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gao news . com新闻& ampquot我和他既然组建了家庭,就是一辈子的相互依赖,谁也不能离开。
就算生活再辛苦、日子再艰难,我和他都会一直走下去。”家住如皋城北街道野林村的陈春红最不喜欢听到的一句老话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陈春红看来,两个人既然成为夫妻,生活中的一切酸甜苦辣都应共同品尝,做一辈子的“同林鸟”。芸芸众生中,外表朴素的陈春红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妇女,靠捡破烂收废品谋生。然而,当她每天推着三轮车穿梭于大街小巷,她的车上总少不了一个人——下肢瘫痪的丈夫朱万勤。“留他一个人在家,怕他孤单。”陈春红说,跟朱万勤结婚20多年,早已习惯了和他形影不离的日子,况且,他行动不便,身旁总需要有人照应。
1992年,陈春红经人介绍认识了邻村的小伙子朱万勤。在陈春红眼里,朱万勤人如其名,憨厚老实又手脚勤快,两人很快便建立了恋爱关系。不久,朱万勤入赘陈春红家,一年后儿子降生,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风平浪静的生活在2003年被撕成了碎片。那一年,陈春红跟随丈夫背井离乡来到北京,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挣钱。两人在工地附近租了一间不到10 平方米的矮房子,尽管条件艰苦,但能够朝夕相伴,他们宁愿吃这份苦。然而,半年后,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那天下午,丈夫在工地上突然昏倒,送医院抢救,结果竟被诊断为脑肿瘤。”陈春红至今还记得,面对不省人事的丈夫,她仿佛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孤独感、无助感涌遍全身。
经过抢救,朱万勤保住了性命,但由于脑干损伤,从此成为了一名植物人。为了方便就医,陈春红没有带昏迷不醒的丈夫回老家,而是继续“蜗居”在那间不到10平方米的矮房子里。“回到老家,丈夫这病恐怕没法治,所以我就留在了北京,打几份工替丈夫凑医疗费。”陈春红回忆说,那段漂泊在外的日子,她几乎吃尽了苦,到餐馆洗碗、进工地搬砖、上马路扫街……每天忙得像个陀螺。回到那间矮房子,她还要照料卧床的丈夫,为丈夫洗脸、喂药、擦身子。
在陈春红的悉心照料下,2006年,朱万勤竟奇迹般苏醒了。“不但能够自己翻身,还能自己吃饭,也能与人交流了。”陈春红说,3年了,上千个不眠之夜,她跟丈夫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当她再次听见丈夫像从前一样喊出自己的名字时,她忍不住失声痛哭。对陈春红而言,人生如戏亦如梦。2006年9月的一天,还是在那间不到10平方米的矮房子里,不幸的一幕又毫无预兆地发生了。那天,躺在床上的朱万勤尝试着翻身,不料竟失控翻下了床,重重地摔倒在地。经医院确诊,朱万勤严重摔伤,腰椎完全性脱节,下肢永久性瘫痪。
陈春红说:“那种感觉就好像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又跌入了另一个坑,但那时候埋怨谁都于事无补,我只有让自己坚强起来,撑起整个家。”往后的日子里,陈春红又把自己变得像个陀螺一样忙里忙外,但她出门打工不敢走远,因为她每隔两个小时要回去一趟,帮丈夫翻身子、揉小腿。护理的繁琐和艰辛是难以想象的。看着妻子为自己日夜操劳,朱万勤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常常责怪自己拖累了全家,尤其是妻子。担心妻子的身体会被拖垮,朱万勤对妻子说:“我们离婚吧,你重新嫁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可是,朱万勤的这句话换来的却是妻子的一顿怒斥。陈春红觉得,夫妻之间就应该患难与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离不弃。
到北京打工却连遭不幸,这让陈春红的父母也分外着急。有一阵子,陈春红的父母不停地打电话给女儿,叫女儿把朱万勤带回来,全家人可以相互帮衬,可陈春红拒绝了父母的好意,她觉得再大的困难也该由她一个人扛,不能连累年迈的父母。2008年,陈春红的父亲突发脑梗,陈春红带着瘫痪的丈夫回到了如皋老家。在这个家里,陈春红要照料两个行动不便的男人,身上的担子着实不轻。不过,陈春红说,在北京,什么苦都吃过了,眼下再苦也不觉得苦,而且,一个是生她养她的父亲,一个是相依相伴的丈夫,为这两个人吃苦,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春红的家里有3亩多地,农忙时节,她要下地干活,一个人全部包揽了春播秋收,农闲了,她就会推着三轮车穿梭于大街小巷,靠捡破烂收废品挣钱养家。每次出门,陈春红总会将丈夫抱上三轮车,带丈夫一起出去“散散心”。陈春红说,她已经习惯了和丈夫形影不离的日子,带丈夫出门,一路上两人都不会觉得孤单。
护理的艰辛,繁忙的家务,长期的睡眠不足,都没能击垮日夜操劳的陈春红。在陈春红的悉心照料下,丈夫朱万勤的小腿肌肉不但没有萎缩,有时候腿部还能缓缓动弹。“他一点点的好转,都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动力。”陈春红笑着说,看到丈夫腿部能够缓缓动弹,所有的疲惫和辛苦就都烟消云散了。如今,在城北街道野林村,陈春红和朱万勤这一前一后的身影已为众多村民所熟知。有时候,他们会出现在田间地头;有时候,他们会出现在村里的戏场;更多时候,他们在一起捡破烂收废品。陈春红说,如果丈夫一直瘫痪,那她就会一直充当丈夫的“车夫”,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