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看见有人提出如何证明人的自由意志是否存在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哲学上属于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因为涉及到是否存在类似“上帝”这样的“主宰”,是否我们都是被动地为命运所决定,所谓的“自由意志”会不会只是一个幻觉的问题。
自由意志不会只是纯粹人的信仰而已,我认为在人身上存在着明显的自由意志的事实,并且这是能够得到证明的。
我们首先要来了解一下什么是自由意志(free will)。这个问题的实质,其实倒过来是反问:我们的意志是否真的是自由的,还是被外力所决定的?
人的意志是什么?意愿也,意之所向也,志之所向也。也就是人在面临选择乃至抉择时,能否具有遵循内心的意愿进行选择的自由与能力。如果彻底没有,就意味着所谓人的自由意志只是假象。如果确实有,哪怕我们有时候是软弱而屈服于外在的各种强力,那也不能证明人没有自由意志。恰恰相反,反而证明了人人都有自由意志,差别只是在于用不用而已。
让我们放弃自由意志的原因,归结为简单的一点无非就只是恐惧而已。恐惧什么呢?失去地位、名声、财富、美色以及其他各种所得。当然我们得到这些的时候,如果贪著于恒时占有,那么我们也会因此产生对其可能被剥夺的恐惧。而这就构成了所谓的命运、宿命。宿命者无非哀叹于人是被主宰的,命运是沉浮的,祸福控之于外力。这类似乎超乎来自于外在的不可知的力量,有时候我们就以为是神,是上帝。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追根溯源其实只是我们对地位、名声、财富、美色的渴望主宰了我们的心。在这种情形下,我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牵着鼻子走,有时候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当然不会觉得有自由意志。如果我们珍视自己的尊严,珍视自己选择的自主与自由,不令自己的意志臣服于地位、名声、财富、美色,这就是自由。自由意志的代价从外在来说,很可能是所谓“昂贵”的,因为你的自由意志对奴役者与强力者来说是不需要的,需要你放弃以作交易,如歌德《浮士德》中所写的向魔鬼出卖灵魂。
然而,事实上“自由意志”本身才是尊贵中的尊贵,贱卖出去是不智的,因为我们反而会因此失去内心的宁静与快乐,这是任何东西都买不到的。
每个人事实上都是这个世界的参与者,即便所谓“上帝”,它最多也只是平等的一员,若是这样,谁来决定谁呢?显然,外在的主宰其实只是一个假象。就像我们每个人在参与互联网,每个人都在互动,是我们正在创造着互联世界;但我们却又常常错觉以为我们被自己所创造的东西所控制了。其实不是,关键还是要看我们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自控能力而舍离不当之为。
本质上没有一个人能决定其他人,也没有哪一个人能被其他人所决定。一个人受控的原因无非只是他内心的贪心、嗔怒与愚痴,一旦他看清了诱惑的浮华,不再迁怒,不再愚昧地随波逐流,他就自然而然自由了。这时候的自由意志,并非是他从前所没有的,恰恰相反,是一直都在的,只是从前未珍视而已。
所以,自由意志的命题其实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应当是要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