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剧组今天举行播出30年重聚,没有办法到现场观摩,写一篇小文回忆点滴吧。
作为我国第一部室内剧,50集电视连续剧《渴望》是1990年底,开始在央视播出的。我那时候10岁左右,也就是我女儿现在的年纪,对其中的情节看不完全明白,只留下一个印象就是大人们都非常爱看。
在我家看这部剧的画面我印象有些模糊,但只要说到这部剧,脑海中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在姥姥家跟着一些大人围着电视机看。姥爷一边看一边大声评论,其他人也议论纷纷。记得电视剧片头出现一些生活场景,桌子上摆的那种棕色老式钟表,跟姥姥家摆的那个特别像。
相对于剧情,我当年更感兴趣的反而是其中的主题歌。那时候上五六年级,班里会唱歌不会唱歌的都有一个歌词本,几乎每人都把剧中的两首歌抄了下来,包括片尾毛阿敏的《渴望》,片头李娜的《好人一生平安》。
由于《渴望》在1990年底到1991年初的热播,1991年央视春晚专门把剧组成员请到现场,他们一起出演了所谓的第51集,作为一个小品节目在舞台上演出。
这个作品我倒是也有些印象,还记得其中的一句台词,有观众写信给剧组导演说,“如果你不让刘慧芳站起来,我就让你趴下。”要知道全剧的结尾,命运多舛的刘慧芳遭遇车祸导致下肢瘫痪。按全剧策划之一王朔的话说,全世界倒霉的事儿都让刘慧芳一个人赶上了。
其后电视台又重播过多次《渴望》,只要一播出爸妈就盯着看,就像我们盯着动画片看一样,慢慢长大的我也就看懂剧情更多。
我妈是忠实的《渴望》迷。前些年在北京和我们住的时候,每年都会因为腰疼在床上躺几天,几天之后就好,每次到这种时候,她一般都会在iPad上看《渴望》——更早还不是iPad,就在我的台式电脑上看。
这样的老剧到如今画质已经非常不清晰,但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剧情明明都看过多次,每次到一些情节她还是会替剧里的人着急和惋惜。她有了自己的手机之后,我商量都没商量,就把手机铃声帮她设定为毛阿敏那首主题歌——“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我女儿很小的时候,很多事都还不懂,但她知道这首歌一响,就是奶奶的手机来电话了。有一次带妈出门,我车里的广播忽然传出这首歌,她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拿到之后才发现没有电话进来,奇怪是怎么回事。
今年前段时间爸妈在我家住,两人又把《渴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老剧仍动真感情,我妈好几次看哭。
我对《渴望》没有她那样的情感,但好感肯定是有的。哪怕后来再看感觉其中兑水过多,很多情节安排过于刻意和戏剧化,但总体上它还算是一部经典剧,尤其加上岁月的洗礼,怀旧色彩让它变得更加珍贵。我对剧中的演员也都充满好感,说起来其中几位演员,前些年还遇到过,有的是偶遇,有的专门造访。
2015年9月的一天,我从潘家园进地铁,刚走下台阶进通道,迎面见到在剧中扮演宋大成爱人月娟的那位女演员,拎着两个纸袋正要出地铁口。当时我只是判断她一定是那位演员,但一时想不起来名字,又不想就这样错过去,就说了一声“您好”。
她站住之后有些诧异,我只能说,“请问您是扮演月娟的那位老师吗?”她笑着点头,和善地说了“你好”。我就对她说,我妈特别喜欢看您演的《渴望》。匆匆几句话,各奔东西,进地铁过程中我就想起来,这位演员叫杨青。
看演出和参加节目录制看到过扮演宋大成的李雪健老师,扮演王沪生父亲的蓝天野老师,这事不细说。2013年见到扮演刘大妈的韩影老师,则是专程前往家中采访。
5月份,那天还正好是母亲节,我到朝阳门附近的韩影老师家,采访她当年拍摄《我爱我家》的事情。当天的她兴致很高,顺便说了一些关于《渴望》的事儿。她说起话来的北京味道,特别像《渴望》里的刘大妈,也像《我爱我家》里的老和同志,只是多了更多亲切随和。
韩影老师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来,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专门穿了一件红衬衫的她当天也显得精神头十足。不过说到后面她就显出一些疲态,说自己那几年其实身体不太舒服,又要照顾生病的老伴儿,接戏也接得少了,但她还是特别想演戏,每次有剧组找她,她都感觉非常遗憾。
从今天《渴望》剧组重聚的各种照片和资料来看,韩影老师的儿子也就是剧中王沪生的扮演者孙松,在活动现场出现,而年事已高的韩影老师应该是没有到场的。
好在2013年的采访录音我还留着,接下来把韩影老师谈到《渴望》剧组的话整理一下,过两天再在这里发出。
对了,几年前在一次节目的录制现场,我还见过这部剧主题歌的作词人易茗老师。剧中的几首歌都是他和爱人蕾蕾一起合作完成,丈夫作词,妻子作曲,这才有了《渴望》和《好人一生平安》的歌曲问世。
这么多年过去,像我妈那样从头到尾再看一遍《渴望》的忠实剧迷应该不多见,但依然喜欢这两首歌的肯定大有人在。“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