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古徽州的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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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疫情只在小区或小区附近路上走走,怕跨出家门冷不防被隔离在另一扇门内。静之际,总得弄件事填补一下,就把去年二周古徽州人文游看到的点滴写点下来。
古徽州给我留下很深印像的,一是徽派古民居古祠堂中的三雕(木雕,石雕,砖雕),栩栩如生,天下徽工名不虚传。二是无处不在的古牌坊。
记得以前余秋雨在“行者无疆”也有一文“牌坊”,那是写他故乡浙江余姚的。余姚原是属我祖籍绍兴管辖,现好像划归于宁波了。那儿的牌坊和徽州比,是小巫见大巫了。
有句话说“天下牌坊看徽州,徽州牌坊看歙县”,徽州现在已改名黄山市了,是一大败笔也。而歙县是原古徽州县、府衙门的双重所在地(歙县市街已相当商业化了,但古城墙,衙门等保存完好)。徽州的古牌坊与古民居中的天井、古祠堂并称“徽州三绝”。徽州每个村落基本都有牌坊,当地人都能给你讲个牌坊的故事,我徽州游也跑了不少村落,有兴趣的朋友也可前往。
据考,牌坊由棂星门而来,开始用于祭天,祀孔 ,起于汉,成熟于唐、宋,在明、清登峰造极,用途也变为封建皇帝用作表彰了。牌坊是有等级的,不是可随便造次的,规制分为御制(皇帝下令建,国库出钱)、恩荣(皇帝恩准建,地方财政出钱)、圣旨(皇帝下旨建,自掏腰包)、敇建(朕同意建了,去弄吧)。规模上分为几柱(柱决定了间,二柱一间,三柱二间等,柱接地基处,一般都有抱柱,以宽窄不等的石鼓和姿态各异的石狮为主)、几楼(柱上牌檐的层数,牌檐上有牌坊主人的显赫身份刻字匾,另有刻有故事,动物等石雕,檐正中刻有牌坊的规格,如恩荣,圣旨等)。国库钱不是随便能用的,古徽州的牌坊年代以明、清为主,所以规制以恩荣、圣旨为主打。牌坊式样又主要分为冲天式(柱高出牌楼,图三)和门楼式,从内容看有功名坊、孝义坊、科第坊、百岁坊、贞节坊等。
古徽州最赫赫有名的莫过于许国牌坊了(图一、二)。许国牌坊,歙县城内。该牌坊气势恢宏,雕刻精细,举世无双,是全国现存的唯一一座八柱四面牌楼。许国是明代著名政治家,英武殿大学士 ,太子太保等 ,祖籍安徽歙县,一生历经嘉靖、隆庆、万历三朝,为三朝元老。这是一座由明神宗特批建造的记载许国“协忠运筹,茂著劳绩”功绩的功德坊。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民间牌坊最多只能四柱一面,许国牌坊八柱四面是有违帝制的,要问罪的。据说是他巧妙地套出了皇帝的一句话,于是皇帝金口一出,驷马难追了,这真假难辨哈。
古徽州牌坊规模最大的就是歙县棠樾村的鲍家牌坊群了(图三、四)。 国家5A级风景区。是棠樾鲍氏家族在800余年间,以“忠、孝、节、义”核心建立的石牌坊,由两头向中间依次排列,呈半弧形展开,七座牌坊庄重威严,连成一线,鱼贯而立。清乾隆皇帝曾赞曰“慈孝天下无双里,褒绣江南第一乡”。
古徽州牌坊仅次于许国牌坊的,我觉得莫过于绩溪龙川村的“奕世尚书坊"了(图五),石雕精湛,上有嘉靖帝的亲笔题词,是表彰明代抗倭名将胡宗宪的,当时戚继光是他部下,名文人徐渭,文徵明是他幕僚。龙川还有个“都宪坊“及胡宗宪少保府。胡锦涛主席的祖籍也是龙川,龙川风景优美,风水家赞他为龙脉之地,现在绩溪不属黄山市 ,已划归宣城了。
不容小虚的牌坊还有黟县西递村的“胡文光刺史牌坊”(图六)。
它高12.3米,宽9.95米,四柱三间五楼,石雕古朴精湛,造型富丽堂皇。正楼匾的上方雕的是“恩荣”。
胡文光,西递村人,于明代嘉靖三十四年中举,官升至荆州王府长史,明荆州王又授胡文光以奉直大夫、超列大夫的头衔,任上为民做过不少好事。
黟县屏山村有二座以牌坊作门楼的显赫的牌坊。
一是舒光裕堂(图七)。这是舒氏家属的总祠堂,历史上舒氏是官宦人家,出过许多进士、举人,也出现过革命志士和文化英才。光裕堂门楼正面为四柱三间五分楼,两边八字墙上各有一个楼檐,合称七分楼,其门楼最大的特色是高浮雕、五彩色,这在徽州祠堂中是独一无二的。
二是御前侍卫牌坊(图八)。在雍正执政期间,屏山村人舒琏因救驾有功,被雍正赐御前侍卫封号,并御赐舒琏一座九檐祠堂,立于雍正丁末年春月。 是皇帝首肯的“恩荣”级,仅次于“御制”级了。牌坊现是御前侍卫精品酒店的门楼,也是我去年徽州行入住的酒店,只有七间客房喔。
除了这些显赫的牌坊外,徽州也有一些普通老百姓的牌坊。这些牌坊以贞节牌坊为主,贞妇烈女,贞者,丈夫死后,终生守寡,侍奉公婆,养儿女。烈者,尚未过门女子,夫婿死后 ,毅然殉情。普通老百姓的牌坊就比较简陋了。在歙县很少还保持原生态的斗山街上有二座贞节牌坊:叶氏砖木贞洁牌楼,王氏门砖贞洁牌楼(图九上、下)。贞节牌坊是封建社会套在妇女头上的枷锁。
纵观整个徽州文化,虽客观来看牌坊在其间起了重要的作用,宣扬了儒家的忠孝、贞节、慈爱等观念,但也是统治者为了禁锢人们思想,巩固自己统治地位的一种方法。
古牌坊的保存是我国一个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