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包容力,“这些我很弱”。后来就决定不再当导演。
1979年于洋准备拍摄《戴手铐的旅客》时,团里通知他去找于洋。但他看了剧本后,觉得自己不能演,“我已经演了够多的反面人物。”于洋舍不得他戏好,又跟他谈,叮嘱他,“演员应该尝试各种各样的角色,苏哲这个角色就按照正常人演,别脸谱化。因为片中苏哲这个人物一开始是隐藏的。”
考虑再三,邵万林同意了。演完《戴手铐的旅客》这部戏,邵万林认可了于洋的说法,觉得演员就应该多尝试各种各样的角色。
在李文化导演《海囚》前,邵万林其实早已经盯上了“美国华工”题材,对于华工在美国的苦难史,他深深的同情,他从第一历史档案馆找了资料,开始创作了一个剧本叫《浮动地狱》,并准备跟张连文和李新一起合作拍摄。但剧本要在《十月》发表时,《海囚》的剧本竟然已经在《电影文学》上刊登出来了,由于题材相近,出版社拒绝刊登《浮动地狱》,这部戏最终流产。但好在李文化找到了邵万林和张连文,除了明确达奇在片中饰演唐金龙外,其余的角色让两人自己挑。最终,邵万林选择了潘元坤这个角色,一个疯子。“我觉得这个角色层次感很好,一开始是一个正常人,后来就疯了,到后来又好了。”《海囚》在1981年公映,潘元坤这个角色大大拓宽了邵万林的表演空间,给很多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退休后的邵万林拍摄了多部电视剧,他在《神探狄仁杰2》演袁天罡,在《陆小凤传奇之大鹏金王》中演大鹏金王,在《金阙残梦》中演多尔衮等,这些古装剧角色往往给观众惊鸿一瞥的感觉。更令人惊奇的是,他在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中演的白眉鹰王,被网友评为“最霸气”。邵万林记得,这部戏大部分都是在北影厂的摄影棚中搭的景,当时有一个副导演叫李世江,说摄制组缺一个人,就把邵万林叫去。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当时邵万林一个月才挣五六百,但这部戏拍摄是论天给钱,一天250块钱,拍了将近十天,邵万林算是挣了一笔小钱,“我很高兴,原来白眉鹰王的戏份很多,但后来都剪掉了。”
美满的“金婚”,自豪的“孝星”
记者采访时看到,邵万林家里客厅电视柜的上方摆着一张家庭合影。邵老的妻子刘捷曾是中央乐团合唱团的歌唱家。儿子现在在广告公司工作,女儿女婿在国外定居,外孙也已经25岁了。聊起家庭,邵万林很知足。更令邵老骄傲的是自己美满的婚姻。邵万林跟老伴儿刘捷已经过了“金婚”。他清楚地记得两人是1967年2月7日结的婚,已经共同生活了52年。“我们是青梅竹马。”1957年,18岁的邵万林就读于长春十中,有一次上学的时候进校门,一回头,看见进来两个女孩,一胖一瘦,穿着花袄,原来是刘捷跟她姐姐一起上学。这一回头让邵万林怦然心动。当时他的班级跟刘捷的姐姐隔着一个门。后来邵万林通过打听,知道刘捷是新转学来的。
1957年放暑假的时候,学校组织业余话剧队,排了一个戏,邵万林演一个干部,刘捷演他的妻子,两人就认识了,往后就有了交往。1958年毕业后,两人的关系就公开了。邵万林记得第一次约会是在长春的斯大林大街(现为人民大街),广场的一座塔上有一架飞机。两人在下面的椅子上聊天,一直聊到深夜。两人经过了8年的热恋,最终喜结良缘。邵万林最欣赏妻子的大度,不计较一些事情。他认为,夫妻最重要的是互相宽容理解。
生活中的邵万林还是一个大孝子。他10岁就在学校演话剧,高中是话剧班的,后来同时考上了哈尔滨话剧院,但他没有去,“我是我们家的三代单传。我妈说,你在长春吧,离我们家还近一点。”他最终选择了长影。
1977年母亲来到北京跟他生活,直到2015年95岁过世,邵万林把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有一年,根据茅盾小说《家》改编的电视剧找到他,希望他出演剧中的老太爷,去重庆拍摄3个月。但这时候母亲正在生病,邵万林提出,可否把自己的戏集中在二三十天内拍摄,当得到否定的答复后,邵万林坚决推掉了这部戏。这样的事还发生过好几次。
给母亲洗脚、陪母亲看病。一个儿子能做的事情,他都做了。2015年,和平街道办事处推选他为“孝星”,他获得了“北京市孝星奖章”。采访时,邵万林拿出这枚奖章,开心地挂在胸前让记者拍照,“母亲19岁生下了我,百善孝为先,我觉得自己尽到了儿子的本分”。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他引用一句清代诗人张英的诗来表达自己晚年的心境,“最辉煌的人,也要想透这一点。我现在想开了,挺好,老伴孩子们都很好!”他说自己不排斥媒体采访,相反,他觉得采访这些活动也是一种舒缓,“你回忆一下有什么不好的,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我自己很满足,有什么纠结的,人的发展脱离不了时代。各种因素制约着你。我能从事自己最最喜欢的表演,一生足矣。”他觉得表演是无穷无尽的,一辈子去探索都探索不完。但他高兴的是,他们那一辈艺术家在“德”的方面,大部分人都站住了脚。
一头白发的邵万林对演戏依然充满了渴望,“我这个岁数,有些戏看上我了,我也可以演啊。”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灼热的赤子之心。
来源:北京晚报 记者:王金跃 文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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