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小娘惹》曾完整展现了“娘惹文化”这一极具东南亚特色的文化现象,不仅创造了当时新加坡电视剧的收视奇迹,更掀起了整个亚洲地区的“娘惹热”。
6月28日,时隔12年后,《小娘惹》被中国翻拍,再次与观众见面,刚在央视电视剧频道播出两集,又上了热搜。
它通过一个大家庭几代人的恩怨情仇,融合娘惹文化精髓,讲述了善良女子月娘一生不屈不挠的奋斗史的故事。每一代人的盲婚哑嫁都那么狗血,但是看到华人的乡愁,又被吸引进去。
小娘惹里的婚礼
01 寻根追远娘惹文化
600多年前,福建、广东等地的中国人漂洋过海来到南洋,和当地土著女子成婚,他们的后裔,男人称为峇峇,女人称为娘惹。
娘惹文化受到马来人、印度人、欧洲人的影响,形成了独具一格的土生华人文化。
受多文化的熏陶,娘惹身上既有中华传统文化的印记,又受南洋水土滋养,别具风情。
剧情还没展开,娘惹点心先呈上,随着点心的香味,早期华人从中国南方漂洋过海到南洋一带的足迹再次呈现。
“如果你不了解你的过去,就像树叶不知道自己是树的一部分。”
南洋华人以生活各个细微之处体现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使中华文化融南洋水土,并落地生根,同时也展现了中华传统文化生生不息的强大生命力。
02 娘惹文化里的中国祠堂
远嫁新加坡的黄家大姑姐回到马六甲的娘家,两个女儿还来不及露面,黄家头家娘(女主人)马上喊管家,五个身着女佣衣服的女子用油伞遮住了两位小姐的面容。
古代大家闺秀不能抛头露面,在出嫁之前不能让外人看见面容,也延续在了娘惹文化里。
大姑姐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开祠堂拜祖先。
传统的土生华人家庭都有祠堂供奉祖先牌位,逢年过节、子孙远游归来、出嫁的女儿回娘家,都要行祭祖礼,给祖先上香。
祠堂门楣上的木雕、大门上的门神、门两边的对联都带着中国传统文化,如果不看身着服饰的人,仿佛还是在中国土地上。
东南亚的华人宗祠家庙的香火始终鼎盛,从过去到现在华人一直在花钱花时间去维护,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责任,要一代代传承下去。
宗祠家庙早期在在海外主要作用,是为那些不幸亡故他乡又无法将遗骸送回祖国的人办一个传统正规的中式葬礼。
之后才发展出以地缘、宗族、姓氏等为纽带的团体,这可以说是中国人自动抱团的本能。
“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面对这样的人生终极问题,可能每个人都苦恼过,特别是在海外漂泊的人。
对于老一辈的移民来说,大多数人是希望做出一定成绩之后能够荣归故里,但他们的后代或许早已经改变了想法,甚至对自己的家乡文化都知之甚少。
这是老一辈移民的心结,他们惧怕自己的后代忘记了自己的家乡,忘记了自己根在哪里。海外的宗族家庙很大程度上就是解答“我从哪里来”这个问题。
因为祠堂,名门望族的陈家老太太在长桌宴上斥责商人查理张“不认祖宗,祠堂不摆祖宗牌位,连祖宗照片都没有。”
宗祠家庙在,他们的根就在,可以清晰地让子孙后代知道华人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03 娘惹美食里的中国元素
为了谋生远离故土、在异国生根发芽的华人,把浓浓的乡愁,寄托在饮食上。
中国古代一直有“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定居马来西亚的华人,也秉承着这个传统。
“娘惹”平日足不出户,家里的厨房就成了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很多娘惹从 12 岁起一直到出嫁之前,跟随母亲学习厨艺、女红这些生活持家的技艺。
娘惹女人们可以说个个都是烹饪高手,传统的峇峇给自己家人选媳妇,要看那娘惹做的糕点是不是很好。
勤劳聪慧的娘惹,将中华菜肴的烹饪方式与马来菜的选材、配方结合起来,自成一体地做出了“娘惹菜”,形成一种全新的美食。
娘惹掀开蒸汽袅袅的笼屉,映入眼帘的便是散发着诱人色泽的娘惹糕。娘惹糕氤氲着清香,是娘惹菜中极具代表性的美食。
色香味俱全的娘惹菜,以中式烹调方法为基础,取食材元素自马来、泰国、印度,糅合成南洋地区极具特色的菜系。
新加坡、东马地区的娘惹菜口味偏甜,人们爱使用椰子、中国香菜及莳萝菜来做饭。
比如“椰浆饭”(Nasi Lemak),就是把香米加入水和椰浆,再放入香兰叶,煮成香喷喷的椰浆饭,然后加入炸小色拉鱼仔,以虾膏辣酱调味,最后用香蕉叶包裹。
华人则进一步集思广益,添加炸鸡翅、炒鸡蛋丝、炸鱼、虾米、生黄瓜片等,这种搭配思路和粽子、饭团乃至闽南的“芥菜饭”都有相似之处。
再比如“五香”(Ngoh Hiang),长相类似热狗的造型,其实,就是泉州很普遍的“鸡卷”和“鱼卷”的合成品。
但马来西亚的“五香”吃起来多了点土豆泥,并且带着微微的香辣,已经本土化了,而且上架到超市柜台。
从“娘惹峇峇”一路走来,乡音乡情乡味在异国他乡生根发芽,这些华人的后裔把对祖国的记忆留在了日常饮食里。
当他乡成了故乡,故乡成了远方。为了生存与繁衍,我们的祖先做出了最灵活、最聪慧的应变。
文化的融合渗透在衣食住行,人生礼俗,岁时节俗的包容与改变。他们执拗在生活点滴中坚守故土的一切,在夜深人静时,安放漂泊的心灵。
中华民族在历史悠久的下南洋过程中,朴素的文化自觉、开放包容、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峇峇娘惹文化是中华文化和当地文化融合产生的新意文化,核心是华人的传统价值观与习俗。他们顽强地保留下来,一代一代相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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