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汶顶凶案”之5:吃了龙肝豹子胆‖老家许昌
文‖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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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平县在南阳府的西边,境内多山且丘陵连绵,属河南贫瘠之地,有根有底的人大多不愿到此地任职。但马翥的心意却很满足,好歹是一个县首,总比在藩司衙门前啃自家的干粮候缺强似百倍。
马翥不是一个迂阔之人,他心里清楚,自己新来乍到,人地两生,又举目无亲,根基不深。地方上的人际关系盘根交错,稍有不慎,得罪人是小事,还会被人揪住把柄不放,官帽难保不说,还会被弄得灰头土脸里外不是人。
知县刚刚履新,需要的是人缘帮衬,所以,马翥初到县衙时,就自掏银两在县城西街的酒楼里宴请衙门的属吏,意在希望大家今后要相互体谅,公务上相互帮衬。
县衙的属下们一个个刁得很,平日里吃百姓,喝百姓,今日县台大人请吃,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属吏们乐得有酒肉吃喝,哪个还不向县太爷说些掏耳屎的话?
当天,县衙里上上下下一个个都喝得烂醉如泥,哪儿还会有人打理公务。下午申时,南阳府衙的信函送到,马翥扯开信函一看,便大吃一惊,因为公文上写得明明白白,捕快班内有人参与了邓州的盗抢大案。
马翥接篆履新,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可他不懂官场的规矩,更不曾谙熟其中的关节。前任任满调任它职,连账房师爷也一并随任,交出来的那些收支账目一清二楚,并无丝毫的差错。
其实,这是马翥的愚钝:府、州、县乃至抚台衙门里,支度账目大都有两本账,一本是正出簙、正入簙;一本是杂出簙、杂入簙。正出、正入簙记录粮款的收入及上缴国库的皇粮,法定的支出则在此支度。而衙门的官场应酬、礼尚往来、节礼奉送等不便公开的细目,就在杂出簙中支出——那是主官的小金库,除了县首和账房师爷二人外,任何人不得知晓。
官场中有一套规矩,同僚、上司的转任升迁,祝寿礼金的筹码数额,都有一定的约定俗成,一旦破了规矩,就会被人耻笑,或是被上司暗记在心,那就贻害无穷了。仅此一项,马翥就是一个瞪眼瞎,说白了就是一个磨道里被蒙上碍眼转磨道的瞎眼驴!
如今,自己属下的一名捕快竟然是汪洋大盗,作为父母官就有失察的责任,纵然是新任知县,也难逃上司的追责。好在自己毕竟是初来乍到,马翥对自己的属下还不熟悉,县衙里的人每日里晃来晃去,可他就是叫不上名字。究竟哪位是胡体安,马翥无法确认,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胡体安是什么模样儿,心中不免有些发虚。
静思了片刻,马翥立刻唤来刑名师爷毛一统,把臬司的密札晃了晃,颤声说道:毛刑席,本人初来乍到,就遇上这等棘手公案。你看如何处置!
毛师爷接过信札,不经意随口问道:啥事?
马翥甩甩手说:本县的捕快胡体安,吃了龙肝豹子胆,竟敢到邓州做下盗抢大案!上峰指名道姓,限十五日内缉拿到案,可见证据确凿。
毛一统没有看公文,猛然听到消息,深吸一口气,啜着嘴,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此事当真?
马翥说用手掸掸公文,说道:白纸黑字,千真万确!臬司衙门批转抚台大人交办的案子!公文岂能有假!
毛一统接过信札,急速地将公文浏览了一遍,白纸黑字,又署有巡抚涂宗瀛的名字,写得明明白白,确认无误。
毛师爷惊愕得张大嘴巴,半晌方才抬起头,拿眼睛死死瞅着马翥,试探着问道:县台的意思……
马翥摊开双手,咂咂嘴,说道:我还有啥意思,上峰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抚台大人、臬司大人的意思是缉拿人犯,就是最大的意思!老夫子,劳累你连夜办公,补办有关手续,把姓胡的这厮快快逮捕归案!记住,切莫走漏了风声。
毛一统做刑名师爷已有些年头,官场的情事他远比马翥精透,因为久做刑席,故结交了许多业内同行,大家彼此相互照应,一有麻烦事体,可以相互知会回护,大家可以帮衬着把事情摆平。
毛师爷在镇平县已经伺候了几任县太爷,在镇平县衙内,毛一统虽不在品级,可他人脉最广,但凡衙内的吏员录用、缉捕讼事,往往都要走他的路子。
县太爷三年一述职,任满调迁,毛师爷却好似腊月二十三奉送灶王爷,送走一任又一任,而他却好似看家的老奴,忠实地守护着镇平县这个县衙;他又好像庙里的道长请神像,磕头烧香献贡品,请来又送走,送走了再请来,一茬接一茬,一任接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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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君山,本名赵俊锋,河南鄢陵人,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戏曲学会会员,鄢陵文联原主席,鄢陵作家协会主席,出版有多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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