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东莞一求职服务大厅外的海报墙前求职者不多。
25日，广州鹭江，相对于街边面对面的招聘，路边的招工启事少人问津。
25日，广州鹭江，各制衣作坊的招工人员站满街头。
2019年2月25日9时许，广州鹭江，站在街头招工的人或举着招牌或直接拿着样品等待找工作的人前来咨询。
26日，东莞市厚街金胜鞋材加工厂，58岁的冯师傅已经在厂里工作了8年。
25日，东莞市惠鸿手袋有限公司的员工在流水线上工作。这家满员150人左右的公司，目前已招到约90人。
肖坚俊经营的高新技术公司，10个工人就可满足一条生产线的生产需求。
●没出农历正月，全国各地的工人就陆续赶往珠三角，开始新一年的打工生活。
●在广东广州、东莞等地，聚集着很多劳动密集型产业。在这里，有的招工者用自己的方式留住了打工者的心，更多的招工者却感受到了劳动力市场的变化。
“工人找老板”变“老板找工人”
2月25日，农历正月二十一。广州市海珠区的鹭江村，连绵多日的阴雨天终于结束。
这是一个“握手楼”林立、制衣作坊遍布其中的城中村。周边纺织相关产业集中，对劳动力成本非常敏感。
早上八九点，鹭江村通往康乐村的街上就满是招工者。这是一条长度超过一公里、最宽处也就十米出头的小街，来自各个制衣作坊的招工者肩并肩站在两侧。他们要么举着五花八门的招牌，要么拿着服装样品，直接给工人说明具体工作。替老板出来招工的老张告诉记者，这一地区的制衣作坊有几千家，工人数量从几万到十几万。
“几年前是工人找老板，进厂先要试工几天，老板觉得不合适就不要你。现在是老板找工人，工人干几天觉得厂子不好，就把老板炒了。”老张说出几年间的变化。
和老张的描述相印证的是鹭江村一条小街上的景象——在这里，招工者明显多过找工作的人，他们挤满了这条原本就不宽的小街，造成了拥堵。当地的安保人员分成几组，不停地维持秩序。
“哪里技术型人才多，厂子就开到哪里”
2月26日，广东省东莞市智通人才求职服务大厅内，数十台电脑前，只有几名求职者在填写求职资料，大部分电脑没有开机。服务大厅外的招贴墙上贴满了招工启事，却鲜有求职者问津。
“现在招工都网络化了，我们通过中介发布信息，有合适的工人直接就来厂里面试。”东莞市惠鸿手袋有限公司的老板钟甫贵并不为招工发愁。钟甫贵经营着自己的工厂，手下有一百多名工人，为美国一家著名品牌代工。“招工难是不存在的，你给的工资高，肯定能招到人。这两天就有几十个人来厂里面试，目前已经招到总数的六七成了。”
同时经营着一家高新技术企业和一家工厂的肖坚俊却觉得工厂的招工挺难。“总的来说，出来打工的人少了。尤其是1998年以后出生的，现在也20岁出头了，如果不上大学，也该出来打工了，可是现在工厂里却很少能看到这个年龄段的。”肖坚俊真切地感受到了劳动力市场的变化，“现在年轻人受教育程度高了，有个性、爱自由，很多人不愿意到工厂里来受约束”。
“加工制造业以后用人的方向是技术型人才，大量的人工要靠机器人代替。”在部分企业招工难的当下，肖坚俊对未来已经有了谋划，“哪里技术型人才多，厂子就开到哪里”。
“你对工人好，就不愁招不到人”
而有的东莞老板，自有一套用人之道，并不为招工发愁。东莞市厚街金胜鞋材加工厂虽然是一家民营企业，工作时间最长的员工却已经跟着老板打工28年。在流水线上忙活的冯师傅来自四川，今年58岁，在这个厂里工作了8年，他告诉记者，还准备再工作两年。
记者发现，这家工厂里老工人居多，在厂时间普遍在几年以上。老板娘杨小莹告诉记者，厂里的工人大多是老乡，亲如家人。“你对工人好，就不愁招不到人，同样多的工钱，工人愿意到我这里来。”杨小莹走在厂区里，和工人们说说笑笑，“不管是刚进厂的年轻人还是比我大的工人，都喊我杨姐”。
□新京报记者 吴江 摄影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