒在门外,二是提醒玉龙,恩儿是小孩子的时候。玉龙和姗姗没有做到为人父母的责任。
“父王和母后今后会好好陪陪你的。”玉龙一时语塞,只好这样应了句。
“父王身兼天下苍生,儿臣既是太子,又怎能自私,父王政事繁忙,恩儿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可以帮到父王。”
玉龙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是出自一个还未满四岁的小孩子的口中。玉龙真不知道是应该欣慰自己的儿子这么懂事,还是应该怨恨自己。
“恩儿,以后你搬到玉灵殿来住好吗?”
“母后,一切由您做主就好了。”恩儿的语气中有一丝愤恨。
“那就这样决定了。大家别站着了,都坐下吧!”玉龙招呼着大家。
“是。”
聊着聊着,屋子里的气氛又沉闷了下来。
“恩儿,小休,小溪,小乐,你们四个来作诗吧,本王先开一句,你们按顺序以最后一个字开头往下接。”
“好。”
“不远千里认爹娘。”玉龙故意以这个字结尾。
“娘来爹去得寻常。”恩儿很快接了过去。
“常伴爹娘谈心事。”小休也明白了玉龙的意思。
“事事宽心家和乐。”小溪顺着小休的意思。
“乐随户户桌上趣。”小乐接道。
恩儿:趣观阴雨恐晴天。
小休:天意难违唯天问。
小溪:问心无愧惜当前。
小乐:前世有缘须知恩。
恩儿:恩来报去情时了。
小休:了了恩情涌泉报。
小溪:报恩不在表言行。
小乐:行行长泪背心照。
恩儿:照镜问心可有愧。
小休:小休不才,接不下去了。
“没想到你们的文采早已经好地出乎我的意料了。”玉龙假面一笑。
爹来娘去得寻常,趣观阴雨恐晴天。
恩来报去情时了,照镜问心可有愧。
恩儿短短接了四句话,这每句话都是刀光血影,深深伤害着玉龙和姗姗。
这一下午,玉龙姗姗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因为是和恩儿在一起过的,可他们有觉得倍受煎熬,因为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是在自责中捱过来的。
晚上晚宴
太后坐在圆桌正中,玉龙和姗姗先来请安。
“儿臣,姗姗参见母后。”
“龙儿姗姗免礼,来,过来坐吧!”太后一脸慈祥。
“母后,儿臣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您的身体还好吗?”玉龙握着太后的手嘘寒问暖。
“母后好着呢,倒是龙儿瘦了一圈。”
“哈哈,那儿臣就放心了。”
姗姗和太后也聊起了家常,虽然太后很和蔼,但长时间这样的对话,也让姗姗浑身不舒服。
而一旁的玉龙早就分了神,不仅是因为白天的政事,更多的恩儿的事。
“龙儿,龙儿。”
“啊,母后有什么吩咐。”
“龙儿,你倒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总是走神啊?”
“我……”
“天佑哥在想江湖帮派的解决方案。”
“恩,姗姗,你怎么会知道?”太后神色一紧。
“我……”姗姗本想帮玉龙解围,却不小心犯了宫中的大忌。
“王后,后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后宫干政,你怎么可以名知故犯!”
“姗姗逾矩,太后息怒。”姗姗连忙跪下请罪。
“母后,您请息怒,姗姗她没有干政,您误会了。”
絮语和绮萝也赶到,恰好看见姗姗跪在地上,太后正在斥责姗姗,絮语此时气不打一处来,“绮萝王妹,麻烦你跟太后说一声,今日晚宴,我无福消受!”
“龙儿,母后知道,你喜欢姗姗,可也不能过分,知道吗?”
“是,儿臣明白。”
“好了,起来吧,女人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就够了。”
“是,姗姗明白。”
“参见太后,王兄,王嫂。”绮萝前来行礼。
“起来吧,王妹,你不是说和絮语一起来吗?”
“是啊,可是刚才,姐姐看见太后和姗姗发生了争执就说,说……”
“说什么?”
“说她无福消受。”
“唉,怎么会这样呢?”
“都怪姗姗不好,这下絮语跟太后的误会不就更严重了。”姗姗说道。
“算了,算了。小羽和赵姑娘怎么还没来。”太后问道。
“太子到,侯爷,赵姑娘到。康公子,安姑娘到。”
“这下人来齐了。都坐下吧!”玉龙和姗姗忧心忡忡,但还是强颜欢笑。
饭桌上几个孩子有说有笑,只有小休看出饭桌上的问题。但也不好说什么。
晚宴最终算是不欢而散,每个人都各有所思,玉龙已经派人把恩儿的东西搬到了玉灵殿的右殿,康甚和小乐还是暂住在侧殿。
玉龙陪着恩儿来到了姗姗的寝宫,恩儿虽然对玉龙恭恭敬敬有问必答,但显然多了一份抗拒,多了一份生疏。而恩儿心里又何尝好受,他只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啊!
玉龙看着恩儿慢慢入睡,自己的心里又开始烦了。在民间,他处理了多少支离破碎的家,可自己呢,竟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恩儿何曾睡着,他看见玉龙一个人的背影,鼻子也一阵酸。深夜了,姗姗在床上始终睡不着,“昭雪(姗姗的丫鬟),昭雪。”
“娘娘有什么吩咐。”
“天佑哥走了吗?”
“回娘娘,国主还没有走。”
“走,陪我去看看。”
“是。”
看见玉龙一个人站在窗前唉声叹气,姗姗心中难过不已。
“天佑哥。”姗姗为玉龙披上披肩。
“姗姗,夜冷,你过来做什么?”玉龙看了看床上的恩儿,又转过头去看姗姗。
“天佑哥,你说我怎么睡得着。”
“唉,也许我们和孩子生活地久一些,矛盾也会慢慢变少的。”
“恩,但愿如此吧!天佑哥,朝政之事真的很难处理吗?”
“金矿之事还好处理,可是现在江湖上的事情实在是难处理啊!”
“国主暂留了以前的仙逸派,可以利用仙逸派和玲珑宫的人,再加上天佑哥大师兄的天合镖局联动全国各地的江湖侠士,一起剿灭江湖上那些恶贯满盈之人。”
“是啊,本王还有仙逸派(第四章有提到,是逸太妃,絮语的娘所创)的人,不过仙逸的人毕竟听命于絮语,此事还得絮语帮忙,还有玲珑宫,这玲珑宫和仙逸派本就势不两立,这合作恐怕很难啊!”
“这絮语和太后的矛盾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涉足的了,这下就麻烦了。”
“岸苓和严大人可以啊,至少他们能劝动絮语,可是太后那边。”
“本王再想想办法吧!”
“那玉家的事,怎么处理比较妥当?”
“这个本王要亲自前去协商。”
“这玉老爷游无所踪,天佑哥可是已有妙计了?”
“这个倒不难,难的是如何才可实行一个有效的水路管理制度,既要长期实行,又要两边得利,这样很难啊!”
“全国水路达上万,这玉老爷也真够有本事的,竟然可以经营黑码头这么多年。”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和朝廷人士交往。”
“天佑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朝呢!”
“你也是。”
床上的恩儿静静地躺着,看来,我真的误会父王和母后了。他们真的很爱我,只不过,他们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我怎么能这么任性和自私呢?
第五章完毕
敬请期待第六章 亲临天下政
以上图文皆是来自网络,如侵权请告知小编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