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决于你的QQ头像多久没打开了,大概有多久没听到虚惊一场歌了。
喜欢怀旧的人,才会在深夜里点开许嵩的老歌单。当年那些琅琅上口、懵懵懂懂的“口水歌”,如今再听,竟然感慨万千,颇有些一语中的、欲说还休的味道。
还记得在MP3的年代,许嵩、汪苏泷、徐良三人就曾被称为“三大巨头”,而许嵩位于榜首。那个在海报、专辑封面上留着一头长刘海,带着黑框眼镜,抬头仰望45度的少年,当年似乎就是“非主流”的代名词,也成为无数热衷非主流的学生们的心头好,emmm……包括我寄己。
那个时候,学生之间互相传阅的歌词本成为了记录当下“时代最强音”的场地。歌词本更新了几代,许嵩就火了几年:从07年的《玫瑰花的葬礼》到11年的《千百度》。其中,《千百度》还直接进到了《大学语文》的课本,和《青花瓷》一起成为了语句赏析题。
许嵩最火的时候,他的音乐传唱度有多高?基本上《玫瑰花的葬礼》、《城府》、《灰色头像》等是街头店铺里的“常放曲目”,《素颜》是KTV里情侣对唱的必点歌目。
但如今重新想想,07年的“Vae”其实也不过才十八九岁,他可能并没有怎么经历太多恋爱,却早早地凭借独特的“许式情歌”,成为了互联网音乐中的“霸主”。得益于年少成名,很难相信,86年出生的许嵩,今年才32岁。十年过去了,现在的许嵩胖成了“Uae”,单身,爱唱歌,还在他生日那天,发行了一首新曲《老古董》,歌词里他笑唱:
“你也曾受万人拥戴追捧,
失传之前听我道声珍重,
一如我在80年代出土的梦,
谢谢你老古董。”
说不清是在自拟“不合时宜”,还是在戏谑时代节奏太快。只是十年过去了,许嵩到底是红了还是黄了?
——这是一条灰色的分割线——
与许多歌手出道的方式不同,许嵩不是通过选秀、节目、发专等方式出道的,而是通过网络歌曲逐步建立起的知名度。
当年尚且还在大学念管理系的许嵩,大概就是一名“网虫”,他喜欢在个人网站上发表了一些自己用简单的音乐设备录制的歌曲,那时他用的就是“Vae”这个笔名。一边念书的许嵩,保持着一个月发一首单曲的习惯,用一系列作品,不急不缓地从高初中生圈子理走入了大众的眼球。
刚出道时候的许嵩,大概也是有受当时流行乐的影响,擅长用缠绵沙哑的声线,配合rap唱着那些伤感的情歌,从《爱情里的眼泪》《断桥残雪》《散场电影》《多余的解释》到《清明雨上》《玫瑰花的葬礼》。这些歌曲风婉转,歌词细腻入情,以至于有无数网友都不觉好奇这些情歌歌唱者背后沉重的爱情故事。
尽管这些歌都是属于许嵩的原创,但出道即高峰的许嵩,却不可避免地也迎来了质疑:有人说,他的歌从曲风到唱腔上“模仿”周杰伦,甚至以《夜曲》对比《玫瑰花的葬礼》,但实际上,只是因为当时的周杰伦刚好引领了当时的流行乐,许嵩自己也非常喜欢周杰伦,作为一名尚不成熟的新兴歌手,难免会受到些许影响。
但是随后,他几乎是很快就找准了自己的风格和特长,靠着中国风和风格浓郁的“许式情歌”打扎实了自己的基础。2008年毕业后,许嵩就被无数唱片公司伸来了橄榄枝,不断有人找他谈合作、谈签约。可是许嵩一心只想做原创,独立创作自己的专辑。显然,没有什么大公司肯对一个新人下这么大的赌注,许嵩只能自己战斗下去。
那个时候的许嵩大抵还是一名“网游爱好者”,他开始给众多网游主题曲作词作词:先是《剑仙》里的主题曲《南山忆》,再是网游《天龙八部2》里的《半城烟沙》。另一边,他筹备着自己的个人唱片,《自定义》和《寻雾启示》。《自定义》火了《有何不可》,《寻雾启示》火了《灰色头像》。
但是有趣的是,许嵩的情歌基本上都是基于自己的经历和体验,讲述少年心事、校园恋情,以至于他的词曲在那个时候听起来很是亲切,《有何不可》中“天凉就别穿短裙,别再那么淘气”是轻快的叮嘱、恋爱的甜蜜;《灰色头像》中“我们还是朋友,是那种最遥远的朋友”是无奈的叹息、暗恋的失落。
但是很快,许嵩就不再写情歌了。就像一本很喜欢的长篇小说即将读完,或者一个很难打的游戏即将通关,被贴上了“情歌”标签的许嵩,在2010年底结束了第二张专辑《寻雾启示》之后,反而陷入了一种失落。
2011年许嵩加入了海蝶,并推出了第三张专辑《苏格拉没有底》,开始了一波“洗粉”。这一年不知道许嵩发生了什么事,抑或是这个国家发生了太多事,他的歌曲开始变得有些“阴阳怪气”,无关情爱,更多的则是思考。
往小了说,比如抨击酒桌文化的《敬酒不吃》——“有些人一吃饭就很喜欢敬酒,三杯酒下肚就能够唤你朋友,半醉不醉后他说出一个请求,就是哈啊嗯……缓缓开口”。对于这种“酒桌文化”,许嵩在歌词里亮出了自己的态度:“你心里定在骂我轻狂,但能把我怎样?身在高楼心在北大荒,我就这副死样,何必跟我装,没用场。”
再比如《微博控》,算是这张专辑里比较轻快的歌。那个时候新浪微博、腾讯微博爆火,人们的社交方式转变,许嵩唱着“只是喝一碗杨枝甘露,你掏出手机拍个不休,把我晾在一旁像一块木头,让我感觉有点寂寞/你又登录了你微博,分享直播你的生活。”在几年后被朋友圈的社交方式应验了。前面的旋律还是轻松阳光,最后一句却神转折“我不想再转你的微博”。
往大了说(但不敢细说),《医生》揭露社会怪相,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接盘侠之歌”:“我是你无奈的选择 你只想跟一个好人。”
《毁人不倦》批判当下时代青少年对于“性”的观点,在其中有一段非常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先是唱着“为革命,保护视力”,紧接着是一段诡异的笑声。
《双人旁》。那个时候,许嵩在台湾生活了一段时间,《双人旁》里提及的“电影”便是《建国大业》,假借情侣关系讲述的大陆和中国台湾之间的关系:“我们俩也许曾都受过伤,相似的风雨后,有不同的敞亮。”
而至于《拆东墙》,绝对是借古讽今的佳作,也是我在这部专辑里最喜欢的一首。全曲如同一部短篇小说,讲述一个被拆了破酒馆的小老板的故事,最后的几句话尤为点题:“兴也苦,亡也苦,青史总让人无奈。”
这一波“洗粉”很“成功”——有人说他“江郎才尽”,再也写不出爆火的歌;有人想听情歌的,投入了新的流行乐潮流中。或许正如苏格拉底所说,未经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在自己的情歌很受欢迎,且情歌传唱度更高的情况下放弃市场,许嵩的这波操作实在是激流勇退、是条汉子!
在此之后,许嵩直接一路逆风而行,2012年的专辑《梦游计》、2014年的专辑《不如吃茶去》、2016年的专辑《青年晚报》、2018年的专辑《寻宝游戏》。逐渐步入而立之年的许嵩,偶尔还会唱一些许式情歌,但更多的还是玩文字冷幽默、透过歌曲去陈述自己生活中的哲学思辨。许嵩似乎开始看到什么都能用歌词去“怼”一下——
看到女人们以瘦为美、关心体重,他用《幻胖》“神吐槽”,让人忍俊不禁:“花了很多的钱为健身房做贡献/对着镜子唏嘘自己又胖了一圈/一起出去约个饭姑娘却只点蔬菜/吃的比在太古里化缘的尼姑还要清淡/CD尽情缩水/虽九死其犹未悔。”
“脸圆圆的很可爱,干嘛非要骨瘦如柴”嗯……说的是不是你?
看完《胡萝卜须》那本书,他又借儿童文学展现儿童和成人精神世界的差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先有女还是先有男/成年人没空思考 小孩又想不出答案/青春舞台来来往往 很多人 人模狗样/偏见与傲慢轮番拜访/方式不详”。单曲一出,《胡萝卜须》这本书直接在当当网、京东网上售罄。
听到网友吐槽他再也写不出情歌、非主流、俗。许嵩就送上个《雅俗共赏》:“快写一首情歌雅俗共赏/落笔传神还要容易传唱/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 就像我一直在找的姑娘/有没有一种生活雅俗共赏/触到神经就要懂得鼓掌/别说一不在乎二没期望/太超脱 中枪中奖感觉会一样。”
或许只有听完许嵩的嬉笑怒骂,你才会意识到“鬼才”并没有“江郎才尽”,发了愈发地有趣了。但是这样的许嵩,真的“黄”了吗?
实际上,人家也并没有。比如《雅俗共赏》这首歌,当年在网易云音乐上拿到了200多万的评论,这是什么概念呢就不用赘述了。
后来,许嵩又“黄”了一两年,直到2018年新专辑《寻宝游戏》再出。其中的新歌《老古董》原本不被他看好,但竟然意外又被抖音带“火”,还暗戳戳地拿了2018华人歌曲音乐盛典年度金曲奖。
所以,现在的许嵩到底“黄”了还是“火”了?答案显而易见。十多年来,许嵩一直走的都是音乐圈,而非娱乐圈。而在音乐圈里,一直都有许嵩的位置。不擅长过度营销的许嵩,并没有去走广义上的流量路线。但这并不是因为他的作品不够好,在海蝶这样的大平台上,想火其实挺容易的。2015年薛之谦签约海蝶,火了;而许嵩还是一如既往不紧不慢地做音乐,他说:“人气高涨、唱片大卖,这些我在初出茅庐时就已经体验够了。”
出道12年,许嵩最看重的是什么?这些似乎都可以从他的最新专辑《寻宝游戏》了看到——
《老古董》里,他寻的宝是自我;《大千世界》里,他寻的宝是真实而纯洁的世界;《如约而至》里,他寻的宝是放下旧爱、懂得释怀;《明智之举》,他在寻“理想伴侣”。《重复重复》中,人们在寻宝:“名校名企,奉上头皮”……
十年过去了,他的毒舌不减反增:《艺术家们》中,他将有“广阔的路子,还有艺术家们的优越感”的画家、诗人、音乐人、导演全部吐槽了一遍,堪称大快人心。
如今许嵩的粉丝量依然不多,好不容易微博粉丝过了700万。他的粉丝也从“V迷”变成了“嵩鼠”,但毒舌的他,对自己的粉丝却是分外暖心,搞了个真正的“粉丝集合地”——个人APPVae+。还时不时在里面冒泡发帖:
今年5月,他手把手教粉丝简历写作技巧。
双十一的时候还提醒大家不要冲动消费:“可买可不买的东西,就不要买。”再由购物剁手延伸至人生哲理,熟悉的配合和熟悉的味道:“常做减法,拒绝堆积,简净才会美好。”
然而犀利如粉丝,随后大家纷纷调侃道:“嵩哥是不是也刚付完尾款?”
如今各个明星都开始拿着“人设”的号码牌在热搜榜前排队时,许嵩的人设,似乎还有些模糊不清。就连汪苏泷也开始在综艺里露脸,但是许嵩却还是看看书、做做饭,愉快地发胖,愉快地写歌,愉快地养狗,偶尔还出出摄影集,颇有些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雅致。
特别是他做的菜,还都卖相挺好~
可能单身的他还是很爱打游戏,所以继续“不忘初心”地给游戏唱曲儿——
《天下3》十年之际,许嵩就久违地又唱了一次古风,这似乎是一个回归和陪伴的绝佳搭配。
电子鼓节奏与传统民乐的交融,演绎出别具一格的许氏中国风。歌曲基调逍遥自在,霎时一幅快意武侠画景浮现于眼帘。
新曲今天上午歌曲一上线,评论已经爆炸了,叫好声一片。
而伴随着许嵩的歌声,在这十年之间,当初那些一起玩《天下3》的小伙伴,他们都经历了些什么了?
有的在“大荒”里与生命中另一半相遇相知,最终在现实中结婚生子,成就了一段段美满姻缘;
有的玩家在游戏中因为帮派系统,而结识来自天南地北的真心兄弟,为梦想一起进行一次次的比赛战斗,收获了超越游戏的珍贵友谊。
《天下3》陪伴着一代人走过了精彩的十年。
作为出道12年的创作型歌手,许嵩也与《天下3》一样陪伴了一代人的青春期。
为此@天下3官方微博还推出十周年同人征集活动!奖品还非常丰盛,而许嵩也将亮相11月24号《天下3》十周年上海嘉年华。
另外,《天下3》的玩家也有“福利”了:全新资料片《雾锁天工》也将于11月30日上线,新地图新剧情新NPC新玩法,据说,新地图中一定要带上“驺吾”(不知道会不会有!小编瞎猜),是时候回天下看看了~
“出道即高峰”不容易,但保持本心更不容易。许嵩十年,庆幸你的歌变了,也庆幸你一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