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文艺工作者以自己擅长的艺术形式积极参与抗疫,凝聚人心,激发自信的战争《传染病》文艺作品层出不穷。
其中,用民族艺术表现形式创作演绎的文艺作品也令人印象深刻。二胡MV 《都是英雄儿女》等作品、二胡“云课堂”等公益教学,以及抖音等平台上关于二胡的视频作品,都受到网民关注和追捧,这引发了笔者的思考。二胡,最早起源于隋唐时的奚琴。作为民族音乐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二胡的美在新时代依然鲜活地流淌在国人的审美世界里。二胡演奏艺术的发展离不开具有传承价值的经典作品,从刘天华为二胡创作的十首二胡独奏曲,到新中国成立后《豫北叙事曲》 《三门峡畅想曲》 《陕北抒怀》《战马奔腾》 《洪湖人民心愿》 《长城协奏曲》等经典作品的涌现,再到20世纪80年代以来,关迺忠的《二胡协奏曲》 、谭盾的《双阙》 、王建民的四首《狂想曲》系列等受人推崇,经典在涌现、在传承,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经久不衰。
二胡艺术在传承经典中越发展现出独特的审美价值,特别是以其音色、风格、生活情感和意境美等特征,让聆听者沉醉其中。
音色天成之美。二胡音色最大的特点就是旋律性强,富有歌唱性。二胡是单旋律乐器,它没有钢琴立体的柱式和弦音响,没有扬琴的双声部和多声旋律织体,但单音的音色极为讲究,刚柔并济、虚实结合。二胡音色丰富多样,讲究变化且形似神似,形神兼具。可以模拟出各种大自然和人的声音,如鸟鸣、马叫、风声等。代表作品有刘天华的《空山鸟语》 、黄海怀的《赛马》 、陈耀星的《战马奔腾》 、刘文金的《雪山魂塑》等。还可以模仿人的说话、哭泣、呐喊等声音,如刘文金的《豫北叙事曲》用陈述的话语娓娓道来;刘明沅的《河南小曲》运用河南语音语调,语气感十足;张式业的《一枝花》中的哭腔和哭音使其犹如不见其人但闻其声。二胡不同的音色变换增强了音乐的表现力和审美魅力,具有极强的美学意义和审美价值。
风格独特之美。二胡作品从风格上主要融合地域性和民族性。地域性即以各地方民间传统音乐为素材,精炼融合改编创作而成的二胡作品,大致以南北地域不同区分开来,如赵震霄和鲁日融的《秦腔主题随想曲》 《眉户调》融合陕西地方戏曲秦腔谱写而成; 《江南春色》描写江南地区春天的美景,借景抒情。民族性乐曲以各民族音调特性创作而成,如高韶青的《蒙风》和刘长福的《草原新牧民》 ,描绘了蒙古族豪迈奔放的性格。近现代作曲家王建民在他的《狂想曲》系列中,运用了云南少数民族音乐音调、湖南花鼓戏曲调等素材和西北风格。风格美,即在音色旋律美的基础上,更加生动与灵活地运用地方民族的文化内涵。在经典作品的传承过程中,风格的形成越来越成熟与突出,不同的地域民族风格特色鲜明、曲调丰富,情感醇厚,常常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生活情感交融之美。二胡是可以充分表达人情感的乐器。二胡艺术始终具有悲情性色彩,大家所熟知《新婚别》 《兰花花叙事曲》即表现女性对命运的挣扎与控诉; 《江河水》的哭诉更是悲悲切切,断人心肠。 《一枝花》第一段慢板,浓厚的揉弦表达着作者内心的悲伤之情。二胡传统乐曲中的悲情性,能够引起听众的情感共鸣,使听众得到情感宣泄,达成心理共识。但二胡作品也不全是悲情性的,也有表达欢乐喜庆的情感的,如《喜送公粮》 《葡萄熟了》 《赶集》等,都表达了人们的欢乐喜悦心情。生活情感美的表达是二胡演奏深层次的表现,情感的表现和演奏者的人生经历及阅历息息相关,想要达到能够表现情感美的层次,需要不断地提高表演者的音乐素养,让我们都能够真挚真诚地感受音乐艺术的生活情感交融之美。
意境天然之美。意境是二胡演奏艺术的高层次审美,是我国古典美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中国传统乐曲中追求的是含蓄内敛的韵味和神韵。“意”指的是人的主观情感,“境”指的是外在的客观环境,“意境”结合起来就是指达到人的主观情感与客观环境的相互融合和完美统一。二胡演奏艺术的意境表现离不开情景交融,而意境的表现经常是虚实结合,给人“弦外之音”的感觉。如乐曲《月夜》表达作者抒情性的同时,也突出了天人合一的精神境界及空灵自然和谐统一的意境美; 《闲居吟》表现作者悠然闲适、轻松自得的情绪和从容。阿炳的《二泉映月》中,悲怨哀叹的曲调,将作者的辛酸荣辱和生平经历都融入其中,借景抒情,将超然的意境美体现得淋漓尽致。意境美的表达能够使演奏家达到“人琴合一”的演奏境界。这种境界的表达与中国传统文化中古典诗词、美术绘画等多方面的意境表达相通相融,都讲究情景交融、虚实结合,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如《别亦难》 《满江红》等乐曲感情真挚深厚,能够表达一种溢于言表的意境,仿佛回到了古代作者生活的情境中。可见,乐曲的二度创作中意境美的表达,直接影响着我们对传统经典音乐的深度、宽度、广度的理解和诠释。
传承二胡经典作品,对于传承中华文化有着深远且积极的推动作用。对二胡传统经典作品审美特征的分析,能够更好地指导二胡演奏和教学工作,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