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红粉》演绎了妓女改造史
年纪大一点的人还记得20多年前,有一部李少红导演的电影《红粉》 。对,李少红还是后来新版电视剧《红楼梦》的导演。回过头来说电影《红粉》,这是一部关于解放后改造妓女的电影,主要角色扮演者是王姬、王志文、何赛飞,当年红极一时的演员。电影故事梗概是这样的:伴随着解放后取缔娼妓制度,江南某地一群昔日的妓女被送到劳教所改造,其中就有王姬扮演的秋仪、何赛飞扮演的小萼这对好姐妹。后来,秋仪逃跑,投奔王志文扮演的老相好老浦,但为浦老太太所不容。秋仪被迫离开,到尼姑庵出家。老浦则到工厂去当会计,过上了普通生活。小萼改造出来后,到工厂做工,又和老浦相好并结婚。出家的秋仪发现自己怀孕了,还是老蒲的孩子,无奈又还俗。婚后的小萼非常挥霍,贪图享受,老蒲为了满足她,去贪污公款,获罪后被枪决。秋仪生下孩子夭折了,她还失去了生育能力。小萼守不住寡,跟一个北方人跑了,把她和老浦的孩子托付给秋仪,再没有音信。
电影《红粉》
通过《红粉》这部电影,可以看出解放后改造妓女的缩影。据了解,解放后,仅上海一地就有妓女三万人,北京有妓女两千余人,著名的八大胡同还在挂牌营业。1949年11月,北京率先关闭妓院,随后青岛、洛阳、长沙等地也相继禁娼。1951年11月,上海正式废除娼妓制度,陆续将收容的妓女送到妇女劳动教养所改造,这也就是电影《红粉》里提到的劳教所。此前,北京收容的妓女集中在类似的妇女生产教养院,给她们治病,培养她们学习生产技能。
上海改造妓女
北京改造妓女
同电影《红粉》差不多,完成改造的妓女都被安置了。北京被改造的妓女中,有近一半人和工人、农民和小摊贩结婚了,还有很多人被亲属领回家,另有一批人进了纺织厂做工,还有到剧团和医院工作的。上海初期被改造的妓女回家的近半数,剩下的有到工厂做工的,有当保育员的。后来被改造的妓女有一大批人被送往劳改农场,还有一批人去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几十年后,去新疆的那批人退休了,有的回到上海养老。风烛残年的她们饱经风霜,过去的时光烟消云散,又有几分记忆呢。
《芝麻胡同》里的二太太
建国后的另一件大事是公布实施了新婚姻法,要求实行一夫一妻制。而现实情况是有很多人妻妾成群,这是旧社会遗留的问题。如四川军阀以老婆多而著称,杨森娶了12个老婆,范绍曾就更多了。解放前,杨森逃往台湾,他的妻妾们基本都留在了大陆。范绍曾率部起义,后来把妻妾们都遣散了。那些解放前的姨太太们都去哪里了?她们的命运是不一样的。
宣传新婚姻法
一种是无论被迫还是自然地留在大陆生活的姨太太,解放后都得陆续被遣散和自寻出路。当时有一个缓冲期,对解放前有妻妾的家庭,姨太太愿意离婚的必须离婚,不愿离婚的可以维持现状。到文革时,一夫一妻制得到了彻底的贯彻。条件好的姨太太可以靠分得的家产生活,也有和子女在一起生活的,还有改嫁的,自食其力去找工作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那些姨太太们的命运是一落千丈,过去的锦衣玉食变成了粗茶淡饭。更有命运不济的,生活破落不堪的。比较好的是留在丈夫身边的。有部叫《雾都》的电视剧,由张丰毅和于明加主演,说的是一个四川军阀最初也是妻妾成群,最后起义投入人民怀抱,把妻妾都遣散了,还收获了爱情。据说是有原型的,确实美化了很多。
电视剧《雾都》
还有部最近的电视剧《芝麻胡同》提供了姨太太命运的另一种版本,那就是离婚不离家。解放前,何冰扮演的酱菜铺沁芳居老板严振生,先有刘蓓扮演的大太太林翠卿,后来为了替亲生父亲传宗接代,又娶了王鸥扮演的牧春花为二太太。解放后,严振声和二太太牧春花离婚,与大太太林翠卿在一起,但没让牧春花离开,而是继续和他们一家住在一起,为的就是照顾她。几十年后到改革开放了,大太太林翠卿和严振声离婚,牧春花和严振声再续前缘,共度夕阳红。剧情很奇葩,也是对现实的反映。
电视剧《芝麻胡同》
影视剧源于现实,又超越现实,是艺术的再创造。随着现实社会的发展和变迁,过去的妓女变成了“小姐”,姨太太变成了“小三”,自然也有一些反映这方面内容的影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