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的时候,喜欢大年,不仅能穿新衣服,还能吃猪头肉,还能吃三合菜。
以前,这三合莱平时很难吃到,只有到了除夕全家团圆夜,母亲才会把自制的三合菜摆上桌子,才能美美的吃上一餐。我母亲以前年年要亲手自制三合菜,每道工序都是我母亲自己完成的,所以,我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制作过三合菜,但也耳闻目睹母亲的制作过程,也知道一点三合菜的制作方法。这三合菜看似简单,但制作很麻烦。其中豆芽和腌萝卜两样菜是必不可少的(通常是用小白萝卜腌制,没有腌制的白萝卜,可以用胡萝卜代替),最后一样可以自由组合,有的可以用腌白菜,也可以用腌菘菜,再可以用豆腐干,也看情况和自家条件及其他菜替代。 首先豆芽的制作最为麻烦,制作豆芽一般都在腊月,选择最饱满的黑小豆,洗净浸泡一天,放到土坛子里,每天要浇温水,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浇温水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太烫会烫坏豆芽,太干不会长豆芽,太湿豆芽会烂掉。如果水太湿了,把坛子的口子用捆紧的稻草堵塞上,让坛子倒立把水沥掉,最少过个把小时再把坛子立正。再把坛子放到阳光下晒太阳以增加坛内温度,阴天、夜晚及冰冻天气则放在家中最暖和的锅灶旁,每天如此循环往复,如制作方法恰当,过了十天半月,就长出了白白嫩嫩的豆芽了。 第二是腌萝卜和菘菜,挑选最白最嫰的小萝卜和上好的白莱(长脚白或雪里红菜)洗净凉干,过了一天后,放到清空的水缸里,最底下放萝卜再洒上盐,洗干净双脚,站在缸里用力踩萝卜,让盐巴均匀沾满萝卜。菘菜的制作方法也差不多,萝卜和菘菜可以混腌也可以单独腌制,混腌是萝卜在下,菘菜在上。腌菘菜和白菜是一层一层的,一层洒上盐巴,用双脚把菜踩出水,踩好踩均匀了又加一层,一层又加一层,直到菜踩完为止,再原用洗净的石头压好压牢,过了个把月,腌透腌熟了菘菜就可以出缸了,出缸的菘菜选择在有阳光的日子里,直到晒干为止,这样就制成梅干菜了,再把它放到坛子里日常备用,可以放到三年五年不变质,而且越放越软、越喷香可口。留下的一部分菘菜和萝卜,不能乱动乱翻,再用青石压好以防变质。待到除夕日,或有客人拜访,母亲就把豆芽从坛子里拿出洗净、用腌制的萝卜或菘菜切好,(或其它另一种菜),在烧红的铁锅内倒上土菜油,过一、二分钟,让土菜油稍微先烧一下,去去土菜油的气味,再把洗净的豆芽,切好的萝卜(加入适量的红萝卜进行调色点缀,以增加节日喜庆气氛),和菘菜放入铁锅之中进行翻炒,放入适当的盐巴(放盐巴要视情况而定,不能太咸。),过了十来分钟炒熟了,一盘香气扑鼻、松脆可口的三合菜也就制作完成了。
童年时期我好奇,追问父母亲,我说:“为什么要叫三合菜呢?也可以叫四合菜、五合菜的,大不了多加几样!”。母亲说;“三合菜是王家的媳妇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我制作的三合菜过程,也是从你奶奶那里学的”。我父亲说:“这和我们的祖宗丞相王淮,有一个口口相传的传说有相关"。父亲又说道:有一年,丞相王淮腊月回家探亲,淮母在就餐时,端上前来一盘菜,就是眼这种三合菜。王淮问母亲此菜叫啥菜,淮母说:“此菜叫三合菜",如此这般的叙述了制作方法和寓意。王淮对母亲说;“母亲大人可否多制作一点这种三合菜,让我带到临安,让当今皇上也尝尝鲜!”。淮母说:“儿啊!为娘的早已想到了,待到你哪天启程时,再多炒一些三合菜让你带到京师临安去!”。王淮说道:“还是母亲大人想的周到,知儿莫如母!”。王淮回到京师临安,马上派人禀报于孝宗皇上,请皇上晚餐来府中家宴。孝宗皇上接报后真当带上随从来赴宴了。宴席开始时,王淮命家人端上母亲自制的三合菜。王淮说道:“陛下!这是我母亲亲手制作的菜,让下官带来京师,也让陛下尝一尝”。孝宗皇帝赶忙用箸夹了一箸爽口的三合菜,放进嘴里一尝,大喜道:“这世上竞有如此爽口好吃的菜,即香气扑鼻又松脆可口,朕怎么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呢?明天叫御膳房也制作这道菜"。王淮说道:“此菜叫三合菜,要想制作三合菜,但过程很麻烦,必须要个把月的时间,而且制作的豆芽要用北山黄大仙的仙水浇灌,萝卜要用北山的小萝卜,菘菜或长脚白菜要用赤松黄大仙宫宫前(今赤松道院)的,这三合菜就沾满了仙气。其他的地方虽也可以制作此菜,但味道就难以相篦美了”。孝宗问道:“此三合菜有什么寓意吗?”王淮说道:“我母亲称赞皇上,对风波亭岳飞一案,在高宗太上皇还在世时对其评反,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坚定的意志,皇上制定的抗金之策,正是上合天意,下合地利(符合国家利益),又合民心。三合菜就是其寓意。民间又寓意三合菜为合家团圆、合家安康、和气生财"。孝宗听后大悦,说道:”此三合菜如此吉祥的寓意正合朕意,明天早朝,宣翰林学士速拟朕的圣诣一道,让婺州知府把三合菜作为贡菜上贡于宫庭,也让众大臣和后宫尝尝这道婺州赤松的三合菜,上贡三合菜之日时,让户部减去婺州相应的赋税,就照此办理"。王淮说道:”下官明天就吩咐翰林院,按照陛下的诣意办理”。从那一年起,三合菜在京师临安的后宫、皇室王族、士大夫貴族们之间风靡一时。
自三合菜成为贡菜以来,在婺州赤松一带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制作这道三合菜,一直留传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由于生活条件的逐渐改善,每家每户已不再自制三合菜,自制的方法也快失传。现如今,商人大量生产、批发三合菜,大家都到菜市场或超市购买,非常的方便,也不用在除夕和过大年时才能吃上三合菜了,而且,只要你愿意吃,天天都能吃上三合菜。三合菜早已进入寻常百姓家了!但其味道感觉好像没我母亲自制的那种味道了!。
口述:父亲:王瑞余
母亲: 【邵美贞】
整理成文: 长子: 王文奇
2021年4月4日清明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