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好人列出了我国电视剧历史上收视率最高的排名,《渴望》以98%的收视率名列第二。
这个数据明显有些扯淡了,因为当时中国根本没有收视率调查,笔者也是闲的难受,特意去翻查了一下数据出处,原来《渴望》拍摄完成后首先在北京燕山石化城家属区播出,在这个十几万人的石化城里收视率达到了98%。虽然98%有点不可思议,但另外两件事比较靠谱,第一个是《北京日报》曾经做过问卷调查,96%的市民表示看过《渴望》,对比之下《霍元甲》是87%,《上海滩》是83%。
另外一件事是郑晓龙说的,公安部专门为《渴望》剧组开过庆功会,在电视剧播出那段时间里全国犯罪率明显下降了,一方面是电视剧本身内容传达了温暖和善良,另一方面就是大家都在家里看电视没工夫出去搞事情。
《渴望》创造收视率神话的背后自然有其独特的原因,笔者就自己了解和分析的理由谈一谈:
1. 创作机制和指导思想的改革
根据郑晓龙和王朔的回忆,《渴望》创作的初衷有两个,一个是要改变之前为了教育宣传为目的的创作思路,转而以“老百姓爱看的”为创作指导思想。以《渴望》为开端,之后的《编辑部的故事》《北京人在纽约》均是这种指导思想的产物。
另外一个就是现实问题,北京电视艺术中心在香山新建了一个摄影棚,要保证这个摄影棚不亏本就必须保证每天都有拍摄任务。于是郑晓龙定了个基调,学习《女奴》《卞卡》拍室内剧,集数要长,内容要贴近生活。所以我们就看到了《渴望》中的类似话剧的表演,剧情缓慢但表演很快,用大量对话推进剧情,换句话说这就是早期的肥皂剧,只是在内容上更为精彩和贴近生活。
2. 贴合老百姓传统的道德观和是非观
首先就是这个门当户对的婚姻和爱情观念,这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话题之一。剧中刘慧芳和宋大成,王沪生和肖竹心是门当户对的,编剧把这个婚姻爱情给拧过来,立刻就有冲突和矛盾,老百姓自然爱看。
当然我们也要看到青年人敢于追求爱情的一面,比如刘慧芳偏偏不喜欢像大哥一样的宋大成,就喜欢知识分子小鲜肉王沪生,而王沪生对工厂女工刘慧芳一往情深,偏偏无视自己的大学初恋女友,这种大胆追求自己所爱的情节对当时婚姻观念还比较保守的中国人也是一种冲击。
另外一个就是道德,关于人性道德的描写也是老百姓喜欢的话题。这个人人性如何,那个人人性怎样永远是热门话题。王沪生扮演者孙松为何不敢出门?就是怕群众扔砖头啊。
3.跨越年代的代入感和归属感
说到《渴望》笔者就想起另一本书《平凡的世界》,这两个作品取得成功的一个因素就是跨越年代,尤其是跨越那个特殊的时期直到改革开放。这十几年恰恰是中国翻天覆地的时间段,观众很容易在某些故事片段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别忘了,《渴望》播出时,收视率的主力正是30-50岁的人,他们都经历过那个时代,自然对这种年代戏特特别钟情。之后的《孽债》《年轮》莫不是如此。
4.悬念、误会、错过等必不可少的戏剧化成分
本剧中贯穿整体的一个悬念就是刘小芳的身世,围绕着她的身世衍生出一系列的矛盾和误会,还有巧合和遗憾。比如刘慧芳家刚刚捡到孩子时,正好王亚茹去刘家,刘慧芳邀请王亚茹去看看弃婴,正巧宋大成来了就冲散了。这种巧合和遗憾会让电视机前的观众顿足,吸引观众往下看。这就是编剧使坏嘛,真要是当时认了孩子,五十集就变成十五集了。
另外一个就是无处不在的误会,只要两个男女之间一不小心抱在一起或者暧昧了一下,大门肯定就会突然被打开进来另一个人。真尼玛够了。
5.虐恋和悲剧
《渴望》是一部家庭伦理剧,也是一部虐恋大剧。刘慧芳王沪生,王沪生肖竹心,宋大成徐月娟,王亚茹罗冈,刘燕暗恋罗冈,宋大成苦恋刘慧芳。。。除了亲家公亲家母没有黄昏恋之外,几乎全盘虐恋。
参考后来流行的韩剧,越是狗血虐恋收视率越高啊。笔者都怀疑,很多韩剧编剧是不是都看过《渴望》啊。
说到老韩剧三大宝:车祸癌症治不好。其实《渴望》用的更早,基本每个人都有一些厄运发生。按照王朔的说法,越是好人越要让他倒霉,这样才能激起观众的同情心。
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就是细节,比如著名的田莉刷饭盒,还有王亚茹和罗冈吵架掀翻桌子一幕,细节做的很到位。
6.极端化的人设
观众如果细心就会发现,《渴望》中的人设几乎都是一杆子捅到底,这人热情就会一直热情下去,这人窝囊就会一直窝囊下去。。。最典型的就是王亚茹,连主演黄梅莹都受不了这个角色了,她跑去和导演探讨,现实生活中有这样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吗?
导演也很无奈,这是编剧的锅啊。编剧就是要将人设极端化,这样编剧写起来省心,观众看起来过瘾也不费脑子。这好像就是肥皂剧的特点之一啊。
“举国皆哀刘慧芳,举国皆骂王沪生,万众皆叹宋大成”,这样一部现象级的电视剧,其片头和片尾曲也流行一时。
篇幅有限,只贴出毛阿敏的《渴望》,当年对着电视还记过歌词呢。
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
漫漫人生路, 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
问询南来北往的客。
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
漫漫人生路, 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
问询南来北往的客。
恩怨忘却, 留下真情重头说,
相伴人间万家灯火。
故事不多, 宛如平常一段歌,
过去未来共斟酌。
过去未来共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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