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纯昭陵打扮很奇怪,战时营已经完全精神错乱了。
荀韶陵下令:“展英留下,其他人滚!”
展英说:“你凭什么对我们下令?还竟敢对太子殿下不敬!别以为你救了殿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到底是谁呀你?”
荀韶陵皱眉剜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我是你主子。”展英被这个眼神震慑到了,因为这明显是荀韶陵的眼神和语气啊。
展英看看他们两人,内心疑惑地猜测着,回想着山坡下的团光晕。
展英挥手退去门外的侍卫,让宫女太监也都出去了,关上了门,屋里只剩他们三个人,荀韶陵才放开了捂季长安嘴的手。
然后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也就是看着自己,同时惊讶地开口:“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我的样子!”
展英问季长安:“殿下?出了什么事吗?”
季长安急眼了,吼道:“我不是你殿下!”
荀韶陵到桌前坐下,思考着什么:“展英,我说过了,我才是你主子。”
展英完全不敢置信:“你胡说!”
荀韶陵立即拍桌:“大胆展英!”
展英开始怀疑了:“莫非您真的是殿下?可是怎么会……”
季长安看着自己的身体作这种仪态,怎么看怎么别扭,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们是谁啊?我怎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会变成你的样子!这太诡异了吧!”
荀韶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很冷静:“展英,是你将我和他带回来的?我和他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展英把在山坡下发生的事跟他们说了。
季长安傻在原地,叫道:“什么玩意儿?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
此时的三个人都有极其诡异的感觉,展英说:“这里是北梁幽州都城太子东宫啊,您……哦,不,这位就是北梁太子殿下,在下乃太子贴身护卫展英。”
季长安觉得头脑一片混乱,愣了一会,理了理头绪,“你没骗我?这真的不是在拍戏?”
“什么‘拍戏’?我骗你作甚?”展英说。
季长安瞪大了眼睛,崩溃地自言自语:“难道我穿越了?”
他努力整理思绪,回忆起来,他是北京军区特种部队‘飞鹰’的成员之一,担任狙击手。2016年3月1日,接到夺回国宝的任务,就是一块刚出土的古玉,据说这块古玉有重大的历史价值,它所属的朝代久远而神秘,甚至可以说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最有价值的考古发现,却被外国歹徒盗取,这群歹徒凶悍无比训练有素还持有大量军械,被中国军队追击,狡猾地躲进了华南边境的一座山区里,这座山区地形复杂难以行军,所以上面就调动他所属的中国最为精锐的特种部队‘飞鹰’空降到山区里去击灭歹徒夺回古玉,他记得自己突然摔到那片树林的前一秒还在和战友一起与歹徒恶战,不幸牺牲的队长将当时已经夺回的古玉交到他手里,他放进背囊里收好,继续伏在地上狙击,然后,眼前突现白光,然后,他就摔到那片树林里,眼前出现这些奇怪的人……
他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展英回道:“广元三年啊,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广元三年?我是问公元几年?”他初中毕业就参军了,所以历史学得不好,完全搞不懂他说的年份。
展英疑惑不解地摇摇头:“什么公元几年啊?”
季长安对展英吼:“你他妈没跟我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展英暴脾气也上来了,不顾他现在是太子殿下的样子,吼回去:“我说了这是北梁幽州城太子东宫!你听不懂吗!”
两人剑拔弩张地,荀韶陵及时喝止,问季长安:“你的问题我们都告诉你了,现在你是否能解答一下我们的疑惑?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举止和装扮都如此奇怪?为何会从天而降?还有最重要的,为何你我会互换了外表?”
可能是被荀韶陵如此冷静有条理的情绪感染了,季长安虽然还在惊颤,也强制自己坐到他对面,双手划拉着:“你听我说,不过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叫季长安……”
“长安?你是南珂人?”展英问。
他斜了展英一眼:“别打岔,什么南珂人?我是北京人好吧!我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北京军区特种部队服役,我是一名狙击手,嘭,打枪啊,不懂啊?特种兵,真不知道?解放军战士?你们还是不懂啊?”他手舞足蹈地说着,做着各种手势努力想让他们明白,也一边观察着他们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让他失望地是他们是真不懂,两人都非常迷茫,荀韶陵思索了下,从他犹如天书的话语里提炼信息:“也就是说,你是一位士兵,而且不是南珂人对吧?你是北梁人?”
“什么北梁人啊?我是中国人!中国军人!”他说道。
荀麒心想,他定然不是南珂罗云门的人,若是别国细作也不可能救自己,姑且不多细究,说:“那为何会从天而降?”
季长安开始相信自己是真的穿越了,他起身来回跺脚,其实姿势更像是在踏正步,踱了一会,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坐到荀韶陵面前:“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是未来的人,二十一世纪的人,就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出生的人,我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朝代,反正我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明白吗?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你的样子,我猜,应该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我穿越时空了,我们撞到了一起就互换了灵魂,这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扯淡……”
耿直的展英又插了一句:“扯……淡……扯什么淡……鸡蛋还是鸭蛋?”
季长安郁闷地一头磕在桌子上,一抬头看到顶着自己脸的荀韶陵还是惊了一下:“见鬼了?还是我在做梦呢?”他烦躁地双手揉着脑袋。
荀韶陵见他这咋咋呼呼地样子,根本就是在旁观自己做这些举动,看着都别扭,荀韶陵一向注意仪态,见他坐没个坐相,还把本属于自己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忍不住伸手制止他:“行了,说话好好说。”
他倒了一杯水,推到季长安面前,季长安很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季长安苦着张脸,对荀韶陵软塌塌地作揖:“太子大人!哦,不,太子殿下!看起来你是挺厉害的人,你说话肯定很管用的,你就帮帮我吧,帮我回去吧,看在我在你被前女友追杀时救了你的份上你就放我走吧!”
这个屋子里,只有他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他才是太子殿下,因为他在别人眼里就是荀韶陵的样子。荀韶陵心里早已明了,这个变成自己样子的人甚至能取自己而代之,所以他不能声张,只能让自己最心腹的展英知道,好让他和自己一起稳住这个‘危险’的人。听季长安说这话,荀韶陵想他的确是还没起歹心的,这样也好控制。
荀韶陵和展英目光相对,一起在南珂潜藏多年的默契让展英确信了眼前的这个变成别人样子的人的确就是他的太子殿下荀韶陵,一如既往地,他一个眼神,展英便懂了他所想,退到门边守住门。
荀韶陵看着季长安,说:“不,我还不能放你走。”
“为什么?”季长安问。
他说:“你得先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