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转。
次日,上海一家机构来到汉阳医院,为娄滔安装“眼动仪”。连接电脑后,她可以通过移动眼球,表达自己的想法。
娄功余说,爱吃肉的女儿,曾几次提出想要喝汤,但当时,除了医院配置的营养液,她已经不能进食。
住院的大多数时候,娄滔用耳机“听书”,大多是历史专业的书籍,她听了六十多本。
北大历史系为娄滔保留了学籍,她告诉家人,自己的学术研究还没完成,想“补上来”。
2015年4月,娄滔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名的成绩,从北京师范大学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攻读古埃及史专业博士学位。汪艳梅说,女儿此前的心愿是,做一名历史教授。
汉阳医院重症监护室主任刘青云回忆,医护人员在给娄滔擦嘴、按摩的时候,娄滔会用唇语致谢,“你们辛苦了”。有些护工关上房间门,转身就开始抹眼泪。
研究生同学徐虹(化名)心中,娄滔是神经有些大条的“滔哥”,“美丽又霸气,好像没有她搞不定的。”那时的娄滔,可以在学校操场跑上好几圈,可以连续做几分钟的平板支撑。
漫长的治疗期内,“滔哥”的精神状态出现了反复,她时而通过眼动仪表示“不想治疗,要立即捐献器官然后火化”,时而又表示“要坚持治疗”。
家人知道这种反复背后,娄滔所承受的痛苦。
渐冻病人,被称为“灵魂被身体锁住”。娄滔生前,最爱听一首名叫《大鱼》的歌,歌里唱到:看你飞远去,看你离我而去;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
1月5日下午,娄滔的遗体被送到当地殡仪馆火化。按照鄂西风俗,人死之后要入土为安,并且要大办白事。而娄滔的后事则一切从简:没有举办追思会,没有跳当地的“丧舞”。甚至,骨灰没有下葬,而是全部播撒在了恩施的江河中。
“骨灰随着水流走,就好像她得到永生。”她的母亲汪艳梅说。
座右铭
一个人活着的意义不能以生命长短作为标准,而应该以生命的质量和厚度来衡量。(记者 王煜)