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虐得肝疼的《鹤唳华亭》,好不容易忍痛追到大结局,却被这无厘头的表达干败了。很多人自我安慰式地认为萧定权和陆文昔寄情山水间,有了圆满的结局。
但其实这些细节早就注定了悲剧基调,王翁、顾逢恩、许昌年最后的镜头都暗示了萧定权的结局。
在这部剧中,萧鉴和萧定权父子始终都在博弈,表面看去是皇帝在制衡储君,实际上是背后力量的博弈,立太子是为了保天下的顾家军,抬举赵贵妃和齐王也是为了制衡顾思林父子,不论父子亲情的真相如何,维护朝堂的稳定都是第一要务。
在皇帝和太子最后的一场博弈中,看似是顾思林的威胁和太子的选择胜了,但其实危险的伏笔早已埋下。
坊间盛传的叛乱歌谣和重审陆英父子的旧案都只是引子,时隔很久皇帝旧事重提无非就是敲打在外行军打仗的顾思林。救人心切的萧定权果然再一次落入圈套,为了舅舅和陆文昔,一力承揽了所有的罪责且坚持不分辨。
就在皇帝亲审要定罪的关键时刻,顾思林赶回来,言语间威胁了齐王和皇帝。帝位在握的萧鉴没敢轻易冒险,但马上要被扶着上位的萧定权却出卖了舅舅。
一片和谐间,萧鉴落泪,手把手教太子点茶。看上去是在弥补从小到大对他的亲情亏欠,但镜头一转却是要萧定权去劝舅舅回心转意。看破一切的萧定权倒了茶碗的茶,带着讽刺的笑离开。
萧定权再回来时,舅舅奉命回营。太子和皇帝对赌,赌注分别是储君之位和皇帝对齐王的秉公处置。
最终,萧定权要的公平皇帝并没有给。皇帝在朝堂上公然向太子致歉,还给了他全权处置张陆正案件随从人员的权限,说白了就是萧定权用陆文昔换了齐王的命。
看上去是太子的胜利。但其实危机四伏。
萧定权最大的错误在于心软和牵挂太多。寒了舅舅心的他并没有真正换来父子的和解。顾家军打下长州的那一刻,也迎来了顾思林的死期,哪怕在此前给了顾逢恩军功也难以抹平皇帝心中的愤恨。
几个细节足以说明问题。
一是收到长州军报时,太子发自内心的天真笑容和皇帝表面的父慈形成鲜明对比。
二是,皇帝在和太子私处时只认亲情亏欠却从未承认君臣之间有所不公,但在朝堂之上却为了齐王当着天下人的面认了错。为了齐王能忍的,就注定萧定权得不到。所以这也就暗示了萧定权不会真的赢。舅舅在的时候尚且赢不了,又何况顾思林死了呢?
此外,几个人物的细节也能从侧面印证。
一是王翁追出关口为太子送暖手炉是个暗示,如果真的只是迎舅舅灵柩回宫这么简单,王翁断然不需要离宫送行。
二是许昌平的消失和最后镜头里那句不知如何告知真相的表白。许昌平是何等有分寸感的人物,他不是不想劝太子,而是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微时尚且不曾离去的人为何在太子表面风光之后不肯再现身也是暗示,未必是不想回来,只是看透又无力改变的他没理由再现身。
三是陆文昔怀孕后独白的那句“失信”和补偿也都暗示萧定权的结局不会太好。
四是顾逢恩对萧定权的态度由亲昵、包容到不爱搭理,也都能说明问题。
从这六大细节上来想,萧定权的结局必然是以悲剧告终。大概是为了暖观众的心,编剧和剪辑在后期安排了“报应”说的几处情节。张陆正二女儿在家门败落后独自找到齐王府,齐王和赵皇后分别不被允许进宫告别,表面看着都是太子的胜利,但和生死及前途相比,这点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私下里都不会给臣子认错的君父,怎么可能在大众面前真的服软,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所谓的“报应”也不过是安慰观众的说辞。别小看了一个男人嫉妒心,也别轻视了一个君王的面子,陆文昔能苟活已经算是结局的恩赐,萧定权实在没理由不悲剧。文/小花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