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位士兵冲到了俞航川的耳边,道:“太子殿下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丞相您杀害勤王世子顾盛昌之铁证,已经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了出去。”
“勤王得知后,大怒,不仅将所有兵力全部撤回,还临阵倒戈,将所有的人手,都投到了太子麾下。”
勤王虽被圈禁于府中,可是,他的手中,哪能没有半点势力?
这个时候倒戈,无异于雪上加霜。
顾樾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惨白,下意识的问道:“外祖父,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我们......降了吧。
这句话,他愣是没敢说出口。
丞相此刻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狰狞,让顾樾辞看了心底犯怵。
“呵,不过是一群蝼蚁,还妄图撼动大树?”
丞相的眼睛里,如同充了血一般,“就凭这些,便想要扳倒老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瞥眼,看了一眼不争气的顾樾辞,顾樾辞被他的眼神吓到,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丞相摇头。
不成器,不成器。
像他俞家,世代簪缨,人才辈出,怎么到了他这一带,竟没能生出一个儿子,延续香火。
所以他才会选择扶持这个草包皇子,呵呵,真是枉费了他半生心血。
“来人,将本官重金去海外求来的秘密武器,运到宫里来。”
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如破釜沉舟,成败在此一举。
叶紫衣的右眼皮跳的飞快,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在院中,烦躁的来回踱步,二十三看了,道:“姑娘,您且放宽心,殿下那边儿,有那么多人护着,肯定不会有事的。”
顾诗妍被捆在房里,不知道骂了多久,二十六终于听不下去了,找来一块破布,将她的嘴巴塞了个严严实实。
终于安静了。
可是,叶紫衣很明显,被扰乱了思绪,不再担心,有些心浮气躁。
“不行,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了。”
她终是下定了决心,对二十三道:“你赶紧去,找几匹好马来,我们要快马加鞭,赶去盛京。”
“这个时候去盛京?”
二十六刚刚出来,便听到叶紫衣的话。
“姑娘,不能去啊,盛京如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殿下临走前,再三嘱咐属下,要保护好姑娘您。”
叶紫衣真的完全静不下心来。
脑子里总有一个意念在拉扯着她,告诉她,不能在这里等着,顾烨玦有难,她必须要赶紧去就他。
只有她能救她。
这是一种很微妙,很神奇的感觉,让她莫名的十分相信脑海中的这个声音。
叶紫衣摇头,“不,如果你们不跟着我一同去盛京,那我会一个人去。”
“你们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情,连殿下都改变不了,更别说是你们。”
二十三等人拗不过叶紫衣的坚持,只能去马房中,挑几匹上等的好马,留下一个人看着顾诗妍,其余的人,尽数随着叶紫衣一同回盛京。
从这里到盛京,并不远,快马加鞭,半日便可抵达。
叶紫衣总是恨不能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能够插上翅膀,飞到盛京去才好。
一路上,没有停下来歇息片刻,喝半口水,归心似箭,连带着紧随其后的暗卫们也开始担心殿下。
戏文上不是常说,有情之人,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吗?
莫不是,叶姑娘同他们殿下之间,真的有心灵感应,所以才会有不好的预感。
反正,跟着叶姑娘走,准没错。
到达盛京城时,已然子夜甚凉。
叶紫衣裹紧了肩上的披风,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借着月色,能够清楚的看见,原本整齐干净的盛京大街,如今已经脏乱不堪,四处破败非常,血迹斑驳。
这是被屠城了吗?
看到这样的景象,不仅叶紫衣心中逐渐沉重,连同身后的那些暗卫,都将心卡在了嗓子眼儿。
这里怎么会是盛京?
同他们记忆中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的相似?
“去皇宫。”
叶紫衣好半晌,才勉强能够说出这三个字。
这样的场景,让她怎么能够不担心顾烨玦?
他正在风口浪尖,处在这场灾难最中心的旋涡。
马蹄嘶扬,一群人,来去如风,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盛悦酒楼二楼,一间门窗紧闭,黑灯瞎火的包厢之中,男子优雅的撑开手中的折扇,看着被明纸糊着,几近透明的窗户。
他早已经将城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笑看风云,两袖清风,这才是方外高人之举。
“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三福,我们回去吧。”
“主子,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男子用扇子,敲了一下三福的脑门儿,“傻,自然是回去等消息,这场风云,孰胜孰败,明日自见分晓。”
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啧,看热闹,真累。
赶紧回去,洗洗睡,方是正事。
“快一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叶紫衣隐约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她的眼睛,自从发觉诡异之后,就像是如有神助一般,即便在夜里,也能清楚的视物。
远远地,她便看见了前方有一群行踪诡异的人。
“靠边。”
叶紫衣领着暗卫们翻身下马,将马栓进了胡同里,几个人猫着身子,看着远处一群人诡异的举动。
“十七,你悄悄的去查看一下,那群人在干什么?”
十七领命,施展出轻功,朝那边而去。
叶紫衣心底的不安,在看到那群人身后拖着的巨大的木车时,达到了顶峰。
虽然那辆巨大的木车之上,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盖住了真实地面目,可是,叶紫衣却根据那个轮廓,隐约猜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样的东西,一旦问世,整个盛京城,都会生灵涂炭,天崩地裂。
“快,二十三,你帮我,去给殿下带个信。”
叶紫衣贴在二十三的耳边低语,她越是说,二十三的脸色,便越是惨白。
他不会质疑叶紫衣的话,因为,似乎叶紫衣从未做错过任何决策。
就连殿下对她,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更何况他?
只是,他难以接受叶紫衣的这句话。
“姑娘,您说的,可是真的?”
相信是一回事,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