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mpquot这个& amp# 039;乐队的夏天& amp# 039;来自海风的县城乐队摆出鲁莽的姿态,成为2020年年度乐队之一。
”
他们,就是五条人。
五条人之所以迷人,一大原因是因为他们足够真实,足够自然,是从乡土里长出来然后走出去的。
同样是唱民谣,但五条人的歌里,却有城乡结合部里化工厂、蚊香和旧港币的腥味。
哪怕你没有去过海丰,也不知道海丰是广东最gangsta的地界。
但你只要你听五条人唱过:
“有没有搭过,海丰的公共汽车,我经常看着它载着空气。”
“有没有听过,海丰汽车、摩托车的噪声,路口那个耳聋的都被震怕了。”
你就会不由自主和海丰感同身受。
落后的小镇,人们不习惯于落后的公共交通。躁动的机车,穿梭在歪歪扭扭的巷子中,那便是本地人谋生的模样。
从某种角度上说,五条人做到了用音乐,撬动了城乡文化之间的隔阂。
有人面对五条人曾点评:“感谢音乐,让人类之间的悲欢可以跨过地域鸿沟彼此相通”——
这句话说得并不假,因为不仅是五条人,很多时候,想要跨越鸿沟的命运改变,往往都来自于音乐。
比如说在遥远的海嘎——
那里是贵州六盘水海拔最高的一个小村庄。仅仅几年前,还处于不通水、不通电、不通路的状态,村民住的是茅草屋,种的是旮旯地,喝的是望天水,只修通了土路,距离镇子约20公里,几乎没有交通工具可以到达。
不过到了2019年,海嘎村的人均纯收入已由2010年的1600元增长到了9320元,最后一批建档立卡贫困户的16户35人全部脱贫,彻底摘掉了“穷帽子”。
那里的学生们,也打破了落后山区的隔阂,以摇滚乐队的身份——
冲向了抖音美好奇妙夜晚会,和一场有142w观众的抖音线上演唱会,新裤子乐队成了她们的搭档:
10月19日,这群孩子又一次登上央视。
在央视新闻的《海嘎村的明天》这篇报道里,她们成为主角——
新闻视频里,介绍了她们在8月举办的演唱会。
海嘎村党支部第一书记杨波提到她们时说:
“我们的孩子才是我们海嘎村真正的未来。对于教育扶贫,我们是非常重视的。”
从偏僻的山区,到万众瞩目的舞台,这些学生的梦想照进了现实。
而这一切的实现,不靠山,不靠地。
靠的,是两把破木吉他,和两个支教于海嘎的理想主义者。
1.一场大山里的摇滚演唱会
10月16日,第三届抖音美好奇妙夜在广州落幕。
采访环节中,最让人动容的创作者,是两位来自海嘎村的贫困山区教师——顾亚和郑龙。
顾亚(左)和郑龙(右)
站在聚光灯下,两位创作者还有些局促。
邓龙的棕色夹克已有许多年头,和他眼角的皱纹一样,皮面已有许多皱褶。
而顾亚的笑容也略显羞涩,手臂叠在身前,有些紧张。
但正是他们,为大山深处的孩子们,策划了一场线上演唱会,让142万人听到了孩子们的歌声。
那一场让亲历者难忘的演唱会,是在2020年8月19日晚上开始的。
演唱会现场
对海嘎村来说,那一天或许是这块海拔2600米高地上最“high”的一天——
在海嘎小学的操场上,抖音为孩子搭建起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舞台。
专业的灯光、音响,舞美,甚至还有新裤子主唱彭磊的助阵。
如果不是背后的篮球框告诉你这是山区小学,你很难想象这里其实地处山区:
海嘎地处偏僻,搭建一个这样的舞台并不容易。
为了给孩子们呈现出最好的氛围,幕后工作人员从七月中旬就开始筹备这一切。
整个舞台中,光音响设备就有2.1吨——
而且所有设备都是从北京运出,横跨2000公里。
为了能运上山,许多地方运输甚至全靠马车拉、吊车、甚至是手搬。
而如此“大动干戈”的布局,目的都是为了和顾亚、郑龙一起,为山里的孩子们实现她们的摇滚梦想,一个能像真正一流摇滚乐队那样演出的梦想。
借用五条人的话说,是一次“立足山区,放眼世界”的机会。
在这次线上演出会中,一共出现了十一位身着校服的女孩。
她们分别来自“遇”乐队与“未知少年”乐队。
遇乐队由毕业于海嘎小学的五位女孩组成,她们如今早已离开村子,去镇里念初中。
而未知乐队的成员,则是海嘎小学的第二批毕业的学生。
细心的人会发现,未知乐队里的很多成员,似乎都和遇乐队的孩子们长得有几分相似。
这不是错觉,因为未知乐队中的许多成员,正是遇乐队成员的妹妹或者表亲。
外界难以想象,在一个贫困山区里,曾经这连小升初都十分困难。
如果两个孩子年龄只差一岁,那么父母通常会选择让姐姐多留级一年再去镇里读书。
“因为这样两个孩子一起走,家里经济压力会小一点。”
但如今,这些孩子们却顺利横跨小升初,继承着同一支乐队的摇滚血液:
对于海嘎的教育环境来说,这是一个奇迹。
对于孩子们来说,这同样是一个奇迹。
哪怕聚光灯已打在头顶、观众们的欢呼已经一浪高过一浪。
但孩子们恐怕依旧很难相信,在屏幕的另一端,此刻正有142w人正注视着他们演出。
但不管有没有经验,这都并没有影响孩子们在舞台上的自信与躁动。
当和新裤子一起合唱《你要跳舞吗》时,整个场子都炸裂了起来。
当观众们和孩子们一起摇头蹦起来时,无需包装也无需表演——真诚热烈的氛围中,她们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摇滚明星:
而在下一秒弹唱孩子们原创作品《海嘎之歌》,听着孩子们用方言浅唱“泥土小路变宽敞,海嘎湖里鱼儿荡。冉冉红旗迎风扬,芊芊学子上学堂”时。
所有人又不禁愣神,哪怕方言部分听不懂歌词,也忍不住和孩子们一起慢慢摇晃。和五条人《县城记》一样,海嘎孩子们的歌儿,同样,唱得都是生活。
同样,打动人心:
在这场演唱会里,孩子们是台上唯一的主角。就连彭磊全场都只是小声伴奏,将C位主动让给了孩子。
要说技术,其实遇、未知少年两只乐队都不算“优秀”。
甚至在合唱平凡之路时,他们还有些抢拍——但这并不影响,那晚他们的演唱会感染了每一个人。
就连彭磊都说:“这里可比什么乐队的啥夏天强多了!”
说这句话时,彭磊的调侃中确实带着几分认真——
因为他知道,观众们也都知道,在这群玩摇滚的孩子身上,最重要、闪光的根本不是什么技术。
而是一种自信——一种70%搞摇滚的乐队,都不曾拥有的决心与自信。
2.为孩子们播种梦想的人
听到彭磊的肯定,看到142万人在听孩子们唱歌,最欣慰的人,当数顾亚和郑龙。
孩子们在演唱会绽放的摇滚梦想,是他们帮助寻找到的。
在舞台上,海嘎的孩子们笑得无比自信。为了看到这样的笑容,他们在海嘎村默默耕耘了好多年。
前面提到过,海嘎是一个农业落后、且无其他经济来源支撑的贫困村庄。
从2002年开始,郑龙就在海嘎小学担任校长。一直以来,如何能让孩子来上学都是困扰他的大问题。
14年年初的时候,海嘎小学一共只有14名学生。
一共只有三个年级,其中还包括学前班,郑龙这么形容当时的海嘎小学:
“不看那十几名学生,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一所学校。”
现在回看当年拍摄的照片,依旧让人感到心酸。
面对镜头,大部分孩子都不敢直视——
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总是喜欢垂着头,小脸和照片、衣服都弥漫着灰色。
那时郑龙也想为孩子做点什么,无奈一个人终究精力不足。
2014年到2016年,郑龙兼任了山下腊寨小学的校长。也是在那里,42岁的郑龙认识了当时29岁的顾亚。
初识顾亚时,郑龙就提出了自己最迫切的愿望:
“我想建立一所完小(有六年制的完全小学)。”
看着这里贫困的家庭和孩子们,心里怀着对世界叛逆和血气的顾亚立刻答应了下来。
跟着郑龙,顾亚和他一起去海嘎孩子们的家里一家一户做工作,让那些原本要下山念书或失学的孩子们重回课堂。
终于,第一年他们劝来了六十几名学生。
但海嘎的教育问题,远远不止没有生源那么简单。
孩子们最大的问题,依旧是自闭,没有自信,没有梦想。
在乡村小学的纪录片《飞地》里,有人问那的老师:
“为什么你平时不给孩子们多描述描述外面的世界,激励他们走出去啊?”
“光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孩子怎么会对外面的世界产生梦想呢?”
对此,老师只说“没见过的东西,你描述再细致也没有用。”
图片截自纪录片《飞地》
海嘎的孩子们有着一样的困境。
没有实现梦想的顾亚那时候总喜欢和孩子们聊梦想,但没有一个人孩子能接上话。
“老师,我好像没有梦想呀。”
这句回答深深刺痛了顾亚的心,也让他意识到:
如果想让这儿的孩子真正站起来,成为大写的人,就必须要让他们先拥有梦想。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办公室里弹吉他时,引起一群学生的好奇。他们互相挤着趴在窗口,认真地听着吉他声。
回忆起那一刻,顾亚说孩子们当时“眼里有光”。
他也就此发现,音乐可以激发孩子们的梦想。
大山里很多孩子平日都十分内向,沉默寡言,十分不善于表达自己。
闭塞的山区里,由于能看到的,能听到的太少,他们能学到的,能说出来的自然也就少。
为了让孩子们的情感流通出来,顾亚决定带他们上山唱歌。
来学校的时候,顾亚带来了一把吉他,而同样喜欢音乐的郑龙,也有这一把吉他。
这两把吉他,便成了最早打开孩子们心扉的两把钥匙:
在唱歌的过程中,顾亚发现孩子们原来喜欢大笑,渐渐学会了表达喜怒哀乐。
为了进一步激发孩子们的梦想,顾亚便开始想方设法让孩子们走出大山去看一看——
从自己原先玩过的乐队到六盘水市里的live house,在一次次出行中,海嘎村的孩子们渐渐看到了何为外面的世界。
有时候,顾亚和郑龙还会自费请孩子们一起看电影,喝奶茶,逛商场。
所有的努力最终都换来了回报。
没过多久,打开视野后,海嘎村的孩子们便纷纷有了属于自己的梦想:
不同于以前书本上关于警察、医生、科学家这样常见的梦想。
他们有人想考上大学,有人想当音乐老师,还有人想到摄影师,想当设计师,想当明星去大城市里唱歌。
借着音乐,海嘎村孩子们的眼神中有了光。
自此,他们的合照不再灰暗,每一张都在朝向未来而微笑:
时间久了,跟着顾亚耳濡目染,一些孩子们便产生了另一个愿望:
“我也想学吉他,成为跟顾老师一样优秀的人。”
说实话,顾亚知道,玩音乐不可能成为孩子们的“出路”,更难以成为孩子们的谋生手段。
但在知晓孩子们的愿望后,他还是下定决心,连求带借,为孩子们找来了足够数量可以联系用的吉他。
而如今,海嘎小学中的一部分架子鼓,都是抖音粉丝们为他们募集到的“礼物”:
若要问顾亚为什么要这这样做,顾亚会说:
“一个是让孩子们一起弹吉他这事挺摇滚的,另一个是玩摇滚虽然不能成为出路,但至少能成为孩子们情绪的出口,让他们自信起来。”
比如说遇乐队的鼓手罗丽欣,不打鼓的时候她往往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但一到打鼓,她就会非常兴奋,跟着鼓点用力甩头,对着镜头大笑,摆出爱与和平的招牌手势。
她说,“虽然生活里的压力很大, 但至少在打鼓的时候,我是完全自由的!”
类似的改变在妹妹罗春梅身上同样可以看到——
“我不爱说话,贝斯就是我的话”
当罗春梅说出这句话后,音乐对孩子们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顾亚明白,只有当孩子们足够自信时,他们才会有梦想。
有了梦想,才会有出路。
正是因为顾亚对孩子们同样有自信,他才会以“Teacher顾”的名义,为孩子们注册了抖音账号,分享他们与音乐的点点滴滴:
此后的走红,对顾亚来说是一场意外。他没想到,音乐会让无数陌生网友的心,从此与海嘎村如此紧密相连。
如今距离八月份的演出,虽然已经有好几个月过去了,但这份联系依然在继续。
获得社会各界关注后,在六盘水教育局的推动下,未知少年的孩子们也成功转学到了市初中继续学业。
为了他们能够继续梦想,学校不仅为他们准备了排练室,还为孩子们准备好了新任吉他、音乐老师。
那些顾亚无法陪孩子走向未来更远的路,如今有了无数志愿者们依次接力而行。
为了减少孩子们家庭的经济压力,新学校还免除了他们的食宿费用。
这对乡村家庭无疑减少了一大笔负担,也让更多地家庭愿意主动送孩子们继续完成学业。
在星星之火之后发生的一系列变化,让未来的大门已悄然为孩子们尽情敞开。
转眼间,新乐队顽皮精灵也已成立。
顽皮精灵的鼓手是罗超,他是遇乐队里鼓手罗丽欣的弟弟。
和姐姐一样,他为了加入乐队,也成为了一位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
从遇乐队到未知少年,再到顽皮精灵,每一代乐队成员都比上一代更外放有活力起来。
对顾亚来说,这便是他对孩子们最大的期望。
在今年八月,抖音不仅为孩子们搭建了舞台办了演唱会,还为海嘎小学捐赠建设了一处益童乐园。
郑龙说对孩子们而言:
“新的图书馆和音乐教室都很漂亮,对他们来说,这里既是学校,也是山区里的游乐场。”
当越来越多的人们关注到孩子们后,不止是官方,民间也组织起了大批好心人对海嘎小学进行援助。
比如抖音用户@鹏远LPY和@春雷乐器,都先后向学校捐赠了箱鼓、音响、琴包等音乐器材。
也有其他热心人士,为孩子们购置了热水器,大大改善了小学的住宿质量。
在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孩子们终于打破了现实的牢笼——
在西瓜视频的征集下,他们的画被放在了北京天文馆进行展览。
星光璀璨下,孩子们的梦想开始发光发热。
“如果说从前,贫困的大山囚禁起了孩子们的想象与自信,那么音乐,就是让自信从牢笼里挣脱的出口。”
只有有了出口,孩子们才有机会踏上走出大山的路。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遇到了抖音,这让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他们。
未来的路,或许要等着孩子们自己去走,才能看到每一步该通向何方。
他们今后的每一步路,并不会因为一时的光芒而变得更容易。
但越来越多的关注,以及无限延伸的自信,会成为他们冲向未来的最好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