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总一生忙于革命,除了工作,几乎没有自己的业余爱好,唯一能稍微有点娱乐的活动,就是下棋。
而且,即使是下棋,彭老总也不忘思考战争,把棋盘当成了战场。
在解放战争时期,彭老总经常找几个战士一起下棋,而且离战斗打响的时间越近,彭老总就下得越频繁。比如在清涧战役打响之前,彭老总就跟自己的警卫员下了好几盘棋。
在下最后两盘棋的时候,彭老总突然发威,用“车”和“马”连续走了好几步好棋,不一会儿就将军了,惊得警卫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是,彭老总一句话也不说,又摆好了棋子,让警卫员再和自己下一盘。下到一半的时候,彭老总猛地站起来,大声说:“瞧,我把廖昂逮住了!”
警卫员吓了一跳,看到彭老总那个兴奋的样子,以为是他连着两天两夜研究战术累坏了,就催着彭老总去休息。
几天后,清涧战役打响了,彭老总一举击溃了胡宗南的76师,师长正是廖昂!
直到这个时候,警卫员才明白过来,原来彭老总是在借着下棋推演战略战术,把棋盘上的招数用在了战场上,取得了奇效!
不过,彭老总下棋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喜欢“悔棋”,经常下着下着就悔一次棋,因为在他看来,“下棋胜负不重要,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棋主要是要锻炼自己要赢的意志、顽强坚持的精神,所以,悔棋什么的,在我这里都是允许的。”
因为这个“老毛病”,彭老总后来还遭到了朱老总的批评,非常有意思。
那是在1953年的时候,彭老总刚刚指挥中国志愿军在朝鲜前线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回国后心情不错,就和朱老总、邓小平等人一起去十三陵旅游。
走到一处风景秀丽、空气凉爽的地方时,朱老总突然对彭老总说了一句:“摆吗?”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得大家都是一愣,只有彭老总立刻表示同意,就让两个警卫员把行军床支好,摆上棋盘。大家一看,这才知道两位老总要下棋。
棋盘摆好之后,朱老总刚要落座,却被彭老总拦住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对着朱老总笑了一下。朱老总一下子就明白了,彭老总这是让他去红棋那边,“红司令”嘛!
开战后,朱老总的红棋每一步都带着预谋,一步一步地给彭老总设陷阱,而彭老总的应对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横冲直撞,根本不按套路出棋,一时倒也杀得难分难解。
据当时围观的人回忆,朱老总下棋比较“文静”,每吃掉对方一个棋子,就把棋子轻轻地拿出来,放在边上,而彭老总则是比较“霸气”,每吃掉一个棋子,就“啪”地一声扣在旁边。
最终,还是朱老总棋高一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这个时候,彭老总就开始犯老毛病了,“悔棋”!
不过,朱老总立刻就制止了他,说:“把棋子放下,不许悔棋!”
彭老总辩解说:“你刚才是偷着吃我的棋,还不能让我悔棋吗?”
朱老总毫不相让,说:“你战术不行就不行嘛,悔棋算啥子能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就要吵起来了,这时候,一直在旁边观棋不语的邓小平,赶紧出面给两人调解,彭老总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就借着邓小平给的台阶,对朱老总说:“看在小平同志的面子上,我让你一步。”
说完,三人都是哈哈大笑。
其实,朱老总也很喜欢下棋,而且相比彭老总的“随意”,朱老总更讲究“有始有终”,一盘棋要下就要下完,不能半途而废。
在抗战时期,朱老总有一次跟山西武乡县一位农民李作艮下棋,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八路军总部有急事要他回去,朱老总就对李作艮说:“这盘棋你先留着,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再回来接着下。”
两天后,朱老总回来了,让李作艮继续摆好棋,两人接着上次的棋继续下。
李作艮感觉很奇怪,对朱老总说:“我们重新下一盘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接着上一盘下呢?”
朱老总解释说:“下棋是为了锻炼大脑,增长智谋,就跟打仗一样,打一次仗就要有一次的收获,从头到尾一步也不能马虎,更不能半途而废。”
这就是朱老总的下棋之道,跟他的战争之道、处世之道是一脉相承的。
另外,朱老总下棋非常专注,甚至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
同样是在抗战时期,朱老总率领八路军在太行山作战时,经常找左权一起下棋,有一次,两人正在下棋的时候,彭老总和陈赓来了,看两人正在下棋,就站在旁边观战。
朱老总和左权都是做事非常谨慎的人,下起棋来也是每一步都斟酌很久,彭老总在旁边看得有点无聊,竟然做起了“恶作剧”。
什么“恶作剧”呢?彭老总找来一根玉米芯,掰成一些碎块儿,悄悄放在朱老总的帽子上,朱老总正在聚精会神地下棋,完全没有感觉到。
随着碎块儿越放越多,眼看就要掉下来了,连旁边的陈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朱老总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把头上的东西抓了下来,继续下棋,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棋盘。
朱老总的这份定力,确实太难得了!
(参考资料:《十大元帅轶事》《档案大观》《生活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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