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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狗皇帝
萧厉炎送思菀离开皇宫的那天晚上,破天荒的喝酒了。
他不喜欢借酒消愁,他觉得那是一般人的做法,而他是坐享天下的皇帝。皇帝有什么好愁的?
他却不痛快极了,心里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一块。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他想笑,却有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第二日他是被守夜的小太监喊醒的,“陛下,该早朝了。”小太监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小太监在怕他。
再一次破天荒的,开口,“你很怕朕?”想了想,又皱眉,“朕很可怕吗?朕都没罚过人。”
小太监更怕了,吓得声音都有些抖,“陛下不可怕,陛下是天子,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人们只会敬重您,怎会怕您。”
萧厉炎看了眼小太监,觉得挺顺眼,“你叫什么名儿,以后就近身伺候朕吧,去跟大总管说声。”
小太监只觉得眼前一黑,人生彻底灰暗,抖嗦着回道,“回陛下,奴才叫春生。”
萧厉炎点点头,坐了起来,感觉头痛的紧,不禁心里暗骂,“借酒消愁果然是庸才才会干的事。朕竟真的信了。”
梳洗穿戴完,萧厉炎挺起胸膛上朝去了。看不出一点儿不适来。
他可是皇帝,皇帝要什么没有,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有比思菀美的,有比思菀会讨好他的。
可他还是觉得有一些难过,“这世上怎会有这般有眼无珠的人,朕对她这么好,她都不喜欢朕。果真没眼光极了。”年轻的皇帝一路上愤愤不平。
春生跟着萧厉炎,他偷偷瞧着萧厉炎的背影,只觉得皇上孤单极了,很是落寞。
前一段日子,萧厉炎总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养心殿里也不知摔了多少茶盏子,那段时间,伺候的人个个都胆战心惊。
春生仔细想了想,发现陛下果然从未罚过人,他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会摔东西,会骂人,但好像从未听过陛下开口要罚伺候的人,连罚俸不曾有过。
陛下好生奇怪。这是春生对萧厉炎最初的印象。
上了朝,萧厉炎只觉得朝堂下站着一堆鹦鹉,这些人,为了如何迎大军进城又吵了起来,吵的他头痛。
萧厉炎又想生气了,想了想,忍住了。他觉得他这会还并没完全酒醒,可能骂出去的话会比较难听。
好不容易下了朝,回了养心殿,思索半天。叫来春生,“你说这后宫一共多少嫔妃?”
春生小心的打量着萧厉炎,“回陛下,后宫大小妃嫔共有八人。”
萧厉炎有些惊讶,“怎么才八人?”皇帝的后宫中只有八个嫔妃?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也难怪那些大臣总催着他选秀。
春生被他的反应弄的一时不知所措,顿了顿,认真回道,“回陛下,这些都是潜邸时就有了的,您登基后说要为先皇守制一年,就一直未曾选秀。”
萧厉炎一噎,这不是当初那些老臣逼他选秀逼的紧了,他才这么说的吗。
想了想摆摆手,“算了算了,朕去瞧瞧。”
于是,萧厉炎将后宫嫔妃看了个遍,最终留在了淑妃的延福殿。
他不是个重女色的人,召嫔妃侍寝的次数也极少,他现下已经二十有二了,登基也一年多了,膝下却一直没有孩子。
是以大臣们才会日日盯着他的后宫,让他选秀。
萧厉炎故作高深的看着淑妃,只看得淑妃头皮发麻,她不知这人又有什么怪想法了。
“你好生奇怪,朕去别的妃嫔那里,她们的眼里不是欢喜就是讨好,只有你,眼里什么都没有,还有点惊讶?”
萧厉炎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你是惊讶朕为何留在了你这?”他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又道。
“也是,这宫里你又不是最年轻的,又不是最漂亮的,又不是最会讨朕欢心的,所以你才惊讶朕最终怎会来了你这。”
萧厉炎笑,“朕猜的对不对?”想个讨奖励的孩子一样。
淑妃:“……陛下说的对。”她有些咬牙切齿想揍萧厉炎一顿。这人说话怎的这般刺人。
用了晚膳,萧厉炎看了会书,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快些就寝了,朕困了。”
淑妃有些为难,“陛下,您要留宿在这?”
萧厉炎一副有何不可的样子看着淑妃,“爱妃是要跟朕玩欲迎还拒?”
淑妃气结,“陛下,这于理不合,明儿御史又该说您了。”
萧厉炎不在意的笑了笑,“怕什么,这于理不合的事儿朕做的还少吗?”
淑妃彻底放弃挣扎了,她觉得这人就是个神经病,今儿一直这样笑眯眯的对着他,前几日又一副阴鸷狠厉的样子。
熄了灯,淑妃睡在了外侧,就在她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萧厉炎开口了,“你别贴朕这么近,热。”
淑妃气的想跳起来对着萧厉炎一顿打,谁贴着他了,这不要脸的狗皇帝。
萧厉炎又做了那个梦,宫女在不停的求饶,可没有人听,越来越多的血氤氲出来。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额上冒着冷汗,胸口不停的起伏着。蓦的,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拍他的背。
“陛下可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臣妾在这呢。”淑妃朦胧着双眼轻声安慰着他。
一瞬间他以为回到了那个午后,思菀在轻拍他的背,轻轻的哄,“不要怕不要怕,都是梦哦。梦醒了就不怕了哦。”
萧厉炎回头,淑妃轻柔的看着他,“陛下再睡会吧,这会还早呢。”
鬼使神差的,萧厉炎靠进了淑妃的怀里。她的身子一瞬间僵住不敢动。
淑妃:“……??”不该是他抱着她吗?怎的他还跑到她怀里了?淑妃忍住想把他推出去的冲动,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头。
“你身上有母亲的感觉。”萧厉炎闷闷的开口。
淑妃有些忍无可忍了,“我也就大你一岁,怎的就让你有了母亲的感觉?”这不是说她老吗?她气狠了,竟连敬称都忘了说。
萧厉炎一愣,明明有些伤感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他想,淑妃果然喜欢喜欢的紧,平日里装的那么贤良淑德讨他欢心,这会儿没睡醒神智不清的时候就露了原形了。
从淑妃的怀里退出来,又拉着她躺了下去,将淑妃的头强行按在自己的肩上,拍了拍,“睡吧。”
淑妃彻底拿这人没法子了,就这样闭上眼准备接着睡的时候,萧厉炎又开口了。
“爱妃——闺名叫什么来着?”萧厉炎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确定不记得。
淑妃她想这会她要是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萧厉炎捅了。“臣妾闺名婉宁。”
“婉宁?什么婉?”萧厉炎又想到思菀了,心里酸溜溜的。
“温婉的婉,安宁的宁。”淑妃索性把名字说全了,免得待会又问哪个宁。
“哦,那以后朕就喊你阿宁吧。”萧厉炎盯着床顶淡声道。
“……”最终淑妃还是有力无气的回道,“陛下开心就好。”
萧厉炎闭上了眼,不再去想思菀。
他决定再也不要喜欢思菀了,他的喜欢于思菀来说不过是一种负担,他愿意为了她做一个昏君,不要江山只要美人。
可思菀不愿意,那就这样吧,他想。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那个午后思菀不出现在他身边,他现下会多开心一些吗?没有人知道答案。
萧厉炎醒来时,帐外有着朦胧的光。不等春生来唤他,他自己先小心翼翼的爬下了床,没有弄醒淑妃。
想了想,轻声吩咐春生,“让伺候的人动作轻些,淑妃年纪也挺大了,让她多睡睡吧。”
春生:“……??”
萧厉炎看见了春生很诧异的飞快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思忖着,这春生莫不是诧异他竟如此体贴?
躺在床上装睡的淑妃觉得忍住不去打人真的很辛苦。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他是皇上,打了他说不定还连累家里,不能打不能打。”
在萧厉炎起身那一刻她就醒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没办法做到其他人一样伺候着丈夫起床然后目送丈夫出门。
2.前尘
她心里没他,他心里也没她。他们不过是各怀鬼胎的相互取暖的可怜人。想了想还是假装没有醒继续睡。却不承想萧厉炎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直气的她心肝疼,一直到萧厉炎出去上朝了,她都没缓过来。这人说话太难听了。
她觉得她越发瞧不准萧厉炎了,这人有时候让人难以捉摸,有时候又幼稚的很。
起了身坐在梳妆台前,随月在给她梳发,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
她如今也已二十三了,那人走的时候她十六岁,一晃眼已经七年了。
岁月总是无情,再深的情爱也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磨。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人了。那人走之前说他要去战场上建功立业好回来娶她。
可那人后来再也没有回来,他永远留在了那片土地。
这是她的禁地,轻易不能触碰,会让人痛不欲生。他们爱的那么艰难,一个是不受重视的庶子,一个是家族培养的贵女。
他们小心翼翼的爱着,不敢让人知晓半分。
开始时她总会梦见那人大刀阔马的站在她面前,“婉宁,我回来了,我回来娶你了。”可日子久了,这种奢望渐渐成了绝望,她开始慢慢接受他真的不在了。
随月给淑妃挽好发,抽出妆匣中一支碧玉钗,想给淑妃插上。淑妃抬手,“以后都别用这钗子了,装起来吧。”
随月一愣,又有些欣喜的道,“哎,奴婢这就收起来。”她觉得就算自家小姐忘不掉那人,如今把东西收起来日后也就不会睹物思人了。
这钗子是淑妃及笄的时候那人送的,送后的第五天那人走了。
再后来这世上仿佛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一般,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曾那么努力的相爱过。
她想,就这样吧,她不会再强求自己记得他,就像靖王跟她说的,她该往前走,她不能一直留在原地,那人已经不会回来了。
淑妃用了膳后又去修剪门口摆着的花儿,日头渐渐高了起来,随月劝道,“娘娘,回屋吧,这日头怪晒的。”
淑妃抬头看了看天,点点头,“回吧。”
随月跟在后头,她觉得娘娘不跟皇上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端着架子,一副雍容华贵、温婉无比的样子。
遇着了皇上,才总算有了烟火气,虽然总是咬牙切齿的。
淑妃却是真真的被萧厉炎气的肝疼。她觉得萧厉炎留不住思菀不是没有原因的。好好一个人,偏生长了张嘴。
下了朝萧厉炎去了养心殿,处理了些政务。他虽如今行事没个章程,有些荒诞,可他也没真打算做个昏君。
春生在门口问,“陛下可要传膳?”
萧厉炎开始没觉得饿,一听春生问,立马觉得太饿了,“传吧,快些。”
春生立马进来摆菜,摆完后又站在一旁伺候着。
“唉,坐上这皇位,果然是要失去一些东西的。”萧厉炎叹气,又一脸暗示的看着春生。
春生头皮发麻,在萧厉炎希冀的目光下不得不按着他的意思,问他,“那陛下失去了什么?”
萧厉炎故作高深莫测的看着远处,“朕失去的可太珍贵了。”
“朕失去了朕的太子之位。”
春生:“……???”他听错了吗?
春生一脸呆滞的看着萧厉炎,皇上这是幽默还是得了失心疯?
萧厉炎看着春生的表情却觉得很受用,一时心情都舒畅了起来。
到了傍晚,萧厉炎又去了延福殿,淑妃看着萧厉炎,只求他今日能恢复些正常,免得她真得忍不住打了他。
然而等萧厉炎一开口,淑妃心里只剩一个想法,狗皇帝就是狗皇帝,就不能指望着他能正常。
“爱妃怎的眼巴巴的看着朕,看来是想朕想的紧了。”萧厉炎笑眯眯的对着淑妃道。
淑妃强忍着,温婉道,“陛下怎的来了,可用膳了?”
萧厉炎又笑,“朕本来打算看看就走,既然爱妃留朕用膳,朕就留下来吧!”
淑妃:“……????”
不待淑妃反应过来,萧厉炎率先走进去坐了下来。
“爱妃传膳吧!”萧厉炎抬头,“怎的站着,朕不用你伺候用膳,你也坐吧。”
淑妃觉得萧厉炎果然是不要脸极了,她都要被气笑了。她觉得在萧厉炎面前温顺清婉,性淡如莲是行不通的。
不要指望着他能对一朵莲花和善,就他那张嘴,除了霸王花没什么花能挡的住。
于是淑妃决定,从今儿起,她不做白莲了,她要做霸王花。
吃完饭,淑霸王花道,“皇上这饭也用完了,臣妾看这天儿也不早了,皇上该回宫了。”
萧厉炎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说,“爱妃真是对朕爱的痴狂啊,如此盛情难却,朕怎好辜负爱妃的心意呢?春生,去敬事房说一声,朕留宿延福殿。”
边上伺候的春生跟随月都一个表情,目瞪口呆。觉得皇上果真的是厉害,非常人能及。
淑妃暂时放弃了跟萧厉炎的交锋,她一时还没准备好做一朵霸王花。
3.与狗皇帝交心
萧厉炎也说不出为什么,在淑妃这里他会觉得很轻松,这皇宫压迫着他,让他感到害怕,可是和淑妃在一起的时候,他却觉得从没有过的轻松。
他不必伪装自己,不必让自己成为大臣们口中的成熟的帝王。他可以只做他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觉得畅快极了。
可淑妃觉得不畅快,这狗皇帝隔三差五的往她宫里来,来了就要留宿,还铁定会发疯,白白让她遭了宫里多少姐妹的红眼。
母亲得知她突然受宠也是时不时就来信问她可有消息了,她能有什么消息?一个人能有什么消息?
到了晚膳前,萧厉炎又来了,淑霸王花已经准备好战斗状态了。
“爱妃可是在等朕用膳,爱妃辛苦了,以后饿了就先吃。”萧厉炎一边说一遍吩咐人摆膳。
淑妃行了个礼道,“陛下先用吧,臣妾不饿。”她怕她忍不住给萧厉炎投毒。
萧厉炎诧异的看着她,“这人家都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淑妃咬着牙,恨恨的问道,“陛下,你真的没有因为说话而被人家打过吗?”
萧厉炎笑,“没有,朕说话怎么了?朕说的都是实话,说实话为什么会有人打朕?”
淑妃觉得她有必要做这第一人了,为那些早就想打又不敢打的人做个榜样。
淑妃上前一步,使劲的拧了拧萧厉炎的胳膊,“陛下,你这有个脏东西黏在衣服上了,臣妾给你弄掉。”
仿佛掐的不是他的胳膊一样,萧厉炎笑着点点头,“多谢爱妃了,爱妃的眼睛真是一刻也没离开朕,衣服上的脏东西都能瞧见,可见是对朕观察入微啊。”
淑妃:“……”是她天真了,比不要脸,她完全比不过这狗皇帝。
日子久了,淑妃倒也习惯了萧厉炎在她面前的毒舌不着调,有时候萧厉炎不刺她几句,她反而觉得反常了。
可见人就是这样,习惯了什么都可以接受,可以接受一个人的离开,可以接受另一个人的到来。
转眼就到了七月,淑妃热的一刻也不想动,吃东西也没什么食欲。萧厉炎瞧着她恹恹的样子,谈不上什么感觉,就是心里有些疼惜。
“不若朕带你出去避暑吧,朕瞧你最近都瘦了,以前珠圆玉润瞧着还有几分好看,如今到是跟个蚂蚱似的。”萧厉炎摸了摸淑妃的发。
淑妃都已经懒得搭理他了,相处久了,她也不怕他了,也不在他面前装那贤良淑德的一套了。
淑妃摆摆手,有力无气的道,“算了吧,动来动去的怪麻烦的,屋里多放些冰倒也还行。”
她主要是怕他才登基两年不到,这出去避暑劳民伤财的,御史到时候又得说他。
萧厉炎却是看着她沉默了,到了晚上,萧厉炎的头枕在淑妃的腿上,闷闷的说,“朕知道你是怕御史又会说朕才不去避暑的。”
“朕以前其实很羡慕六弟,父皇偏宠,贵妃疼爱,他实在活成了我羡慕的样子。”
“小的时候我总能看见母后做了一桌菜等父皇回来用膳,可等到天都黑了父皇也没来。”
“后来母后就变得刻薄,下人们犯错她也很苛刻的对待。我开始很怕她,怕她失望,怕她冷冷的看着我。”
“然后我拼命读书学治国,因为母后告诉我,如果我不努力,六弟就会取代我的位置,到时候我就一无所有了。”
“我其实很想告诉母后,我不想做皇帝,我也想像六弟一样,能对着母亲撒娇,对着父亲嬉笑。”
“后来母后病重,我不得不按着她的意愿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储君,优秀到没有任何人能取代我。哪怕父皇并没有让人取代我的意思。”
“我的父亲母亲并不是相爱的,可他们还是生下了我,于是,也没有人疼爱我。”
“只有太傅会,太傅会摸我的头告诉我,我做的很好;会偷偷带宫外的吃食给我;会在我难过的时候用他的方式哄我,太傅能让我感受到我是被爱的。”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思菀,或许是我太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份爱了吧。”
“而现在,我已经很坦然的放下思菀了,我不能强求别人的爱,但我得要自己爱自己。”
萧厉炎用手盖住脸,絮絮叨叨说着,他没有再自称朕,他只是想找个人能够倾诉倾诉。
淑妃听着却像有根针在扎她的心,她没想过,她能对萧厉炎生出一种同情或者说是心疼的想法来,她一直以为她对他的想法就只有暴打一顿。
于是,同情心作祟下,她一时只觉得心中豪情万丈,她必须要拯救这个小时候缺爱,导致长大了缺心眼的皇帝。
“萧厉炎,你不要难过了,以后我来爱你,父爱母爱我都给你。”淑妃扒下萧厉炎的手,真挚的看着他。
萧厉炎先是呆住,楞楞的看着淑妃,又很快笑了出来,“好,阿宁不要后悔。”笑声里的满足好像要溢出来。
但淑妃很快就后悔了,她实在想不明白,昨晚她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了,她觉得就算有人拿刀逼她她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
淑妃苦恼了一整天,最终只能归咎于萧厉炎给她下降头了。
萧厉炎这一天都很开心,连上朝都是罕见的笑意连连。
他也算是故意卖惨的吧,也是从思菀那总结来了,对待女人,不能强硬,首先要让她心软,女人一心软就成功一半了。
果然,人失败了一次就会成长的。萧厉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等到萧厉炎进门的时候,淑妃冲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快说,你是不是给我下降头了,不然我昨晚怎会说出那种话?”
萧厉炎一瞬间敛了笑意,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阿宁这是后悔了?”脸上的悲伤是个人看了都不忍。
淑妃愣住,回头看随月,一副我做的很过分吗的表情,随月也被萧厉炎这精湛的演技惊住了。一时竟觉得自家主子做的太过分了。于是,随月大义凛然的点点头。
淑妃:“……”她真得很过分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拍了拍萧厉炎的手,“臣妾是跟皇上开玩笑呢,这不活跃活跃气氛吗?皇上怎的还当真了。”
萧厉炎眨巴着眼睛,“爱妃可真是调皮的很,可吓死朕了。”
这人不毒舌了开始走苦情路线她竟一时有些不习惯。
淑妃僵着身子任由萧厉炎拉了进去,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淑妃实在不解。
萧厉炎笑着,嘴角微微上挑,实在不能再满意了。
这晚,萧厉炎再次开启了苦情剧本。
“朕刚开始见你时,就觉得你不像个人。”
淑妃:“……”瞅瞅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个时候,你就像个假人,完美的无可挑剔。”
“朕从未在你脸上看到过,除了笑以外的任何表情,偏生你连笑也是伪装出来的。”
“那时候朕厌烦的很,你既对朕曲意迎合,朕不来找你了便是。”
“后来思菀离宫的第二日朕再看到你时,你又不一样了,多了点人气,不再那么假了。”
“朕就觉得这真是个有趣的人。”
“阿宁,我跟我父皇不一样,他能同时爱好几个人,我一次却只能爱一个人。”
“母后的样子总是在我的脑海,我幼时就想我以后一定不会让我的妻子变成母后这个样子。”
“阿宁,我知晓你心里藏着人,如今你既能如此鲜活的对我,是不是代表着你也放下了你心里的人。”
淑妃有些惊诧,又有些坦然,“我早已经放下了,我昨晚说的话其实也不算很后悔。我知晓你的意思,我也愿意去尝试,毕竟这余生还长着。”
萧厉炎笑了,点点头,“对啊,这余生还长着呢。”伸手,将淑妃抱进怀里。
4.圆满
于是,整个后宫都发现了,皇上和淑妃更加黏糊了,让眼红的人只想眼不见为净。
“朕一次只能爱一个人”皇上和淑妃黏糊的让满宫眼红。
大臣们知晓后宫淑妃独宠,竟也没人上谏让萧厉炎雨露均沾。毕竟皇帝也老大不小了,如今总算有个孩子的影子了,这都独宠了,孩子还远吗?
于是大臣们这一次空前的默契闭口不提后宫的事。
萧厉炎下了朝一路上思索良久,一进屋就拉住淑妃,“朕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们难不成是要谋反?”
淑妃被他的一惊一乍弄得有些紧张,“陛下说谁要谋反?”
“朕怀疑大臣们都要谋反。朕等了许多日子,怎的都没人来骂朕?”
淑妃:“……”她下次要是再信这狗皇帝发神经说的话她就是狗。
“没人骂你还不好?还是说你就得骂你你才开心?”淑妃翻了个白眼。
她觉得她就该想个法子让外头的人瞧瞧他们的皇上私下里是个什么人模狗样的神经病。
萧厉炎登基的第三年,靖王来辞行,请命去封地。这日刚好淑妃查出有孕,萧厉炎连靖王的面都没见,大手一挥,“准。”
就急匆匆往延福殿走去,春生跟在后面,这一次陛下的身影终于不再孤单。
萧厉炎走的满头大汗,淑妃坐在美人榻上看书,“你怎的一头汗?”淑妃看着萧厉炎,跟看个傻子似的。
“春生说你有孕了,可是真的?”萧厉炎紧张的走到淑妃边上,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
“孩子怎么不动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萧厉炎紧张兮兮的问。
淑妃想,过了这么久她果然还是很想打萧厉炎一顿,“才三个月不到怎么动你告诉我?还皇帝呢,一点常识都没有。”
萧厉炎摸了摸鼻子,“朕这不是第一次有孩子吗?”
淑妃不屑,“说的跟我不是第一次有孩子一样。”
萧厉炎:“……”
淑妃心里暗爽极了,她也终于有让萧厉炎说不出话来的一天。
萧厉炎很关心这个孩子,日日同孩子说话,哪怕孩子连个形都没有。
后来月份大了,淑妃晚上总是会腿抽筋。她一动,萧厉炎就醒了,也不喊人,轻柔的给她揉腿。
淑妃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做母亲了,最近有些母爱泛滥,看着萧厉炎低头揉腿的样子,莫名的鼻子一酸。
“你放心,孩子生下来一定很快乐的,他的父皇母妃都很疼爱他,他的父亲母亲也是相爱的。”
萧厉炎一顿,抬头,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好。他会很快乐的。”
淑妃生产的那天,萧厉炎站在产房外,焦急的转圈圈,里面传来一声盖过一声的尖叫。
他忍不住跑到门边,“阿宁,你还好吗?”
淑妃懒得理他,她现在只想快些把孩子生下来。
萧厉炎没得到回应,更慌了,“阿宁,你没事吧?”
“阿宁?你还在吗?”
淑妃忍无可忍,“萧厉炎,你给我闭嘴,我还活着,你能不能别咒我!”
声音中气十足,将稳婆吓了一跳,这淑妃怎的直呼皇上名讳。
可边上伺候的人早就见怪不怪,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
孩子生出来很健康,手脚有力,是个男孩。
萧厉炎进去看淑妃,“朕封你做皇后吧?”
淑妃再次翻了个白眼,“你当初也就是这般跟思菀说的?”
萧厉炎身子一紧,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怎的这个时候翻出来。他什么话都不敢说,呆呆的看着淑妃。
淑妃被他难得的傻样逗乐了,噗呲一笑,“跟你闹着玩呢,怎的吓成这样?”
萧厉炎瞧着淑妃,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实在称不上好看,可他却觉得她连脸上的汗都是动人的。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能看清你的苦楚,然后来到你的身边,将你于苦难中解救。
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他什么都不缺,他缺的是爱,如今,终得圆满。(原标题:《皇帝是个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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