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童青少年心理咨询中,经常受到因行为问题而调整的孩子(如拖延、磨砺、被动反抗等)。
面对孩子的这类行为,不少父母尝试过各种教育方式——苦口婆心、敦敦教诲、耳提面命、责备、呵斥、打骂。然而所有的努力都被孩子挫败了,父母陷入了无助、焦虑,孩子也无奈。
广州听说吧心理咨询中心
儿童青少年咨询师徐文娇老师解读
小宇,初中一年级。
爸爸主外,妈妈主内,父子关系疏远,母子关系亲近,冲突多。父母认为儿子聪明,智商可以,成绩中上,但性格内向忧郁,不善表达,做事拖拉,自我要求低,对他人要求高,在家脾气差、情绪多。
对于心理咨询,小宇刚开始比较防备,不愿访谈,想试一试沙盘咨询。
首次沙盘中,过程犹豫、反复,不确定自己到底想摆放什么、能放什么,多次更换主题。在意识到时间不断流逝后,越发焦虑沮丧。
稳定其情绪,鼓励将现有构思先呈现出来,边做边调整,遇到困难,及时提出。小宇再次尝试,慢慢投入,沙画逐渐丰满,内容逐渐清晰。
一小时咨询时间到,只能暂停于此,小宇感到遗憾挫败,自责认为自己本该更好、更快。
第二次咨询中,小宇重现原有模式,从挑沙具开始便反复犹豫,这个也要,那个也想试,这个不够好,那个有瑕疵……难有满意。
前几次咨询中,小宇对外界多有不满,包括沙具、沙盘游戏、学校老师、同学等等。但他内心也矛盾,意识到自己有太多不满后,会自责,认为自己不该那么说、那么想,认为自身也有缺点,没有资格去说别人,苛责自己本该更好、更优秀。
一方面他渴望优秀、变好,另一方面总感觉做不到、做得不够,有时想努力,但心里疲惫沮丧,提不起劲儿。
父母认为小宇懒散,吃不了苦,什么都没有做,就喊累。比如,妈妈叫小宇复习功课,小宇复习10分钟玩30分钟,妈妈认为要抓紧时间多复习,小宇觉得已努力了,累。妈妈气愤不已,“你什么都没做,累什么累。我一天到晚照顾你,好吃好喝伺候你,还得好好哄你学习,我都没说累,你累什么!”
小宇对妈妈既内疚又愤怒,内疚的是妈妈确实比自己辛苦;愤怒的是他真的感到辛苦、累,妈妈不仅不理解,还老唠叨。
冲妈妈发脾气后,内疚促使小宇想道歉。道歉后又憋屈,觉得自己就是累,妈妈不该这样说自己。一会儿觉得错在妈妈,一会儿觉得自己不好,反反复复,情绪堆积,动不动又爆了。
另一个让小宇烦恼的是,近期玩手机、打游戏、刷抖音较频繁。父母反对,认为期末临近,该好复习,而非钻空子玩手机!小宇又气又自责,明知不该玩,就是忍不住,被禁时心烦气躁。
玩手机这一行为被启动,多在小宇产生负面情绪时,手机成为转移情绪的途径——让自己从与妈妈的情绪纠缠中脱离出来,不去体验对妈妈的内疚愤怒,避免情绪发酵忍不住怨恨妈妈、对妈妈发脾气。这一目标,其他健康的情绪调节方式更能达到。
两周后,小宇玩手机次数减少,爱看课外书,但不爱复习,父母失望又焦虑。小宇对此看法不同,认为父母没改变,自己努力了、进步了,玩手机少了,看书多了,负面情绪少了,发脾气次数少了,做事积极了,有自己的动力和想法了。
小宇对自己改变挺认可,对创造的沙画,也更懂欣赏。咨询过程中,不时自我肯定、自我欣赏,“嗯,我觉得这个位置放这个很棒”“你看,这样把它们搭起来,是不是特别有XX感觉啊”。
小宇自我不断强大,咨询前期,他对自己、对他人、对外界多有不满,情绪多,总认为自己无力让身边的人满意,害怕别人挑剔自己而先挑剔别人。
现在他能喜欢自己,自身满意度提高,信任自己的努力和能力,攻击性升华,较自信、温和,对外界不满减少;咨询中以自己的节奏去创造沙画,自我控制能力变强,想快就快,想慢就慢,不像之前那般失控、焦虑……这些内在变化让他更有信心和动力积极向上。
家长咨询方面,妈妈专职带小宇,“带好孩子”已成为她对自身的要求和对丈夫的“交代”。在爱小宇的同时,妈妈对他的成长感到不安焦虑,总觉得“不够好”:
这个孩子不够好 →→ 这个孩子本应该更好
这个孩子不够听话 →→ 这个孩子本应该更听话
这个孩子不够努力 →→ 这个孩子本可以更努力
这个孩子性格不够好 →→ 这个孩子本可以性格更好
这个孩子不够受人喜欢 →→ 这个孩子本可以更受人喜欢
甚至,“我都已经接受你这方面的不足,你为什么不能那方面好一些”……
这些“不够好”,让孩子自信受损,压力重重:
我不知道哪些地方能让你真正满意,
我努力了,你都不看,你都觉得不够努力。
我还不够努力吗,我做了ABCDEF好多事情,你看看。
我真的很慢吗?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努力也没有,努力好辛苦。
做完这个,还有下一个,好累啊!
……
妈妈反思到自己不仅常觉得儿子“不够好”,在其他方面也有类似视角:觉得老公对家庭付出不够、对儿子的教育参与不够,常常抱怨老公;觉得自己这个妈妈做得不够好,担心自己给予儿子的不够,经常内疚自责;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做得不够好,没把孩子培养好,对丈夫的包容、支持不够……
一个体验到“我不够好”的人,即使自身本不错,依旧能找出很多的不好、不足。咨询中,妈妈与孩子共同进步,多认可自己,不满焦虑降低,对儿子、丈夫满意度增加。
广州心理咨询结语
小宇依旧在不断成长,目前的心理咨询只是触及了他的一部分。相信在信任、安全的咨询环境里,在稳定的咨访关系中,小宇将会更深地触碰自己,更好地处理自己与自己、与他人、与世界的关系。
在咨询过程中,父母也逐渐在改变自己对小宇的期待,学会如何更好地爱孩子,也在修通、改变自己内心不曾意识到的情结。相信这些努力终有收获的!
(出于心理咨询保密原则,来访者相关个人信息已进行修改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